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山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在京城那可都是才名在外的俊男美女,是很多人暗暗倾慕的对象,所到之处自然不乏有无数双眼睛黏在他们身上,如现在这般,众人齐侧目的场景,二人皆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次他们居然看到与他们走在一道还有一位面生俊俏公子哥,一时间众人都低头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多事之人借机胡编乱造满嘴胡诌,向众人散播假料,之后众人再看那位公子哥目光就不怎么友善了。
与他们一同进来的叶笙,阴沉着脸色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注过来的不善目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很想大声的怒吼一句看什么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但考虑到这样做了可能会让表哥表姐跟着她出丑,所以就只好忍了下来。
任雯虽不知道叶笙的心思,但却知道依她的脾性一定是极不自在被别人如此盯着看,表妹好不容易出门一次不能被这些小事给影响了心情,转身和任海文说了一声,就赶忙招呼着叶笙三人快速的向着湖边的画舫方向走去。
今日的天气甚好不冷不热还吹着微风,是个游湖赏景的好日子,他们三个人虽然来的不算迟,但也绝对算不上早,这个时间点湖上泛舟的人很多,无船可坐的三人,只能恹恹的站在湖边忘船兴叹。
“吆!这不是任尚书的长子和千金么,能在这里相遇还真是缘分呐!走走走!船上请,今个我刚好新得了一坛醉仙坊的陈酿女儿红,遇到你们正好开坛,咱们畅饮几杯如何。”王政听手下的人说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来了,立马停船靠岸,一路小跑下船来到了任海文的身旁,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任海文旁边的任雯笑嘻嘻的说道。
对于这个一直僭越自己妹妹,明明和他不是很熟,还装作很熟捻的王政,任海文还是比较有修养,并未拆穿他只是上前一步,直接堵在任雯前面挡住王政的的视线,良好的修养让他说不出骂人的话,语气疏离客客气气的拒绝道。
“王公子的好意我们兄妹二人心领了,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今日有事在身,我妹妹也坐不得船,有时间咱们再约。”
王政自然是没有心思听任海文在说些什么,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任大美人那曼妙的身影,所以不管任海文说什么他都不住的点头,视线被挡住后非常不自觉,还有些不甘心也不死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刚看到站在任海文身后的任雯,正准备打个招呼,视线又再度被挡住了,看着眼前这个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哥,王政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这个人就可以挡在任大美人的前面还站的那么近,而他连看一下都不可以,这也太不公平了,难道…
一想到有这可能,王政整个人如临大敌,盯着叶笙口气不善的说道。
“这位小兄弟是那家公子?怎么看着这么面生,我以前可从没在京城见过你。”
任海文见王政对叶笙不善的态度,心中很是气节,但却不好讲破叶笙的身份,京城的男女老少皆知这王政是一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府中姬妾如云,笙儿表妹生的俊美从她的男装就可以看出,若是被王政知道了,估计连笙儿也有可能会被盯上,摊上这色鬼妹妹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能将表妹也拉进来,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一番思量权衡后赶紧开口说道。
“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刚从外地来。”
王政一听是外地来的,嗤笑着看了看叶笙,一个外地仔也敢和他抢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外地人,给他点颜色瞧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的女人走的如此近。
“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萍水相逢皆是缘,既然任小姐坐不得船,任大公子也有事在身,不若就请我这位兄台上来与我喝上几杯如何。”
听他说的这句,叶笙都快吐了,刚刚她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猪头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只可惜她答应了母亲不会在外面惹是生非给舅舅添麻烦,所以只得努力的平复着呼吸把自己给劝住,再和这人多说一句多看他一眼,她都要忍不住揍人了,未免事态持续发酵产生严重后果,只得连忙转过身指着远处的风景,似笑非笑的对着任雯说道。
“那边的景色不错,咱们去那边看看如何。”
王政的狗腿子何景涛见叶笙居然敢不给王政面子,十分义气的走上前来说到,反正是个得罪了王政的外地人,在京城也呆不久了,倒不如让他借此机会拍拍马屁得点好处。
“小子你最好乖乖听话别装那股子清高,在京城那东西不实用,我们王二公子说了让你上船喝酒,你最好别不识抬举逼我们坏了这里的规矩。”
“就是,我们王公子叫你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尚志勇不甘示弱的说道。
紧接着身后那一众小喽喽接二连三的都开始冒头了,一个比一个说的难听,若叶笙真的是个读书人恐怕早就掩面拂袖离去,可惜她不是。
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些你一言我一语的狗腿子,本不想搭理他们,但见对方一再的寻衅滋事挑衅自己,叶笙把自己劝了又劝,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打架就打架,大不了未来半年她都呆在屋里绣花,反正这京城看起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王二公子是吧!他叫我去我就得去,他当他是谁啊!难怪长这么胖,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易容过的景润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喝酒一边发呆,他今天之所以乔装来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单纯的想出来透透气,毕竟在边关长大的他无拘无束惯了,初回京城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沉闷,今日难得听人说这里比较热闹,他可不想错过,顺便也约人在这里谈一些别的事情,既能散心又能谈事一举两得。
自他平安到达京城后,那位的动作和手段是越来越多了,看得出来是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特别是他刚回京的那几天,各种花招陷阱花样百出的往他这边招呼,这几日好不容易消停了一点,他才有空闲时间去部署自己的东西。
这次见的这个人其实是他幼时在京中的好友,虽然分离了这么多年,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他每隔几个月就会给远在边关的自己休一封书信,将京中发生的大小事件,事无巨细的一一陈述给他,时时刻刻为他回京做准备,这几年他远在边关,对于京城的事鞭长莫及,也全靠他私底下奔波劳碌,他就是当朝宰相张松的儿子张良。
因时间的关系他来的有些早,只得寻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赏景品茶,算算时间张良也该来了,正准备起身前去约好的地点,谁曾想这才刚起身就听到一个他做梦都不会忘记,已经刻在骨子里的那个声音。
连忙站定身子,向声音的来处眺望,果然是那张让他恨的牙痒痒的脸,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看着他身旁那一对拽着他离开的俊男美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回京这些日子总算有一件让他觉得舒心的事情了,这回可算是让他逮住了真正的把柄,他到想看看这一次他还能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