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瓶药就是前辈的养颜膏了。”
“你倒是舍得,那瓶药五万两银子,你说给就给了。”裴军泽淡淡挑眉,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然舍得,况且,这药给我没用,还是她用了最合适。”
宋锦心最在意自己的容貌,眼下没了清白,定会着急把额上的伤恢复好,有些东西,过满则溢。
“王爷,我要走了,告辞。”顾锦婳缓缓起身。
“让流风去送送你。”
“不用。”
顾锦婳看向外面,“人多眼杂,我自己下去就好。”
说完便缓缓地走出了厢房。
流风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裴君泽的身上,轻声询问,“王爷,这几日需不需要派人去保护顾小姐?”
“静待消息。”
流风不解。
拧眉看向外面,最近这些日子,王爷说的话越发的高深莫测,就连顾小姐也是,也不知两人到底在琢磨什么。
走出裕华楼,玲珑立刻扶着顾锦婳上了马车,到马车里把汤婆子塞到顾锦婳怀中。
“小姐,外边又下雪了,咱们是要回去还是再走走?”
“去看看舅舅吧,有些日子没过去了。”
“好。”
“习大哥,去国公府。”玲珑转头对着外面说道。
马车缓缓发动。
顾锦婳疲惫地闭上眼,想着今日丹生子说的那些话,缓缓攥紧了手中的这瓶药,这是舅舅唯一的希望。
突然,马车猛的停下来。
顾锦婳一时不察,撞在了车壁上。
玲珑连忙开口,“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顾锦婳摇了摇头。
“习大哥,怎么回事?”玲珑对着外面问道。
“有一辆马车,开的实在是太快了,在街上横冲直撞,差点撞到咱们。”
“这条街是闹市,怎么会有人敢把马车开得如此快?”
玲珑皱了皱眉,“小姐,您没有被撞到吧?”
“我没事,让习凛继续走。”
习凛在外应了一声,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紧接着,习凛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小卷,我方才好像看见宋小姐在那辆马车里。”
“宋锦心?”
顾锦婳陡然睁开眼,冷笑了一声,“才拿到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出卖色相了,丝毫不顾及头上的伤口。”
“小姐,您把药给她,岂不是糟蹋了?”玲珑满脸的不屑。
“我给她的何止是药,给她的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养精蓄锐好好的跟我斗,另一个是主动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实在是可惜了,她的心思,宋锦心到底是没有猜到,她太过急于求成,太想证明自己了。
她实在是想不透,上一世自己是如何败在他们几人手上的,这么蠢笨的几个人竟然能把她折磨至死?她真是想不通,也想不透……
“小姐,您不必如此辛苦,您是武侯府唯一的嫡女,武侯府上下都应该是您的,为何还要和宋家母子纠缠呢?”
听着玲珑单纯的话,顾锦婳笑了笑,“头上顶着一个孝字,我做事何止会这么简单,更何况,将他们赶回去,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吗?”
“顾青玉啊,她惦记武侯府的家产不是一两日,哪怕我使了计策将她赶回去,府中还有一个老太太,武侯府上上下下若不能牢牢地被我握在手中,这群人总能找到空子钻进来,既然要彻底拔掉这些臭虫,就要连根拔起,断了他们一切的念想。”
马车缓缓停下。
顾锦婳从马车上走下去。
国公府门外两个看守看见她,连忙将门打开。
“外祖母在府上吗?”
“在。”
顾锦婳抬脚跨过门槛,一路轻车熟路走进后院。
后面静悄悄的,暖阁的房门紧闭着。
顾锦婳停下来,玲珑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很快房中便有人走出来,“顾小姐,您请。”
“是婳婳来了吧?”穆老太君笑着问。
顾锦婳应声,含笑走进去,“外祖母耳朵真尖。”
“瞧你说的,外祖母年纪虽然大了,但耳聪目明的,我们婳婳的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快过来,让我瞧瞧,近些日子又瘦了没有?”
穆老太君伸出手,顾锦婳连忙握着她的手,走到床前缓缓坐下,“这几日天凉,外祖母少些出去,若是觉得待在屋中乏闷,就让人去知会一声,我过来陪外祖母。”
“行了,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陪的,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该出去好好看一看,不要整日待在府上,远离了你府上的那些肮脏琐事,眼不见心不烦。”
“爹娘走后,府中一切我都要照应着,哪里能像外祖母所说的这般轻松,更何况,祖母她一心向着姑姑,爹娘留下来的家产,我若是不仔细看,不知道哪一日就被姑姑给带走了。”
穆老太君面色陡然一沉:
“那老婆子也是个不省心的主,年轻的时候我就看她不惯,若不是当时你爹他是个好人,我还不愿意把你娘嫁给他呢。”
“当年你爹信誓旦旦地保证要对你娘好,我这才同意让你娘去跟了他,可谁知道,竟摊上了这么一个婆婆,好在你爹后来早早地带你娘去了边域,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每每说到这些事情,穆老太君便眼眶湿润,擦了擦泪,道,“瞧瞧我这张嘴,一不留神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你呢,今日过来,可是有事情要说?”
“是有些事情。”
顾锦婳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丹生子给我的药,让舅舅先服用,一个月之后再去找他。”
“你见过他了?”老太君沉声问。
顾锦婳颔首,“他告诉我,他跟我父亲是好友,舅舅的事情他会放在心上,让我不必着急。”
“他医术高绝,有他在,你舅舅倒是会好受一些,不过我就是担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