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脸色一冷,眼底迸出愠色。
杜施满不在乎地转着手里的棉签,别忘了几天前,你还在当众令我难堪。昨天我还亲眼见你还佳人相伴……她唇畔扬起漂亮的弧度,轻笑出声,难道你竟然真的认为,我会耐不住寂寞,大费周章跑来送吻?
杜施唯一没变的就是耍人的伎俩。
从前很多时候,她都是玩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她是不太舍得搞得他心情不快的。
只是现在她想法有了转变。
为什么只能是他让她不开心?为什么只能是他惹得她心如刀绞之后,挥挥衣袖转身就走?
她有时候就想,她不好受了,她也要他感受到相同的难受。
杜施看他脸上表情紧绷冷峻。有种被人耍弄讽刺后,想发泄又无处发泄的恼火,她本该觉得大快人心,可感受到的却只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揪心。
她思绪纷呈、千回百转之间,手腕突然叫人攥住。
杜施没料到,手指一颤,棉签没拿稳,掉在他身上。她视线刚看向他白色衬衣上被沾上碘伏污渍的地方,手腕猛地被他一扯,她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朝他扑上去。
杜施的力气本就无法与他匹敌,又是在这样慌乱失衡瞬间,他轻巧地就将她的腰把控住,唇上发狠地咬住她,直接用行动发泄怒气。
根本不似她那样费半天工夫耍嘴皮子。
孟延开一手掐着她腰,一手按着她头,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柔软的心口紧贴他胸膛。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脉搏,像是鼓点一样。敲打着她的神经。
杜施没有一点喘息空间,胸腔中的空气就快要被汲取干净。使劲捶了把他的肩膀,才被放开。
下贱!杜施恼羞成怒,抬手不停擦拭自己红肿的嘴唇。
她那动作刺得孟延开又是一阵气,一把攥住她的手,磨着后槽牙恶狠狠说:你犯贱,我下贱。我们岂不是很配?
杜施使劲抿唇,愤愤瞪着他。你也配?犯贱的可比你下贱的高尚多了。
孟延开亲完她之后,总觉得自己嘴边有些不同的湿黏感,一边死盯着她,一面皱着眉忍着不适抬手去擦。结果一看,指腹上是亮亮的奶茶色唇釉。他啧了声,嫌弃的心情溢于言表。
杜施也瞧见了,她早上还吐槽了化妆师带的这牌子的唇釉,出了名地黏腻。有时候拍照一扇风,头发全黏在嘴唇上去了。奈何这系列的颜色极为好看。不落俗套,又能营造丰满唇态,淡浓皆宜。
杜施瞬间恶从胆边生,趁他不备,捧住他脸,迅速在他唇上,下巴上,脸上额头。四处印吻。
结果就是孟延开满脸都印满了黏腻的唇釉。
杜施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真心又开怀。
孟延开不动声色看她两眼。有点纵容的意思,只抽了纸巾擦脸。这下满意了?
刚才那番幼稚玩笑,让杜施高兴了瞬间,下一刻又因为想起如今而沉重,心情犹如过山车,升高又重跌。
方才匆急之间单膝跪在了他双月退之间的皮椅上,她退开,拿过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包,打开拿湿巾,无意看到刚才随手扔进去的心理医生的名片。
杜施拿了湿巾,要给他擦脸。
孟延开怕她又耍什么小动作,下意识伸手挡了下。
怎么了,被我搞得PTSD了?杜施说着,作势又举起两只爪子哇的一声想吓他,结果被他给来一记无语的眼神。
杜施无趣地说:你有病,不跟你计较。
她说这话时,正巧孟延开看了眼她的包。
杜施的东西都在颐原别墅,她也没出门购过物,吃穿用度都是周有宁管着的,下午出门时,随手拿了只周有宁的爱马仕,一只灰色菜篮子,打开了包口没扣上,里面东西一览无余。
包括那张徐婕的名片。
孟延开便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了。
他故作不知,问她:我有什么病?
谁知道呢?可能是心理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