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浔呵呵笑道，“你这话我倒是无法反驳，谁知道炸死了我们一个蛊王，竟然还能让我们白得了个蛊灵来。”
“否则，你以为燕云鹤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能轻易让此事过去？”
顾锦婳想想也觉得如此，她起初还怀疑蛊王并没有死，没想到蛊王死了来了个蛊灵。
“这玩意能繁衍吗？”顾锦婳问。
“婳婳你……”裴锦毅顿时憋不住笑了。
顾锦婳看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好奇嘛。”
“怎么？若是能繁衍，你还想我给你一只？”燕南浔挑眉。
“以咱们两人的交情，也不是不可以。”
顾锦婳又听她继续说，再看燕南浔笑得开怀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不过，你只有嫁给燕云鹤才能拿到蛊灵了，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这里是婳婳的家，婳婳怎么能离开这里，南浔公主莫要开玩笑了。”裴瑾瑜不悦地看了眼燕南浔，生怕一眨眼人就被她带走似的。
“要嫁给燕云鹤才能拿到蛊灵，那还是算了，我突然不喜欢它了。”
承乾殿内。
武帝朗声大笑，“婳婳当真是如此说的？”
裴锦毅在一旁浅笑，“是啊，儿臣也没想到婳婳妹妹口中会蹦出来这句话来。”
“无数女子都想要嫁的男子到她的眼里竟如同鬼神一样，朕早就看出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可惜了太子的心思都放在了那沈念慈的身上！”
武帝气恼无门，这些日子，他耳提面命该说的该骂的都说尽了，太子却像是被下了情人蛊似的，偏偏就非沈念慈不可了。
“对了，瑾毅，你最近同南浔公主进展如何？”
“回父皇的话，儿臣同南浔公主相谈甚欢，这两日也一直陪着南浔公主同游京城。”
“同游还不够，朕要你尽快与南浔公主定下。”
“你是朕心底最放心的儿子，燕南浔身份尊贵，此事朕交给谁都不放心，唯独你，能叫朕放心啊，若是娶了燕南浔，朕即刻便能封你为安南王，划分封地。”
“儿臣谢父皇。”裴锦毅勾了勾唇，“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朕这几个儿子中，也就只有你叫朕最是放心了。”
武帝挥了挥手，面上显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好了，你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裴锦毅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大殿外。
裴瑾瑜正要觐见，见他走出来，缓缓停下。
“四哥是要去见父皇？那只怕是不凑巧了，父皇有些疲惫，此刻怕是歇下了。”裴锦毅道。
“无妨，那我改日再来。”
“四哥既然无事，咱们兄弟俩不如去喝两杯？”
裴瑾瑜偏头看他，“我不去花楼。”
“那就去望春楼。”
二人一拍即合，出了宫便直奔望春楼。
“四哥多年未回京，如今回来觉得京城如何？”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从高处看去，正见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上人来人往。
裴锦毅收回视线，淡淡一笑，杯中酒下去一半后才道，“一如既往，没有人气。”
“四哥这是被冷了心了。”
“你说话头头是道，怎么在自己的事情上全然不敢反抗？”裴锦毅挑眉看过去，“你盯了邱家那小姐许多年，当年御花园一面还逼着人家将来嫁给你，怎么如今反倒是将人给冷落了，一心盯着燕南浔去了？”
又一杯酒下去，裴瑾瑜提醒道，“燕南浔可不是你我能驯服的，父皇这是将我和太子皇兄都拒绝的烫手山芋交给了你啊。”
“对四哥而言是烫手山芋，你又怎知对我而言不是救命稻草呢？”
裴锦毅勾了勾唇，“太子皇兄有玉贵妃和玉乾在背后佐助，自小就是太子人选，一路顺遂，来日登上那高位受你我叩拜。”
“四哥你，战功显赫，当年离京时虽有诸多不如意，但如今也算是熬出来了，无论今时还是来日，父皇与太子皇兄总不会对你如何。”
“至于我，母妃家族无甚背景，打小父皇就拿我当成闲散王爷培养，我不喜欢读书识字，父皇便不叫我学，我喜欢爬墙上树，父皇便由着我去，宫中人人都说五皇子才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殊不知，父皇从一开始便没有考虑过我。”
“他只希望我是一个不会握刀子，对你们没有威胁的废子，可时局动荡我总该为日后做个打算的。”
“太子皇兄不会对你如何。”裴瑾瑜缓缓道。
裴锦毅笑了，“你又怎知太子皇兄没有对我起过杀心呢？父皇与玖王叔关系如何？可算计起玖王叔来可是丝毫不手软。”
“四哥，人一旦坐上那龙椅，手握天下时，眼中便容不下任何沙子了。”
“待太子坐上龙椅的时候，我是沙子，你亦是，可你手中有兵权在身，我两袖清风，若不背靠燕南浔，只怕最后连个闲散王爷都当不了。”
“想长远了。”
裴瑾瑜举起酒杯，“喝酒吧。”
彼时。
顾锦婳坐在暖阁中，笑得一脸算计，“师父？”
丹生子不理会她。
顾锦婳凑过去，伸手扯了扯他的胡子，“师父？”
“去去去！臭丫头，就知道算计你师父我。”丹生子拍开顾锦婳的手，瞪了她一眼，“那老婆子有什么病，你叫我特地跑来一趟。”
“正是因为知道她没病，才叫人来的。”
顾锦婳抬手倒了酒，递过去，“我这祖母太会装病，一般的郎中拿捏不住她，只有师父您出手我才放心。”
“枉我还白跑了一趟。”丹生子接过酒，抿了一口，眉梢突然挑起，又抿了口，吧唧了两下，嘿嘿一笑，“裴君泽一走，你就去将他的好酒给搬来了。”
顾锦婳顿时笑了，“我这不是都想着师父您呢。”
“去去去！说，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师父您真是绝顶聪明，徒儿心里的这点小心思都被您给瞧了去了。”
丹生子白了顾锦婳一眼，“你找我准没有好事。”
“我想知道裴君泽的身子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