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消息,好消息,有江公子和赫连二皇子的消息了!”
萧墨渊霍然起身,君凝亦是一脸惊喜。
“他们在哪儿?”
……
雍州。
当萧墨渊和君凝快马加鞭赶到时,天已经黑了。
“属下拜见王爷,王妃。”
萧墨渊挥了挥手,与君凝一前一后,掀开竹帘进了屋。
东面的窗子支开了半扇,地中央的香炉中燃着安神的香料,即便如此,他们一进屋,还是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儿。
内室两张床,一左一右正躺着两个人。
听到脚步声,江煊率先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在看到萧墨渊时,先是恍惚了一阵,紧接着便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四哥,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四哥,你都不知道我过的有多苦,萧信泽那个不是人的玩意,他竟然丧心病狂的派人追了我们两个上千里!”
江煊一只胳膊打着绷带,当即便要靠着另一只胳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萧墨渊快步走到床边,扶着江煊坐起身。
他一靠近不要紧,江煊立刻抓住萧墨渊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不过江煊是在很少哭,这会儿也是干打雷不下雨,扯着嗓子干嚎了一阵,嚎着嚎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他愣愣的转身看向身边的另一张床。
赫连卿正躺在床上,身上裹满了绷带,脸色惨白惨白的。
江煊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四,四哥,他还活着吗?”
萧墨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好巧不巧地,君凝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赫连卿床边。
顷刻间,江煊魂儿都吓飞了,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他连滚带爬的奔到了赫连卿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一头扎在了赫连卿身上。
“赫连卿,你还欠我人情没还呢,小爷我还有那么多漂亮衣服没给你穿呢,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小爷不许你走,你听到没有,你赶紧给我回来啊!”
“……只要你能醒过来,小爷,小爷愿意用一个月,不,一年,小爷愿意用一年不去青楼换。”
“你说真的?”
这声音虽虚弱,但的确是赫连卿的声音。
江煊猛然抬头,然后就看到赫连卿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分明是活着的。
“诈尸了!”
他脚下一歪,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亏萧墨渊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将人带到了床上。
君凝抿唇憋着笑,江煊直接把头扎进了被子里,真是……没脸见人了。
“说好了,一年不准进青楼。”
“你敢骗小爷,这次不算。”
赫连卿笑而不语,转头与萧墨渊四目相对,只一个眼神的交流,便仿佛说了无数句话。
君凝还是不放心,又亲自为赫连卿把了脉,他脉象虽若,内伤加上外伤,内力亏空的差不多了,但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养回来的,她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吩咐厨房做了两份清粥小菜,这才问道:“赫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萧信泽为什么会对你们穷追不舍?”
“四嫂,赫连卿最初离京时,扮作了四哥的模样。”
江煊抢先一步说出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什么??”
君凝和萧墨渊几乎异口同声。
赫连卿的声音实在虚弱,江煊这一路上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捡着重要的说,赫连卿时不时补上一两句,君凝两人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也知道我父皇的计划?”
赫连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斟酌着道:“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剩下的皇帝也不至于告诉我一个外姓人,你说是吧,王爷。”
萧墨渊没有回答,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赫连卿又剧烈咳嗽了起来。
君凝忙给他顺气,又喂了一口水,“赫连,江煊,你们先休息吧,我们明日再来看你们。”
这般说着,君凝暗中拉了拉萧墨渊的衣角。
赫连卿虚弱的点了点头。
临走前,萧墨渊又看了赫连卿一眼,意味不明。
“赫连卿,你怎么了?”
江煊见他一直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他没忍住喊了他一嗓子。
“没什么,睡吧。”
言罢,赫连卿果真闭上了眼睛,当真瞬间入睡。
江煊呆了呆,单手扯过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吩咐人熄灭了灯烛,打了个哈欠后便闭上了眼睛,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他想。
黑暗中,赫连卿睁开眼睛,眸中哪有半分睡着的样子。
他看了眼蜷缩在另一张床上的江煊,扯了扯嘴角,又收回视线,盯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黑夜,萧墨渊或许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了,他觉得自己卑鄙也好,投机也罢,他都一定要抓住这一次机会,让萧墨渊欠下他一个人情,唯有如此,他日后才能有复国的希望。
月光半洒在松石小路上,君凝脚下踢着一颗鹅卵石,抬脚踢到远处,又顺着小路再次将它踢到更远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一切等他们养好了伤再说,好吗?”
萧墨渊脚步微顿,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君凝看。
“如果他提前很久就知道这些事,他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他到底想干什么?”
君凝咬了咬腮帮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她也希望赫连卿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实,似乎并未如此。
在永初帝离世前,赫连卿一定见过他,甚至于永初帝还跟他说了许多事。
“西陵被灭,他想复国,本王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