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手拿着银针从里间走出来。
今日事情发生后,武侯府最恨她的人莫过于顾老太太和顾青玉了。
这时候突然送来甄糕投其所好,分明不正常。
顾锦婳拿着银针试了试,果不其然,针尖眨眼功夫就变黑了。
顾锦婳眸光一紧,对外唤了声,“玲珑。”
“小姐。”玲珑掀开帘幕走进来。
顾锦婳将银针递给她,玲珑接过看了眼,顿时凝眉看向甄糕,压低了声音,“甄糕有毒?”
顾锦婳点头,“有人给我下了毒,借了老太太的手送来,想让我跟老太太斗。”
她还真是低估了顾青玉,没想到她竟然能把这种自相残杀的戏码用到她的身上来。
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姐怀疑是姑奶奶?”玲珑道。
“府上除了她之外,还能做出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宋承望了,宋锦心没这个脑子,老太太没这个胆子,也只有他们母子两人狼子野心,霸占我爹家财不够,还想杀了我。”
“小姐,现在怎么办?”玲珑沉声问。
“你拿着甄糕去找玖王爷,他手上能人异士众多,让他帮我查查这里面掺的是什么毒,快去快回。”
见招拆招,将计就计。
既然敢给她下毒,想必这毒短时间之内一定毒不死她,否则京兆府尹陈大人绝对会彻查下去,只怕她们要的就是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病死在武侯府。
毕竟,上一世,顾青玉和宋承望就是这么干的。
听门外巴掌声声音渐渐变小,顾锦婳叫住她玲珑,“去让肖嬷嬷在门口盯着她,打的不响就重新打,打到肖嬷嬷满意为止。”
“是。”
而就在刘嬷嬷掌嘴的时候,消息也悄无声息地传到了顾老太太的耳朵里。
谁人都知刘嬷嬷是顾老太太的陪嫁,跟在顾老太太身边几十年,在武侯府上到管家下到丫鬟小厮,无一不巴结着。
现在却在顾锦婳的院子里掌嘴,这等同于打了老太太的脸。
老太太一听此事,哪还坐得住。
当即领着一众丫鬟小厮气势汹汹地赶去顾锦婳的院子。
顾锦婳在暖阁中坐着,倒了两杯茶侯着来人。
老太太到底是老了,腿脚都比以前慢了不少,见她铁青着脸走进院中。
顾锦婳不紧不慢地起身,弹了弹裙摆上莫须有的褶皱。
刘嬷嬷看见老太太来了,老脸通红,没骨气地哭了出来。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顾锦婳。
顾锦婳冲她福了福身,“婳婳还未去看望祖母,祖母怎的就来了,婳婳给孙女准备的蛋糕,婳婳很喜欢。”
“放肆!”顾老太太一脸铁青,刚坐下,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伸手指着刘嬷嬷,“刘嬷嬷犯下了什么错,你要这么罚她?你可知道她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人!”
老太太话里话外都在说,刘嬷嬷身份不同于府中平常丫鬟和嬷嬷,她没有权利来处置她。
顾锦婳可不听这些,一个以下犯上的嬷嬷而已,打了也就打了,顾老太太难不成还能处置了她?
“祖母只看到我处置了刘嬷嬷,怎么就不先问问我为何要处置刘嬷嬷?”顾锦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尽是委屈,“自从爹娘不在之后,就连府上一个小小的嬷嬷都能随意编排我,祖母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些?偏偏看见了我教训下人呢?”
“你说刘嬷嬷编排你?”顾老太太那张老脸变幻莫测,看向院子里正在掌嘴的刘嬷嬷。
随后,又道,“刘嬷嬷跟在我身边多年,她比谁都守规矩,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在背后编排你的事?”
“祖母若是不信,问问刘嬷嬷便知。”
她说再多都无用,还不如让她亲自去问问刘嬷嬷说了什么。
顾锦婳给肖嬷嬷使了个眼色,肖嬷嬷立刻移步站在一旁。
“让刘嬷嬷进来。”顾老太太满含怒气地沉声道。
刘嬷嬷闻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张肿成了猪头的脸走进暖阁。
“老太太!”
刘嬷嬷一进来,顿时对着老太太跪了下来,哭得撕心裂肺,“老太太,老奴没有啊,老奴跟在您身边多年,怎么敢做出这种不守规矩的事情。”
“怎么你们两人的话还不一样,这让我该相信谁?”老太太眯起眼,看向顾锦婳。
“刘嬷嬷当真什么都没有说吗?不如我再帮嬷嬷好好回忆回忆。”
顾锦婳面色冷然地看着她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祖母在这里你就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吗?”
刘嬷嬷身子抖了抖,怯弱地看着老太太,“老夫人明白,老奴真的不敢编排大小姐啊。”
“好!”
见她如此,顾锦婳也不着急。
“肖嬷嬷,去取我爹的烈阳鞭来。”
肖嬷嬷闻言,看向顾锦婳。
顾锦婳递给她一个眼神,她便点头放心去取来。
“烈阳鞭在祠堂里放着,你要干什么!要翻天了不成!”顾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顾锦婳神色淡漠看过去,“既然祖母不帮孙女主持公道,那就只好请爹爹来了,刘嬷嬷今日触犯了家法,我看她跟在祖母身边多年,所以才免了她的鞭刑,既然死不认罪,那这鞭挞之刑也就不必免去了。”
烈阳鞭是顾家祖宗传下来的,打过无数贵人。
一鞭入骨,皮开肉绽!
刘嬷嬷顿时慌了神,慌张看向老太太,“老夫人饶命,老奴只是……只是听错了玖王爷的声音,所以问了句玖王爷是不是也在小姐房中,这才被小姐惩治,求老夫人恕罪啊!”
顾老太太默了默,她怒不可遏地瞪了刘嬷嬷一眼,手握着佛珠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岂会不知道府中规矩,这种话如何能说!”
刘嬷嬷千算万算都没有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