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萧墨渊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小胜子,宣威武将军,勇德将军,宫舍人……”

萧信泽一连说了数个名字,小胜子闷头答应着,身后的年轻小太监记的一脑门子汗,只是宫舍人和沈太傅来时,神情恍恍惚惚的,萧信泽说什么,他们都点头应着,若是被问到了,便也含混的说两句,无功无过,一副恭顺的模样,萧信泽眉毛拧着,奈何没发现什么端倪,又因为二人的身份摆在那儿,便也没降罪于二人。

萧信泽自然是不知道,随着武将军被杀,靖王生死不明的消息传到上京城的,还有两封家书,一封沈清棠亲笔,一封则是宫舍人的儿子亲笔,两个爹看到自家儿女的来信,心中难掩激动,但当他们看到信中所书时,一时间都开始发愁了。

君凝自是没将事情做得那般绝情,她只让沈清棠和宫家子给自己的老父亲休书一封,表达了一番远在千里之外的思念,最后只留了两句话,看字迹,是君凝亲笔所书无疑。

一是:择明主,生,择昏君,亡。

二是:本妃会照顾好二位的儿女。

宫舍人倒是没纠结多久,他本就觉得如今的新帝不是个明君,连日来做出的种种事情更是让他倍感头疼,他可不是什么愚忠之人,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在玄王夫妇手中,玄王乃是皇室正统,得到了陛下的承认,这样一来,他就算忠心玄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般想着,宫舍人出奇地找到了自己与自己的和解之法。

至于沈太傅这儿,却是要愁坏了,原因无他,当初他可是想过要杀了君凝的,如今君凝留着他女儿一条命,多半就是为了威胁自己,让整个沈家为君凝所用,至于用完了后,是留着还是埋,这些全凭君凝一念之间的事情。

自己的宝贝女儿,家族的兴衰荣辱,似乎瞬间都压在了沈太傅一个人身上,让他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他无比的清楚,这个选择不管他想不想做,如今都必须要做了,左右踏上一脚,都可能是万丈深渊,沈太傅在祠堂闷声关了半日,再出门时终于似乎是想明白了,第二日就趁着夜色去了宫舍人的府上。

君凝收到消息时,眨眼已经到了初春。

一个冬日的时间,在君凝和萧墨渊的规划下,江南十六州已经悉数臣服。

在萧墨渊的号召之下,各州的精兵强将都被召集到了雍州城外的军营之中,君凝制定计划,数十万军队夜以继日的磨合训练,终于初具规模,君凝本还在想着要给这支军队起什么名字才好,萧墨渊却没做他想,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镇南军。

“诶?怎么……”

君凝有些惊讶,萧墨渊却郑重道:“上一世你建立的便是镇南军,他们被奸人坑害,但这一世不会了,来日举兵北上,镇南军的名声一定会响彻整片大陆。”

君凝心中一跳,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意图,他这样做是想让她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和悔恨,带着镇南军堂堂正正的杀回上京,名震天下。

君凝踮起脚来,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萧墨渊的唇瓣,男人眼珠转了转,放下笔,低头追着吻了上来……

“王妃,外面有一个自称是芍药的姑娘找您,属下拿不定主意,便来问问您,要不要……”见她。

最后两字还未说完,沧影骤然觉察到一股散发着不爽的寒气。

他缩了缩脖子,慢吞吞的在门边探出一个脑袋。

这会儿王妃和王爷正站在书桌后,王妃低头在看什么,王爷给了他一个眼刀。

沧影:“……”

天知道,青天白日的,他真没想到王爷这么粘着王妃啊,要是早知道王爷粘王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的话,打死他也一定会让苍流来当这个冤大头的。

“她可报了家门?”君凝问。

沧影这才想起来,忙道:“报了,报了,她自称是冥楼内人。”

君凝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她看了萧墨渊一眼,眼见萧墨渊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或许这位芍药姑娘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说,不妨见一见吧。”

君凝或许不清楚,但萧墨渊暗中调查过跟在裴溪云身边的所有人,他对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她不正是常年侍奉在裴溪云左右的女侍吗。

或许是男人的直觉,凡是跟裴溪云有关的东西,萧墨渊一概都觉得不应该招惹了君凝,但如今阿凝都这样说了,他心中就算是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拦着她不让她见芍药。

“嗯。”

萧墨渊答应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君凝离开,最后幽幽的看了沧影一眼。

沧影被这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萧墨渊却不明说,只用眼神威逼利诱,幸亏这会儿苍流和杜衣及时出现。

“王爷放心,属下等定会保护好王妃的周全。”

“诶?”

沧影还一脸懵呢,萧墨渊已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们三人下去了。

王府偏厅。

“芍药见过王妃。”

“嗯,起来坐吧,不知姑娘是哪家的人,此番登门找本妃所为何事?”

“芍药是裴尊主的随侍,来找王妃……其实是为了尊主的事情。”

“哦?”君凝眉梢一挑,试问道:“是你家尊主让你来的?”

“……尊主其实并不知道我来见王妃,此番是芍药自作主张。”

犹豫片刻,芍药最终还是选择跟君凝说实话。

听她这样一说,君凝顿时提起了兴趣,“芍药姑娘来找我,是为了你家尊主的事情?”

“是。”

见君凝望过来,芍药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子,“王妃见谅,有一件事芍药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您可还记得几年前来颍州城的那段时日,您曾救下过一个孩子?”

君凝:“……呃。”

“实不相瞒,当初本妃也是个孩子,那时候正逢荒年,雍州城内乱,许多人都往颍州跑,本妃那段时日……不只救下过一个孩子。”

言下之意,她救下的人实在太多了,且他们大多都是一面之缘,她实在没法一个个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