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点本事

经验所得,杜施很明白他什么意思。

孟延开高一八六,与杜施之间有将近二十公分的高差,稍稍俯身前倾,下颌刚刚贴在她耳畔侧脸。

他侧头看向果岭方位,计算角度。

杜施几乎被他圈在怀中,后腰被抵着,连手握球杆的姿势都与他完全贴合,他低头,刮过胡子的腮部蹭过她的脸。还是有些硬硬痒痒的感觉。

还打什么球,杜施心不在焉的想。

孟延开。她叫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又纠正了一下她的姿势。

她又不做声了,良久,正要挥杆时,她突然说:我不想这样,你不要挨着我。

孟延开手一抖,没好气地威胁:别扭个什么劲儿,到底谁哄谁?

杜施火大,默不作声一下子。忽然调整起姿势来,臀往后贴,随着她调整两脚分开的距离,又扭了扭。

孟延开狠狠一震,深吸着气。伸手按住她,安分点。

杜施很疑惑似的,故作无辜:怎么了?你不就想要这样吗?

少嚣张,我看你就是欠。孟延开一言不发地松开她,退后开来。

杜施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帽檐下的眼睛眨动着,掩不住笑意。

他们到得有些晚,没打几球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而另外一波人才刚到,乔石南便说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

杜施看着烈日高挂的碧空,这作陪可真够累的,她已经有些腿脚发软了,下午可如何办。

她看了眼身旁的孟延开,刚才她故意搞他过后,他便黑着张脸,再没理她。

她有气无力的,完全提不起精神,人没哄高兴,她自己都要累垮了。

这时,杜施问他:孟延开,你高兴了吗?

孟延开朝她露出个笑来,反问:你说呢?

前面的的车刚好坐满,她和孟延开便坐最后那辆两人座的高尔夫球车。

杜施蔫头耷脑的,孟延开却依旧精力旺盛的样子。肩背挺拔,闲适地坐着,杜施像摊软泥似的,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陪你们男的打球可比拍戏累多了,还没钱。

给钱你变成什么了?孟延开说完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

杜施软声说:我后天就要进组了,本来是想借这两天好好休整的,要不是你让我来,我何必受这种罪?靠都不给靠一下,你还想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当然没可能的啊。

孟延开忽而兴味说:哪些乱七八糟的,你不如细说一下?

细说不得,要细细体会。杜施借机往他身上一腻,整个人的重量都往他身上搁。

孟延开这次没推开她,反而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出胸膛,给她个舒服的位置靠。

杜施还有些受宠若惊,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语气,明明平平无奇,声线低沉平缓,一如他平日,可她却听出了暗欲涌动。

搂住她腰的手,拂过某处,一种熟悉的痒意瞬间自那处蹿开。

杜施默了下,手撑着他的腿借力,坐直了身子。手却没从他腿上拿开。

她眸光像浸了水,又像淬了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唇畔挽着轻轻浅浅的笑,缓声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想给了。

孟延开的目光沉不见底,肆无忌惮地从她的脸审视下去,最后落在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上。

那手柔弱无骨,他握过,也被隔靴搔痒地碰过,知道其触感。

孟延开稍稍倾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了句:你好像很会这种事。

杜施笑得干净明媚,细声细气地说:看来你很喜欢。

孟延开靠回椅背,笑了笑,有点本事。

那是,专门为你学的。杜施不动声色收回手,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离他远了些,抿着唇笑。只可惜,你享受不到了。

她说完,直接转过头看外面大片大片的绿茵,车速不快不慢,她扎着高马尾。轻风拂过,发尾被吹起。

孟延开的视线掠过她的线条纤细的脖颈,又扫过紧身球服包裹的腰身,他收回目光,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目光深远,难猜其想。

到餐厅的时候,杜施认识了一下新来那波人,众人落座,之后又进来两个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女人。

杜施的位置侧对着门。她正在喝水,没在意门口方向,孟延开见她脸红成那样,怕她脱水,把自己那杯也递给她。

杜施问:你喝过吗?

孟延开脸色沉了沉。

杜施连忙拿过杯子,喝了两口,又把水还给他,我都没嫌弃你,你也不要嫌弃我。

孟延开斜她一眼,没理她。过了会儿,当杜施都要忘记这回事的时候,见他拿起杯子,将其喝下了一小半。

杜施用余光看了一眼,收心默默地吃东西。

直到下午又开球的时候,杜施跟孟延开走在一起,跟他抱怨她好累了。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叫她名字,杜施?

杜施回头,略微诧异:古宣?

古宣也参演了《王朝》,是那部戏的女三号,杜施想起中午刚才的那波人里,是有两个女人,但她没注意,没想到竟有熟人。

杜施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孟延开。

孟延开没吱声,她索性也不介绍了。

古宣余光打量孟延开,目光匆匆朝他脸上看了眼,挥手朝他打招呼:Hi,你好。

孟延开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古宣说:我是跟闻先生一起来的,他们的开球台不在一个地方。古宣去找那闻先生了,便道了再见,说:我一会儿再来找你玩。

孟延开往她离开方向看了眼,杜施的半笑不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现在是不是不用我哄你高兴了呀?

孟延开看她在阳光下眯起的眼睛,趁人不备。拍了下她的臀,少阴阳怪气。

远处的乔石南看着他们俩形影不离,休息时没忍住给杜绥打了个电话,说在干嘛干嘛,又说:你那外甥女婿跟你们家杜施。感情好得哟,那蜜里调油的样子,看了都让我这个老头子觉得好似又回春。

杜绥在电话那头笑得畅快,那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我这个外甥女婿。

乔石南大手一挥:那肯定的,我同你多年相交了。用得着你提醒吗?

半下午时,古宣看起来也累了,跑过来找她一起找地方坐坐。

杜施答应了,同她往休息区走。

古宣人美,走的是清纯那一挂的,但那闻先生是有家室的,古宣跟他是什么关系,杜施大概也心里有数了。

古宣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言语间竟然有一丝惺惺相惜,还有一丝八卦和兴奋:你是不是跟孟先生一起来的呀。

杜施点头,没多说。

古宣挽着她手,好像与她又亲近了几分,孟先生他大方吗?

杜施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要是古宣误会了,胡乱说给别人听,不知道会传什么样。

她说:古宣,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古宣一脸懂了的样子,抱歉说:哦哦哦,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杜施心说,懂什么懂,她都还没说哪种关系。又想着算了,懒得跟她解释,古宣既然陪已婚男士来这里,为了不被传出去,自己也该懂得保持沉默。

这群人精力旺盛,到傍晚堪堪收工。

沈平越又提议去澜西上吃完饭,饭后还可以娱乐一下。

杜施叫苦不迭,在车上就求孟延开放自己回去: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