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放的确是要去找孟泽石,可愤然走到电梯间时,又觉得应当先逮孟京生来问问。
他心中生疑,孟延开突然来这么一出,孟京生与他在同一个公司里,怎么会事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他往回走,刚巧在走道里遇见了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孟京生。
两人对上个眼神,心照不宣地一同前往孟京生的办公室。
这一层是高层办公楼,空间宽敞,孟京生的办公室与孟延开的总裁办处于右半侧空间的斜对角线的两端。
进了办公室,刚关上门,霍时放就忍不住问:“你提前知道孟延开出差的事吗?”
孟京生刚将门掀过去关上,闻言便不善地眯起眼,目光锐利瞧向他:“你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别有深意。”
“没有的事,”霍时放低头点了根烟,“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既然你也不知道,说明他出差的决定的做得仓促,不想让我们有任何时间想对策,目的也就越发明显,他就是故意不想让利丰科技的项目顺利进行下去。”
孟京生借他火,也抽上一支,“我正想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孟延开?事先在利丰科技股权转让的表决会上他并没有任何异议,却在节骨眼上发难,难道就因为你跟杜施走得太近?”
霍时放不屑,略带嘲讽地哂笑,“开表决会议的时候,总裁一职还在你身上,他自知否决与否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跟杜施就是单纯地互相借助人际关系,帮了对方一些小忙,因此算是有了点儿交情,但跟男女关系不沾边。”
他倚在孟京生的办公桌旁,伸手往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要我看,他不过就是想利用杜施,以此作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打压我,彰显彰显自己的威风。别忘了他在外,营造的就是没什么争抢心的人设,就连总裁一职,都是因为你受舆论压力,为了给公司内外一个交代,被降职处理,他这才临危受命顶上去。让外人谈论他的艳史花边,总比议论他野心暴露,为清除异己六亲不认来得强。”
这番言论中或多或少地责备了孟京生,因为他的疏忽才让孟延开拿下总裁一职的,孟京生当没听见。
他说:“说起来,之前爷爷找他问过利丰科技的事,要他别出岔子,他一边保证不会公私不分,一边又说最好按章程办事,走流程。爷爷让他别等,把利丰科技的股权变更一事落实,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却又搞起小动作来。要我看,他是铁了心要针对你。”
霍时放气不过,“找我麻烦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给你和舅舅下马威?”
“利丰科技迟早会到你霍氏旗下,最迟也就等矿业公司那边的尽调结果出来,那时孟延开没有任何理由再阻挠,”孟京生看了看他,“只是时间问题,结果不会有变。”
霍时放没做声,暗暗想是,可他需要的就是这时间差。
孟京生想起一事,“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爸有个相识,有意买利丰的股价。那人跟许信麟喝过茶,从许老嘴里套了套话,感觉许老有意减持利丰股份。但我认为捕风捉影的可能性居大,毕竟只是有这方面的意愿,万一明天就改变心意了呢?”
霍时放脸色复杂,这种股权更迭的关键时候,如果传出第二大股东想要减持的消息,势必会引起外界猜疑公司出现了问题,从而影响到利丰的股价。届时霍氏一接手,先要做的就是花功夫给利丰擦屁股。而他看中的就是利丰现在良好的走势和稳定的盈利根基,真走到那一步,还不如不要。
要么就完完本本地把利丰拿回来,要么就干脆弃了。
可事已至此,说弃,他是百般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