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婳稍一怔住，想起邱如意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你对裴琅……”
邱如意眼底闪过一抹神伤，“都过去了。”
看着邱如意的模样，顾锦婳去握了握她的手，她知道放弃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什么滋味。
邱如意嘴上说着过去了，可心底真的能过去吗？
不尽然吧……
“婳婳，我好羡慕你。”
邱如意抬眸，眼眶微红，“我不像你这般勇敢，根本不干反抗祖母。”
顾锦婳牵了牵唇，红唇微启，“你对裴琅情根深种，他可曾知道？”
邱如意摇摇头，头缓缓垂了下去。
顾锦婳又问，“那你与裴琅私下可有联系？”
邱如意又摇摇头，“裴琅平日里不是去沈家就是在皇宫，我也只有入宫去见五皇子的时候才能偶尔见他一面。”
顾锦婳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尽管裴琅品行绝佳，但她依旧不认为他比五皇子还要适合邱如意。
更何况现在只是邱如意的一厢情愿，裴琅甚至根本不知道京城还有一个姑娘心里惦记着他。
“婳婳，我该怎么办？”邱如意扯住顾锦婳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你若喜欢他，就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还要有敢与你祖母对抗的勇气，如果这两样你都做不到的话，就在家中等着嫁给五皇子吧。”
“我不要。”
邱如意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委屈地看着她，“若是裴琅知晓我的心意后，不喜欢我怎么办呢？”
“不喜欢就放下，总归是努力过了。”
顾锦婳想了想又道，“五皇子呢，你们接触这么久，你对他当真没有一点动心？”
上次在宫中见到裴锦毅，能看得出来，他对邱如意是满意的。
邱家主母是个明白人，将邱如意教养的很好，在满是算计的皇城中，裴锦毅喜欢上这么一支未经霜打的娇花倒也不意外。
“他很是知进退，与我在一起时，也时刻照顾我的情绪，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我祖母还说能嫁给五皇子已经是做好的选择了，若不是有她那一层关系在，我怕是连五皇子的面都见不到。”
这倒是实话。
顾锦婳看向她，“既然喜欢裴琅，就去试试吧，若最后撞了南墙，那就再换个人。”
邱如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婳婳，我哪里有你这般洒脱。”
“那你就等着嫁给五皇子好了。”顾锦婳摊开手，一脸无所谓。
邱如意抿了抿唇，陷入纠结中。
感情的事情，再清醒的人入了局，都会迷茫不知如何自处。
顾锦婳独自倒了杯茶，没有催邱如意，她这个小脑袋瓜想事情总是很慢，这件事情还是要等她想清楚了以后再说。
小院里难得安静，顾锦婳偏头看了看邱如意，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想起自己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
玲珑突然走进来，手上还拿了一个烫金的帖子。
“小姐，北秦长公主的帖子。”
顾锦婳挑眉，伸手接过，“京北棋院？”
“婳婳，你要去吗？燕南浔肯定没安好心。”邱如意板着脸说道。
那日在皇宫里，燕南浔处处针对顾锦婳，她都看在眼里。
现在突然送来了这么一张帖子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送帖子来的人可还说什么了？”顾锦婳问。
玲珑摇摇头，“那人将帖子送来，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她也觉得奇怪，他们家小姐告病在家，燕南浔又是如何确信她一定会去赴宴？
“婳婳，你还是别去了。”邱如意扯住顾锦婳的胳膊，“五皇子交代过我要离北秦这两个人远一点，她现在突然给你送来这么一张帖子肯定没好事。”
“未战先怯怎么能行。”
想起燕云鹤说的三日之期，明日便要到了。
顾锦婳起身扯下披风，看向邱如意，“走吧，去棋院走走。”
邱如意小脸愣住，惊讶，“你真要去？”
“去，必须去！”
燕南浔都挑衅到家门口了，她哪里还能躲着？
临出门，今姝也跟上。
“小姐。”
今姝递来汤婆子，“燕南浔今日在京北棋院开设了擂台，设了珍珑棋局，她此刻邀请小姐您过去，怕是想要借着珍珑棋局为难小姐。”
“珍珑棋局？”
顾锦婳有印象，“棋篓子设下的残局，百年来未曾有人解开，我解不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可万一燕南浔能解开呢？”今姝道。
顾锦婳怔了下，“听潮阁收录的有珍珑棋局的棋谱吗？”
今姝摇摇头，轻叹了声，“听潮阁收录了天下棋谱，唯独珍珑棋局没有，小姐您要不还是告病在家吧。”
邱如意听完两人的对话，也在一旁跟着劝道，“是啊婳婳，你还是在家里吧，你现在还病着，正好有借口刻意回绝了她。”
两人一左一右的劝着，走到门口，顾锦婳果真停了下来。
今姝面上一喜，却听顾锦婳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解不出来？”
话落，今姝无奈扶额，邱如意也转头看向旁处，“罢了，这个脸我陪你一起丢。”
顾锦婳哈哈大笑，伸手拉着邱如意上了马车。
“婳婳，你胆子是真大。”邱如意坐上了马车后依旧心慌不已。
顾锦婳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就是丢人那丢的也是我的人。”
燕南浔摆明了要设局给她，她若是不去的话，燕南浔日后岂不是更要轻看了她。
一个时辰后。
马车靠近京北棋院。
还未走到地方，顾锦婳掀开帘幕，便见一群又一群的人涌进去。
马车实在开不进去，马夫只好把车就近停靠在了边上。
“大小姐，剩下的路要自己走进去了。”
“咱们下去吧。”顾锦婳先走下了马车。
邱如意紧随其后，下了马车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今姝和玲珑跟在两人身后，小心搀扶着两人走过去。
棋院门口人满为患，几人根本靠近不了。
“顾小姐。”
有人从馆内走出来，恭敬地站在顾锦婳的面前。
“大公主有请。”来人躬身，走在前面引路。
“走吧。”顾锦婳微微颔首，抬脚跟上他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