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画个大饼

“你们给本宫仔细瞧好了他,若是让他半路逃脱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是,殿下。”

萧墨渊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粗蛮地扔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驶离太子府,萧墨渊悄然睁开了眼睛。

萧信泽对自己下的迷药倒是十足自信,只派了两个侍卫送他入宫。

男人眼珠转了转,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悄然动作,没到半炷香的功夫,身上的麻绳已经被他解开了。

两个家仆一左一右坐在车窗两侧,瞪大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

“玄王府那些个影卫要是来劫车,咱们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跑啊,咱们又打不过他们。”

其中一人倒是看得开,逃跑的想法脱口而出。

“可,可殿下会杀了咱们吧。”

另一个人缩了缩脖子,面露难色,他不敢跑,更不想死。

“咱们啊,就是贱命一条,这些天潢贵胄根本不将咱们当个人看,要我说,横竖都会死,倒不如咱们先跑了。”

萧墨渊只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并未动作。

直到两人都不吭声时,萧墨渊扯开捆在身上的麻绳,平静坐了起来,没在意两个人那即将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而是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

“玄玄玄玄……”

萧墨渊抬起十指放在唇边,对二人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嘘。”

“……”

两人刚要叫喊,萧墨渊抬手,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中一人打晕了过去,轮到另外一人时,那人已经捂住了嘴巴,拼命摇头。

萧墨渊一侧唇瓣微勾,眼角余光透过布帘瞥向窗外,而后缓声道:“若你敢发出声音,本王不介意杀了你。”

那人拼命摇头,见到清醒的萧墨渊后,心中那丝逃跑的想法也被他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逃不掉,他根本不可能从玄王爷的手中逃掉。

意识到这一点,那人心中绝望,以为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却不曾想,萧墨渊真的没对他动手。

“你想死吗?”

小仆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即便每天在殿下手底下,日日小心谨慎,如坐针毡,但只要不被责打,只要还有一丝活着的机会,谁又想去死呢。

“方才你说的本王都听到了。”

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瞬间脸色煞白。

这些个王公皇室,贵族子弟,最讨厌被他们这些低贱的奴仆议论了,玄王也定是如此,然而就在他觉得自己今日非要被杀死时,萧墨渊的话却全然在他意料之外。

“本王觉得你说得不无道理,只有一点,你若都不将自己当成了人,反而说自己是个低贱的下人,如此一来,还有谁会真的尊重你?”

萧墨渊的一番话,让那人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玄王是唯一一个。

萧墨渊静静的观察着小仆的神色,见他有些许动容,便顺势道:

“萧信泽为人奸猾狠厉,本王不屑与他为伍,你们跟在他身边,说不定有一日就被打杀了,当真是可怜。”

“……”

那人浑身一抖,显然信了萧墨渊的话下一刻便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墨渊跟前。

“王爷英明神武,还请您给小人指一条明路。”

萧墨渊故作为难,沉吟片刻,才道:“本王名下有间铺子正缺个掌柜,本王看你机灵,倒是有意想用你,只是如今本王将要入宫,自身尚且难保,至于你的事情,如今本王爱莫能助。”

男人语气中不乏惋惜之意,那小仆脸上的表情也由喜转悲。

萧墨渊清楚的知道,对这小仆而言,能从供人驱使的仆人,摇身一边,成为一间商铺的掌柜,已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欣赏他的人远在天边,尽在眼前,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下一次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萧墨渊理了理衣角,冷眼看着面前之人急得直流汗的模样。

果然如他所料,那小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猛然抬头,一双耸拉着,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盯着萧墨渊脖颈以下看,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王爷,暗处有殿下派来的人,小的虽然不知道有几个,但小的知道一条可以避开他们的方法,前面那条街道的尽头有几间大铺子,那里鱼龙混杂,王爷可以带着我从那里跳出马车,一旦混到人群中,那些人就算发现了也追不上。”

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帘轻晃,萧墨渊顺着缝隙向外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说,前方是闹事,人山人海,跳车逃跑再适合不过。

然而萧墨渊却从来都没想过要逃跑。

既然已经知道那位四祭司的身份,他若是不如他所愿去见上一见,实在可惜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父皇、德妃娘娘还有永嘉都在宫中,这一遭,如论如何他都要走完的。

“你叫什么名字?”

“王爷称小的为阿五就行。”

“好,阿五,现在你听好了,你就在马车中等着本王。”

“啊?王爷原来不打算带小的走吗,王爷是在骗我?!”

眼见阿五扯着嗓子便要喊出声,萧墨渊抄起麻绳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听着,本王还会回来,在这之前,你留下拖住车夫,万不可让他发现本王不在了,本王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你可明白?”

“……唔唔能白。”

虽然阿五不明白玄王为何还要回来,奈何萧墨渊不但长了张让人信服的脸,说的话也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信服,阿五煞有其事的点头,忽然有种天选之子的错觉……

萧墨渊满意的点了点头,扯下了阿五口中的麻绳,马车正到闹市。

还没等阿五反应过来,他只觉面前一花,下一刻,方才还在坐榻上的人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