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赫连卿狐疑看向他。
江煊:“……”
“算了算了,先欠着好了。”
猎犬站在悬崖边,不停的对着崖底狂吠。
“大人,难不成他们从这里跳下去了?”
“不可能,萧墨渊有万丈深,跳下去必得粉身碎骨,萧墨渊怎么可能会寻死?”
“你们几个,去崖底搜,剩下的人,跟我在这附近搜!”
“大人,你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其中一只猎犬忽然对着黑漆漆的天空狂吠,牵着他的黑衣人狐疑望天,瞬间觉得不可思议。
众人闻言,也纷纷向所指方向望去,果不其然,虚无的天空中此刻正飘着一个圆球状的物体,仔细看还能看到
众人再见多识广,也从来没见到过这玩意啊,像个巨型孔明灯似的。
“这……这不是小公主的……”
为首那人久久没能说话,面前这庞然大物,别人或许不熟悉,他却熟悉的紧,小公主说这东西叫做热气球,是一个高人教给她的。
然而直到她为了逃婚来到邶国,他们这些人也只在公主的画中看到过这叫做热气球的东西,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公主只是在画着玩儿,却没想到这东西竟是真的存在,并且还真如公主所言,能带着人飞上天。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插上翅膀飞了,他们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酸爽,换做谁都不好受。
“你们在这儿守着,看着它飞到哪儿去了,我回去禀报四祭司。”
“……是。”
这可实在是难为人了,且不说他们只有两条腿,便是那天上的庞然大物如今看在眼中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了,等他们再下了山,那东西早就飘没影儿了。
“傻眼了吧,追追追,小爷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上天不成?”
江煊兴奋的手舞足蹈,这一高兴又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嗷一嗓子,龇牙咧嘴。
赫连卿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严肃的问题。
“这热气球最终要飞到哪儿去?”
“这个……这个,随遇而安吧。”
“???”
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这热气球的终点在哪儿?
赫连卿扶额,他真是疯了,才跟他一起在天上飘。
……
邶国皇宫。
永初帝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德跪在地上,悄悄抹着眼泪。
四祭司气急败坏的在床边来回走动,不时看向躺在床上的永初帝。
“你竟然敢骗我?!”
永初帝闭上眼睛,侧过头去,嫌恶模样溢于言表。
四祭司登时气炸了,三两步走到龙床边,抬手就要去拽永初帝的头。
赵德心中一咯噔,愤然起身,撞向四祭司,直撞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出去。
“陛下龙体尊贵,岂是你能碰的?”
四祭司站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垂垂老矣的太监。
他竟然被一个老太监撞了?
赵德分毫不让的瞪了回去,愤怒道:“这里是我邶国皇宫,岂容你撒野!”
“呵,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得很!”
四祭司气的直拍手,忽然眉目一厉,伸出一双兰花指,“那本祭司就拿你先开刀!”
“来人,给我将他抓起来!”
“……”
殿外一片静寂,让人心凉。
四祭司看了看殿外,又看了看永初帝,微微长大了嘴巴,一张粉白脸上呈现出了五彩纷呈的颜色,异常的难看。
“皇帝,你到底干了什么?”
“不是父皇做了什么,是父皇和本宫一起做了什么。”
一道声音自帷幕后响起,四祭司抬眸望去,当看到萧信泽出现时,一双眼睛瞪的滚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信泽不是应该被困在太子府中吗?
“四祭司是不是觉得本宫应该还在府中,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然后本宫安心的变成你的傀儡?”
萧信泽一步步走向四祭司。
不得不承认,四祭司的确聪明,可他也不是全然无脑的废物,萧墨渊的命他要,皇位他要,但这皇权只能由他自己亲手掌控。
萧信泽并未拄着拐杖,事实上,他的腿伤早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之所以还拄着拐杖装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是想让四祭司放松警惕罢了。
“父皇,你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他看也没看四祭司一眼,直接伸手将他推开,转而走到床边,赵德想拦着,但在萧信泽面前,赵德好真不是对手。
永初帝睁开细长枯槁的眸子,盯着面前这如今唯一还在上京城中的儿子。
“父皇,你将我也算计进去了。”
“萧墨渊逃了,但除非他有三头六臂,不然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定会亲自将他抓回来。”
“唔唔唔……”
永初帝大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然而此刻的他连连说出一个字都困难,只能听到含混的声音。
“父皇是想说,让我放过四弟?”
“唔唔唔!”
萧信泽眸中划过一抹狠辣,脸色也彻底黑下来。
“不可能。”他硬邦邦道,拳头也跟着握紧,“明明我和萧墨渊都是你的亲儿子,我们都没了母妃,你的眼中却只有萧墨渊,而没有我半分的位置。”
“就因为萧墨渊是从你心爱女子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永初帝怒目圆瞪,扬手要打萧信泽,然而那点儿力气,打在萧信泽身上,不痛不痒的,他任由永初帝的拳头捶打在身上,一下都未反抗。
等皇帝垂累了,枯槁的手臂无力垂落,萧信泽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
“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按照之前约定的,杀死四祭司,不让邶国的皇权落入他人之手。”
“萧信泽,你敢杀我??”
四祭司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只能一边向后退,脑袋里疯狂运转。
就在今早,他将自己的手下全部派了出去,围捕萧墨渊了。
却没想到,邶国皇帝父子竟然阳奉阴违,表面上顺从,却一个个暗中给他下套。
四祭司自诩聪明绝顶,来到邶国后,却始终被耍的团团转。
倒也不知是故步自封,还是目光短浅了。
“邶国皇帝,你真敢让他杀我?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