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这回事!”
宋承望哪里敢承认这一点,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
“如此,就算是我们成亲了,武侯府自然是我的嫁妆,女子的嫁妆,不属于夫家,夫家任何人,也绝无插手的权力,对是不对?”
顾锦婳又是逼近一步问道。
宋承望的眼角微微一抽,但此时此刻,在顾锦婳不容许任何逃避的逼问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自然是如此的,东秦国早有律法,女子的嫁妆,乃是女子私有之物,夫家任何人都不得贪墨干预。”
“如此,我就放心了!”
闻言,顾锦婳仿佛终于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一旁面色难看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宋锦心,开口道:
“宋锦心,看来你是要失望了,就算我真的嫁给你了哥哥,这武侯府,也还是我顾锦婳一人的,还轮不到你来摆主人的谱!”
说到这里,她尤不忘在宋锦心的心头再补上一刀:
“身为客人,就当有客人的觉悟!”
“切莫做一些反客为主,鸠占鹊巢的事情!”
“没得让人怀疑宋家的家教!”
一番话下来,俨然是将宋锦心和宋承望的脸面直接按在地上摩擦。
可偏生,有宋锦心的作为在前头,他们却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看着面前这般陌生的顾锦婳,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锦婳!”
顾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都是自家姐妹,你怎可将话说得如此刻薄,若是让人听了出去。”
“祖母,正是因为担心让外人看了笑话,我如今才会这般将话说清楚!”
“以免让人觉得,我们武侯府从我爹娘不在后,就没有了规矩,主人没有个主人样,客人没有个客人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偌大的武侯府,若是连点规矩都没有,才真的成了笑话!”
一番强硬的话说完,见顾老夫人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顾锦婳继而又是换上了一张笑脸,上前几步,娇娇柔柔地挽住了顾老夫人的胳膊,开口道:
“祖母,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们这些小辈,不过,我如今既然是武侯府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会当好这个主人,好好招待姑母和表哥这些客人,绝不会让这些客人受到冷落的。”
说完,她又是转头朝肖嬷嬷道:
“肖嬷嬷,吩咐下去,让管家他们一定要好生招待好姑奶奶和表少爷他们,若是让姑奶奶他们受到委屈了,我定严惩不饶!”
“是!小姐放心吧!老奴一定盯好了,不会让姑奶奶,表少爷和表小姐有不满意的地方的。”
肖嬷嬷忙答应一声,将“表少爷”和“表小姐”六个字,答应得格外响亮。
四周屏着呼吸守在一旁的下人们闻言,皆是面色各异。
自有那聪明的人看出来,如今的武侯府,只怕再不复之前的平静了。
如何站队,将会是一件至关重要的抉择。
顾老夫人看着面前的一幕,终是叹息了一声,开口道:
“锦婳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老身老咯!”
“祖母哪里老了,不过是最近身子不好,才不适合劳累,我这个当孙女的,自然要为祖母多解忧才是。”
顾锦婳笑得一派天真单纯,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姑母这个客人代劳吧!那岂非是太麻烦姑母了!”
顾老夫人嘴角微微一抽,紧了紧手中的拐杖,开口道:
“刘嬷嬷,我身子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
“祖母既然要休息,那孙女也就先行告辞了!正好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顾锦婳顺势答应一声。
顾老夫人此刻正在气头上,并未留意到她后面那几个字,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
一旁的宋承望却是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话语中的需要处理的事情。
见她转身就要离开,状似无意地开口道:“锦婳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可有为兄可以代劳的?”
顾锦婳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府里一些内务罢了,哪里好意思麻烦表哥。”
见她将内务两个字咬得极重,宋承望面色一僵,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锦婳,你是不是对表哥有什么误会?”
顾锦婳回眸,淡淡笑看着他:“表哥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呢?”
“你终究还是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里了,是吗?”
宋承望一脸失望地看着她,仿佛她的作为,给予了他莫大的打击。
“表哥可听过……清者自清?”
顾锦婳笑得云淡风轻,抬眸看着天际再次开始飘落的雪花,眸中是比雪还要冷的霜色。
“所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表哥好,毕竟,现在表哥最需要的,就是避嫌,不是吗?”
言毕,不等宋承望有所回应,她便在肖嬷嬷的服侍下,走出了长廊。
少女娇小的身姿,裹在素白的大氅下,纤弱得让人心疼。
看着那一抹身影越走越远。
宋承望的心头无端升起了一种冲动。
莫名希望,自己就是那个为她撑伞遮去风雪的人。
然而……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
久久……
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可笑的是,给她带来风雪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自己啊!
“哥哥。”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宋锦心的叫声。
宋承望默然回头,便见她一脸怨愤狰狞地开口:
“哥哥,你看看顾锦婳这个贱人,居然敢这样和我们说话!她这个样子,还想不想嫁进我们宋家了?”
宋承望的眼睛微微一眯,周身的气息陡然冰冷下来。
宋锦心见他如此,只当他是在生顾锦婳的气,更是喋喋不休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