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顾老太太看了眼裴君泽,连忙问。
魏忠先是叹了声,又看向了裴君泽,最后目光缓缓落在顾锦婳的身上,眉头紧锁。
“顾大小姐,今日可是误服了什么东西?”
“误服?”顾锦婳沉思,“没有啊,我近些日子总觉得精神不大好,连带着胃口也不好了,一日三餐都吃不下。”
“这就对了,顾小姐是不是还觉得胸闷气短,身子乏力疲软?”
顾锦婳点头,“先生,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是染了风寒?”
顾老太太眼神闪烁了下,忙问,“先生,我这孙女从小身子骨就差,汤药从小到大就没有断过,就连染了风寒都比旁人要严重些。”
“老夫人既然知道她染了风寒都要比旁人严重,为何还要让她跪在这冰天雪地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下了律法。”裴君泽冷笑了一声,淡淡道。
顾老太太心里咯噔了下,脸色白了一瞬,正要开口为自己开脱,动了动唇,就见顾青玉冲自己摇摇头,无奈又将话憋了回去。
顾锦婳见状,咳得愈发的厉害。
魏忠连忙从药箱里取来一个墨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丸药,递给顾锦婳,“顾小姐,含在舌头
顾锦婳接过药丸,送入口中,含在舌头
一旁老太太和顾青玉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顾青玉握了握老太太的手,示意让她放心。
那牵机之毒,服下之后,无人能查出,更何况她只服用了少量,更难查到。
想着,魏忠直起身走向裴君泽,在他面前站定。
拱了拱手,道,“回王爷,我已查出顾小姐的病因。”
“说来听听。”裴君泽慵懒地靠着椅子,目光缓缓落在顾锦婳的身上,轻蹙了下眉。
“顾小姐…这是中毒的征兆。”
“中毒?”裴君泽声音沉了沉,凌厉的目光射向顾青玉和老太太二人。
“你们武侯府还真是热闹啊,本王一共来了两次,两次都能让本王见证一场好戏,看来顾大小姐在武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我去请示了皇后娘娘,你就跟在娘娘身边做女官吧,省得哪日就被害死了,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君泽话中讽刺意味明显,一旁老太太和顾青玉两人无一人敢接话。
“怎么会呢,先生莫不是看过了,婳婳怎么会在自己府上还能中毒呢。”顾青玉强颜欢笑。
一旁老太太沉着脸,这会儿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顾小姐是中了牵机之毒,此毒毒性不大,但若是长此以往服用,不出十次,必会身体衰竭而死,且一般的大夫还寻不出病因,只会确诊身体虚弱误了病情。”
顾锦婳淡淡看着顾青玉演戏,她不信老太太送来的甄糕,她没有往里面下毒。
牵机,无色无味,服用后只会给人一种身体虚弱的假象,若不是她提前察觉到,否则现在身体虚弱,就连魏先生都查不出来。
为了得到武侯府的家产,顾青玉和老太太狼狈为奸,心狠手辣,竟不给她留半点活路。
“大胆!马上去查!”
顾老太太一掌落在桌面上,面上伤心不已,“马上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婳婳下了毒!”
“顾小姐,是从何时觉得身体不适的?”魏忠问。
闻言,顾锦婳沉思后,道,“前天就觉得不舒服,以为是着了凉气便早早睡下了,夜里身上就起了高热,喝了药也不见好,睡了一觉,才好受些。”
话没说完,顾锦婳又咳了几声,苍白的脸色透着几分病气,娇弱的脸庞让人怜爱。
“前天倒是没吃什么,那日因着母亲嫁妆的事情闹了一整日,直到事后,祖母派人给我送来了一份甄糕,那甄糕是我最爱的,又是祖母送来的,我便吃了许多。”
“说来也奇怪,到夜里身子就开始不舒服了,我还以为是吃太多撑着了,又让玲珑去给我拿了点开胃的吃。”
顾锦婳扫了顾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咬着牙,那模样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吃了。
奈何裴君泽还在这里,她和顾青玉两人不敢。
“剩下的甄糕可还在?”魏忠接着问。
“玲珑?”顾锦婳看向玲珑。
玲珑连忙点头,“在,我们家小姐喜欢吃甄糕,现在天冷能存得住东西,甄糕就被我收起来了,想着等小姐胃口好了再拿出来给她热热吃。”
“那去将甄糕取来吧。”魏忠转身去药箱里翻找东西。
顾锦婳坐着未动,房中静悄悄的,她看了看顾老太太,转而目光落在魏忠的身上,“魏先生不会是怀疑甄糕里面有毒吧?祖母是绝对不会害我,这是不是有误会?”
“有没有毒总要查查才知。”魏忠取出银针,走到顾锦婳的面前,“牵机虽无色无无,但毒性存活时间极长,即便是过去几日,也能查出来。”
顾青玉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两片薄唇动了动,忙说道:
“婳婳这些日子也不仅仅只是吃了甄糕,何况你祖母又不会害你,既然派人给你「送去你最爱吃的甄糕,又怎么会在里面下毒呢,这件事情也不必继续查下去了,当下要紧的是这毒能不能解了?”
“解倒是能解,只是这事毕竟是在府中发生,若是不将此事查清楚,日后顾小姐再中毒,解毒之效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为何?”顾锦婳问。
“因为我这解药,若是服用过一次,第二次的功效便不会这么厉害了,天下能解牵机的解药,唯有我手中的这瓶药丸,常言道,牵机手下存,不可沾二回,便是如此。”
“也就是说,先生的解药只有第一次服用的时候管用?”
顾锦婳皱眉,小脸像是被吓坏了。
“祖母,到底是谁如此恨婳婳,先前是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