夜里,容仪宿在姜舜骁屋里,懒洋洋的灯光打在被子上,容仪有些睡不着,看了眼外侧空荡荡床位,心中愈发羞涩。
姜舜骁还没回来。
容仪翻了个身,刚要闭眼,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是谁来了?
容仪躺了好一会儿了,身上有些懒,不太乐意起身开门了,只撑起身子,问:“谁?”
外面的人默了一会儿,才道:“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容仪连忙坐了起来,穿好了鞋子又披了件衣裳才去开门。
外面还有些冷,门一打开一股冷风就迎面而来,吹得容仪哆嗦了一下。
“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秦瀹站在门外,看着完好无损的容仪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时又微微拧起眉头。
“我听说,他们没有为难你,所以我过来看看。”没亲眼看到,总是有点不放心的。
容仪抿了抿唇,道:“没人为难我,我都好,让少爷跟着担心了。”
秦瀹看着她不说话,半晌才道:“你的脸……又好了?”
容仪看了他一眼,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瓶折颜膏是夫人给的,那少爷知不知道,那瓶折颜膏里,是有毒的。
想了一想,容仪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不会看着自己用而不阻拦。
便笑着道:“先前脸上过敏了,大夫说抹不得那个东西,否则会更严重,所以…也没瞒住。”
秦瀹看了她一会儿,心里涩涩的,她现在的样子,终究还是让表哥看到了。
“不抹了也好,你长的这样好看,不该遮着挡着。”
容仪笑了笑,没接话。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无言,直到冷风吹得容仪打颤了,秦瀹才往后推了几步,道:“你早些睡吧,我也回去了。”
容仪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送少爷了。”
秦瀹淡淡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刚走到转弯处就碰到了回来的姜舜骁,秦瀹眼眸微微一暗,顿步道:“哥。”
姜舜骁看了他两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错步走开,只是刚走了两步,秦瀹突然停了下来,心里始终不是滋味,他道:“她若不是丫鬟,如今就是我的人了。”如果他们门当户对,秦瀹相信,自己想要她,是很容易的事。
哪知姜舜骁听了以后闷声笑了,道:“她是丫鬟又如何?”说罢,毫不犹豫的走开,徒留秦瀹在原地有些无地自容。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
走廊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夜里换人值守时,玲梅突然出现在姜舜骁的门口,她附耳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却是寂静无声。
来了浔州几日,没人管她,玲梅只知道容仪被抓走了,当她知道这个消息时,心里很复杂,不知该拍手叫好还是为她担心。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浔州,因为他们一行人中只有自己一个丫鬟,林刺史身边的一个姨娘倒是给她置了一间屋子,她错把自己当成爷的人了,这一点,玲梅并没有解释。
原本以为容仪被抓走,不死也要掉一层皮,可谁知,她竟好好的回来了,看模样比以前还要风光。
她若是模样凄惨的回来,玲梅兴许会同情,可她就这样回来了,一回来就住进了爷的屋里,一时风光无限,玲梅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起来。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见不得同一起步的人比自己好。
在门口听了许久不见里面有什么异样的声音,玲梅才悄声离开。
……
富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