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用这只玉钗?”裴君泽笑问。
顾锦婳睨了他一眼,“这可是咱们两个人的定情之物,如何能毁。”
说完之后,顾锦婳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枚精致的玉环。
“这个,是裴瑾瑜送给你的吧?”
裴君泽眼底的笑意浅了一些,不等顾锦婳开口,便替她做了决定,“到底是儿时的情谊,这玩意儿你也总该留着吧。”
顾锦婳没有说话,却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这是裴瑾瑜从北域带回来的,她原本是打算还给他,没曾想今日反倒派上用场了。
裴君泽看见她的动作,一言不发,抿了抿唇,静候着下文。
摸索了一番之后,顾锦婳也没找到可以代替玉环的,她垂眸看了看,果断将玉环交给了裴君泽,“我的手头不准,你来。”
裴君泽挑眉,“舍得?”
顾锦婳笑了笑,“我本就是打算还给他的,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也好,那就用这个碍眼的东西吧。”
裴君泽说着,轻轻投掷了一下,玉环瞬间从手中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机关上面,玉环一声脆响,从中间裂开,然后滚落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
顾锦婳扫了一眼,眉心微微皱起,只是一瞬,便遮掩下心底的烦躁。
“生死存亡之际,如何还能想别的男人。”裴君泽突然将顾锦婳揽入怀里,紧接着,不由她反应过来,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拉着她跳了出去。
只听身后轰隆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感觉整座地宫都在震颤。
“地宫马上就要塌了!”
顾锦婳的双脚稳稳地踩在地面上,悬着的心才终于松懈下来。
“里面的一切都要被埋葬在这里了。”顾锦婳回头去看。
石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穹顶一片一片地砸到地面上。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这里的一切将永远不会被世人所知。”
“那道圣旨呢?”顾锦婳问裴君泽。
那本该属于裴君泽的皇位,此时此刻被另外一个人占着。
“婳婳,我所求从来不是九五至尊之位。”
顾锦婳点点头,“这倒是像你一贯的作风。”
话音落下,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这机关你到底能不能打开,如果不行的话,换其他人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话的是裴瑾瑜,就连声音中都透着几分焦躁。
“其他人呢!谁若是能够把这道机关给打开,我穆家赏他黄金一万两。”穆怀瑾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扶持着走过去。
“这里一定还有可以打开这道石门的机关。”顾锦婳开始在墙上找寻。
裴君泽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伸手指向一旁,“看那。”
顾锦婳循着他的手看过去,眼前一亮,“真想在这里与你多待上一些时间,这道石门打开,就要开始应付那些讨人厌的人了。”
“也不知此刻,外面是何光景。”顾锦婳喃喃道。
“一位武侯府的孤女,一位玖王爷,我们两人被困在这里几日,你说外面如今会闹成什么样?”
顾锦婳的手按在了机关,看向裴君泽,“化骨绵掌是不是邪功?”
“嗯。”裴君泽神色淡淡,“沈念慈修炼邪功我是知晓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把化骨绵掌学会了。”
“她还真是让人意外,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私底下却是如此狠辣的角色,以前是我小看了她。”
顾锦婳说话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正要开口的时候,方才那扇紧闭着的石门,突然松动了两下。
裴君泽轻声提醒,“有什么话等回去了以后我们再慢慢说,莫要让外面的人等着急了。”
顾锦婳嗯了声,直接按动了机关。
随后,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机关打开的一瞬间,石门便震颤着向两旁移动。
门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惊呼,直到石门打开,有人影冲进来。
“婳婳!”
“王叔!”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顾锦婳看了裴君泽一眼,见他闭上了眼,像昏迷了一样。
她还未开口,整个人便被穆怀瑾揽入了怀中。
“别动她!”
又一道声音传进来,听着有些熟悉。
“让裴院首来看一看。”裴瑾瑜一声喊。
顾锦婳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
紧接着便有一股暖流自手心传入体内,舒服的她很快便觉得昏昏欲睡。
在地宫里被困了几日,如今突然见了天日,视觉无尽的疲惫包裹着自己。
连她都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了的,醒来时,人已经到了侯府。
顾锦婳睁开眼,看见床前站着的几个人愣了一下。
“醒了,醒了,大小姐终于醒了。”玲珑眼眶通红,慌张跑向外面。
“姑奶奶,您可终于醒了,您睡这几日快把我们给吓坏了。”今姝上前把顾锦婳的胳膊抬了起来,指尖搭在脉搏上。
须臾。
今姝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们谁都没想到,你的天罡经带来的淤堵竟然被化骨棉掌给拍散了,你说这沈念慈想要害你不说反倒是帮了你,她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估计得气得吐血。”
顾锦婳刚想开口说话,嗓子便干涩得厉害。
她一阵干咳,胸口猛地刺痛了一下,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这时,门口有人走进来。
“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
顾锦婳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林执握住了手腕。
“你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执很快松了手,脸色比方才缓和了些,“倒杯茶来。”
今姝转身倒了一杯温茶,递给林执。
“你在床上躺了三日夜,刚醒过来,肯定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先喝杯茶,连娘子正在小厨房里为你熬粥,待一会儿喝过粥之后再把药给吃了,这几日就安心地在府上养伤,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你哪里也不准去,什么人也不准见。”
顾锦婳抿了抿唇,喝了口茶后,才觉嗓子舒服了些,便忍不住开口,“裴君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