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抵着牙槽看她片刻,突然回忆着开口:我卑鄙,肆意妄为,手段卑劣,道德败坏,还有什么来着?
杜施一怔,这话耳熟,再一品。是她那晚往他身上招呼过的话。
孟延开一手搭在沙发上竖起的靠垫上,不徐不疾地说着:哦对,还有什么人前做人,鬼前做鬼,是说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意思么?
杜施咬着下唇,低声喝了句:闭嘴。
他继续说:还很卑鄙,自己不爽就搞别人,是这样么?
杜施急声说:是你先挑事的。
他仿若未闻:还说我真够恶……
杜施听到一半就知道他要说的是哪句。立刻倾身在他唇上撞了一下,立刻又分开,很不情愿似的,行了吧?闭嘴了。
孟延开挑眉:这算什么?
谢礼。你不就想要这个?杜施拨了拨贴在脸脖上的发丝,也是你说亲一下就让我走,她扬扬下巴,拍拍他大腿,松开。
孟延开极淡地勾了下唇,你我对'亲'这个字的定义,似乎有不同。
他抬手勾住她后颈,杜施身子往他胸膛上倒去,孟延开掌住她后脑,迫使她的脸仰起来,他低头含住,用力吮吸。
他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给吞下去。
刚两下,门铃响了。
杜施立刻推他,呼吸仿佛都被那短短了两下的吻汲取干净,莫名有种背叛自己的心惊肉跳,她胸膛起伏着,望着他藏着旋涡的漆黑瞳孔,她别开脸,立刻撑着他的腿起身。
孟延开松了手。也送了腿,甚至放低她刚才坐着的那条腿,手贴着她的腰给了一把力道,让她顺利起身。
杜施往门口走,腿竟有些软,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揉了揉唇,才打开门。
服务生送来醒酒汤,还附赠了一碗鲜肉粥。
杜施让人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那人总瞟她,最后朝她点点头,关门离开了。
孟延开抬身往前坐了坐,手张开,拇指和中指卡着碗沿,喝了口汤,跟杜施当时的做法不一样,味道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姜味特别浓,他不是很喜欢,喝一口便放下了。
见杜施站在一边看他喝着汤,入定似的。有些走神。
孟延开抬眼看了看她,问:要继续?
杜施听见声音,迟钝地想了下,才会意他是什么意思。
杜施努了下嘴,转移话题:那车子刹车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孟延开又拿起那碗温热的粥,用调羹喝了一口才淡声说:没有。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了么?或者心中有数,只是没有证据。
杜施从上至下盯着他,依旧可见他高而弧度挺直的鼻梁。
孟延开这回没看她,直接说:不知道。
杜施笑了笑:这可不像你。
不像我?孟延开用调羹搅动着粥,目光顺她腿移上去,眼神有些深,语气却略带玩味:我该是怎样的?
杜施点明:遇上这种事,你不该毫无头绪。
孟延开勾了下唇,我要是说我真的没有头绪,你信?
不信。
孟延开没接茬,将粥递给她:吃么?
杜施拧眉。脸上有些嫌弃:你吃过的。
孟延开上身微倾着,一手搭在腿上,你刚不也喝过我喝过的水?该吃的吃过了,不那么该吃的你也吃过了。还介意这些?
杜施觉得他后面这句不像是正经话,再结合他那不正经的表情,杜施就想到某些不正经的画面,总算是反应过来什么该吃、不那么该吃是什么东西。
杜施脸上发热,咬牙骂道:你下|流?
孟延开抬着眼尾看她,目光认真,却有股洞穿力,似乎将她透视而扫。他喉结轻滚:你在我身上乱搞的时候,我可没骂过你下|流。
来,让你再下|流一回。他拍拍自己的腿,是邀请。
他敞开着腿,两腿修长,因坐姿黑色西裤微绷,隐见裤下发达紧实的肌理。
杜施发现自己的确也不是正经人,目光下意识就往不该看地方看去。与他的经历。让她知道那地方长什么样子,脑中顿时就有画面了。
杜施收收心,看向别处:我在跟你谈正经事。
她发现孟延开似乎并不太想谈这事,便没等他开口,怕他张口又乱打岔,车子被动手脚这种事绝不是唯一一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要查,可以从叶言卿和孟京生入手,不要以为叶言卿无辜,不过他俩绝对不会是出主意的人,就算有那心机,也没那本事。不过,通过他们,或许可以揪出背后主谋。
孟延开盯着她,杜施一鼓作气:我是指。你当初因为被迫去美|国那件事,还有……异国出车祸的事情。
杜施本以为他会为叶言卿鸣不平,说四年前的事怎么会与她有关,那时他们正在恋爱中。听起来很容易像故意挑拨,如果他不信的话。
结果孟延开看他半晌,却问:你怎么知道我当年被迫去过美|国,还在国外出过车祸?
杜施一怔。立刻接道:我难道没跟你说过,我调查过你吗?或许,你可以查一下你出车祸那事,究竟是不是车祸?我觉得其中挺多猫腻的。
杜施想提醒他。又觉得说多好像错更多,便转身要离开,我先走了。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还有之前说要配合我,补偿我……
杜施微微偏过身,见他正在紧盯着自己,她快速说道:我那天不是说了吗,为了补偿你被迫跟我结婚。
我自愿的。
杜施心底猛地一颤,脑子有点转不动,嘴唇蠕动着,机械般地说:我也逼了一你一把。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你补偿完我,就会离婚?他追问不休,嗓音低沉而平静,毫无波澜。
杜施淡淡应了声嗯,如果到时候他想离,她不会有留恋。
说实话,我觉得你这话有漏洞,这'补偿'二字太过宽泛,你觉得呢?孟延开慢吞吞寻思着,问她:是到你觉得补偿够了为止,还是以我叫停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