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至于叶笙身边的任海文和任雯,景润不认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才刚回京没多久,那个人最近一直都小动作不断,接连给他制造一系列烂子,阻挠他入朝堂,所以除去朝堂上那几位特地前来拜访过他的大臣,他一直都还没有什么机会结交新贵。

再说了离开京城这么些年,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很多人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即使小时候的玩伴现在站在他对面他也极有很可能认不出来,更可况是交集不多的人呢!再说了他离开那年才五岁,根本就记不住几个人的脸,就连张良都没有例外,在边关这些年始终不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所以不认识任海文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那三人越走越远,景润收回了视线,立马向后招手唤来了一边的青蛟,让他赶紧将那三人的背景给他查出来,他要知道那臭小子究竟是何来历,什么身份,家住何方,姓甚名谁。

那日在破庙里被他变着法的整人的手段给整惨了,他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总是悔恨的捶胸顿足,他站在顶端傲视群雄已经很多年了,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栽在一个毛头混小子的手里,还栽的那么惨,连个一雪前耻的机会都没逮到,这口气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他都咽不下去。

毕竟以前都是他折腾别人,算计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折腾,才切身体会到了那种屈辱感,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屈辱感。

本以为有青蛟和流风在,再不济还有埋伏在暗处的那一帮子暗卫,想着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环境下,这臭小子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谁知道等他一觉醒来后,破庙里就跪了一地的人,那还找得到那小子的身影。

看着眼前的场景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解释,他就什么都明白了,那个时候他压抑下满腔的气愤对天发誓定要将他小子活捉到手,然后让他生不如死。

愤怒过后平静下来,他也深深的反思过,其实从心而论他不得不说那小子是个人才,挺佩服他小小年纪居然能在这样的天罗密网下,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母亲不折一兵一卒,就顺走他的爱马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他的胆识谋略让他很钦佩,不过欣赏归欣赏,该报的仇一点也不会因为欣赏就减少一分,不然那日在破庙里所受到的一切就都是白受了,人生难遇一对手,他就是要和他掰掰腕子斗斗法。

若是当初他没有招惹他,或许他们之间还能做个朋友什么的,只可惜这人运气不好,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他派人四处追查他的踪迹,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遍寻不到踪迹。

致使他憋在胸腔里的怒火越积越盛越积越多,淤积多时都快成为他的心魔了,没想到今天这小子竟然自己现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且还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出现的,自己上赶着往刀口上撞,给狼嘴里送肉,让他有一雪前耻机会,这可就怪不得他了,若真是要怪,就怪他自己时运不济,出门没看老黄历。

青蛟领命立刻就前去调查,任海文和任雯的背景很是容易没费什么力气就探听到了,但跟在那对兄妹旁边的白衣男子到底何身份姓甚名谁,几经打听都没有人知道,不过关于那位倒是有不少的传言,说他是任尚书新收的门生,是他中意的女婿人选,很有可能是任大美人未来的夫君。

门生女婿夫君,这么一条模糊到经不起推敲的线,青蛟自然是不会相信,但几经探查得的结果都是相同的,只有猜测没人认识,这么一条模棱两可的八卦消息,青蛟是没胆子也没脸用这个回去复命。

只得暗中继续偷偷跟着那三个人,先前在叶笙手里吃的亏让他学乖了,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打算一路尾随从他们谈话内容这方面入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叶笙被表哥表姐一路在柳林里溜达,路上是赚足了目光,或艳羡或探寻或嫉妒或迷恋,发生了先前不愉快事,现如今又是这种尴尬的让人指指点点的情况,三人那还有游玩的心情,叶笙顺提了一嘴,另外两人马上点头表示同意,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匆匆往回赶。

任氏很是意外叶笙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还以为自己圈了她这么长时间,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定然是野马放了长缰绳撒丫狂奔,天不黑透了绝不归家。

本想问问她在外面玩的怎么样,遇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但见女儿一副兴致不高不愿说话的样子,知道她是累了,当下也没有再开口就直接让她回房去歇息。

叶笙进了家门,路过母亲院子给她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房间补觉了,心中直叹道,早早的起床什么都没为,真是白白浪费了她大好的睡眠时间,扫兴扫兴真扫兴。

青蛟一路跟着叶笙他们,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无奈只得潜伏进了尚书府,打算从里面入手,他就不信任尚书能随随便便收留一个没有来历的人住进他自己的府里。

潜进府里之后,他也不敢轻举莽撞,一路远远的跟着叶笙,只见叶笙不管走到哪里,从门房到内院但凡碰见他的的下人都会福身唤他一声表小姐,初听到那句表小姐时,青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掩人耳目一路远远的尾随着叶笙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看着她卸下头上的发冠后,一头如墨一般的秀发铺散了开来,伴随着头发的落下,她身上那一股子凌厉气也随之被瓦解,眉宇间只剩下女儿家才有的那股子柔情,虽然此时她仍是一身男装,但青蛟就是莫名的相信也肯定了她真的是个女儿身。

对于这个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胸口堵得慌,那个将他们一大群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毛头小子竟然是一个女子,青蛟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可以预见自家公子知道后,估计反应比他还剧烈。

“你说什么那臭小子是个女人,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就突然成个女人了,你不会是亲眼看见她脱衣服了?”景润初听到消息,内心极为的不平静,有些失了分寸的厉声问道。

青蛟闻言满头黑线,他就知道自家公子定是这个样子,偷看人女孩子脱衣服这个罪名可严重了,他青蛟虽是个孤儿但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立马开口澄清。

“公子请你慎言,属下惶恐并未亲眼所见,只是听到任尚书府的一众仆人唤她为表小姐,从尚书府那些下人嘴里辗转得知,她名叫叶笙,确实是任青山的外甥女,父亲已故与母亲相依为命。”

景润站在书房的窗前,静静的听完青蛟的话语,一时间心中惆怅万分,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那个将他戏耍了的小子是个女人,很想催眠自己定是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可惜青蛟不会骗他,他定是非常确定了才将这消息告诉了他,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过了半晌这才悠悠又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叶笙,叶笙……很好,本公子居然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真是有意思,惹了本公子的人通通得付出代价,不管你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