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拉着你陪葬

江凌风垂下眸子,眸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当他再看向萧鸣桦时,眸中的情绪已经全然被他好好的掩藏了起来。

“事不宜迟,王爷,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鸣桦环顾四周,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进了内室,满眼复杂的看了眼墙上那副画像,最后在江凌风的搀扶下,丢下搜罗来的金银珠宝和一路跟随者他的娇妻美妾,骑上马往月华山方向而去。

“王爷,越州城破了!”

士兵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兴奋。

“李将军等人已经带着士兵进城了,还请王爷指示。”

萧墨渊拾起桌边长剑,“传本王命令,严明军纪,烧杀抢掠者,本王不管他立下了多大的功,若谁胆敢做出伤害百姓之事,一律杀无赦,另,全城搜捕萧鸣桦和他身边的江姓军师,绝不可让他们逃出城去。”

士兵肃然起敬,铿锵道:“是,王爷。”

“苍流,沧影,带上影卫,跟本王进城。”

萧墨渊掀起布帘,提步走出大帐,苍流等人快步跟上,不敢有分毫耽搁。

越州城内,数十匹快马自长街之上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阵凉风,士兵们本想阻拦,但在看到为首之人时,纷纷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城内的残兵不认得萧墨渊,武着刀就冲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萧墨渊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挥出一剑,便将其斩于马下。

“萧……呸,咳咳咳!”

陆今安兴奋的挥手,本想叫住萧墨渊,但还没等他喊出萧墨渊的名字,便被马蹄踏过时扬起的尘土呛的连连咳嗽,张不开嘴,烟尘散去,等陆今安终于直起腰来时,面前哪还有萧墨渊的身影了。

不过……

“那个方向是……月华山?”

陆今安挠了挠头,挥动长剑斩杀了一个冲到面前来的叛军,扬声高呼。

“越州城已破,尔等已经无路可退,还不快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

月华山。

大火过后,山上只余下一片焦黑,半山腰上还能看到零星火光,但比之前几日,此时火势显然已经小了不少

一道道黑衣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只剩下灰烬的土地上,脚下的土甚至还残留着余温。

“王爷,这里有脚印!”

萧墨渊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影卫身边。

男人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几双脚印,其中有一双脚印异于常人,此人一脚深一脚浅,显然,脚印的主人左脚有毛病。

萧墨渊那双浅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他缓缓起身,目光幽幽的望向脚印延伸而去的方向。

“王爷,这脚印会是桓王的吗?”

苍流也看出这脚印的不寻常之处,若这脚印真是桓王的,那书院中的学子们可就有危险了。

“不管是不是他,既然上了月华山,就要做好死亡的觉悟。”

男人眸中的杀意宛若实质,周身的血气几近翻腾。

苍流迅速低下头,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

大火烧起前,书院外事先做了一层隔离,故而书院才没被大火烧成灰烬。

穿过一道道院门,萧墨渊等人终于进入内院。

面前是一座松木为柱,椴木为窗,门两侧分别书:

月华山惜,书院千古育才人。

山川灵秀,圣贤书中养慧心。

这里本是学子们每日学习的地方,今日却长窗紧闭,甚至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萧墨渊挥了挥手,影卫们会意,当即拔出腰间佩剑,眼神紧紧盯着紧闭的殿门。

殿前的台阶只有三级,萧墨渊悄无声息的迈上第一级台阶时,凌厉的风声划破空气直奔他的后心袭来。

“王爷,小心!”

苍流惊呼一声,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成年人拇指粗细的长弩袭向萧墨渊。

千钧一发之际,萧墨渊脚踏地面,凌空跃起,右脚脚尖点在圆柱之上,那根弩箭几乎擦着萧墨渊的半边身子划过,最后深深地扎在了地上,箭尾爆出阵阵嗡鸣。

“砰!”

殿门被人从里面大力踹开,一时间木屑翻飞。

萧墨渊以剑尖点地,向后疾退而去。

影卫们一拥而上,纷纷护在他身侧。

待看清房间内走出来的几人后,萧墨渊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圆点。

萧鸣桦几个人脸上罩着一块白色方巾,手中各拿着一把弯刀,刀刃抵在宋楚和几个着青色交领长衫的学子脖子上,萧墨渊早料想到萧鸣桦可能会拿宋楚等人的命威胁他,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城内竟然有人染上了疫病。

此刻,就在萧鸣桦等人五步之遥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部化脓,口歪眼斜的男子,不只是脸上,甚至这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的凸起状鼓包,有些脓疱已经溃烂,正往外流脓。

“王爷,这,这是……疫病?”

说到最后两字,苍流脚底升起一股恶寒,瞬间头皮发麻。

一场瘟疫能轻易的摧毁一座城池,甚至是一个王朝也不在话下,这绝不是危言耸听,邶国开国伊始,有一年江南水患,淹死了不少的人,半月后疫病爆发,当时差点儿将一座城的男女老幼都尽数杀死,幸亏开国皇帝和皇后反应迅速,将所有能做的都做了,最后才堪堪与太医院一起,将瘟疫消灭。

可这一次呢,这一次他们到底要如何应对……

萧墨渊神色凝重,舌头狠狠抵了抵后槽牙,看向桓王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萧鸣桦,你找死。”

“萧墨渊,要不是你逼我,本王又何必做的这么绝,既然就算本王投降,你也绝对不会留本王一条活路,那不如大家都别活!”

“萧墨渊,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为本王陪葬。”

萧鸣桦面露凶光,神色阴狠,一边说着,握着弯刀的手更加重了三分力道。

刀刃划破了宋楚颈间细嫩的皮肤,疼得他哆嗦了一下。

宋楚从小到大最怕两样东西,一个是苦药,一个就是疼。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