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穆怀瑾便是冷哼一声,眸光微冷地看着宋锦心道:
“你这宋家表妹,方才突然冲进来说,你被匪徒抓去了,险些将你外祖母吓出个好歹来……”
“哦?”
顾锦婳抬眸,眸光凌厉地看向宋锦心:
“所以,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被匪徒给抓走的?”
“我……”
宋锦心对上她迫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明明我们只是分开逃命,你逃出生天后,非但不想报京兆尹找人救我,反而来到我外祖母的寿宴上,出言毁我声名,更害我外祖母气急攻心。宋锦心,你用心何其歹毒?”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宋锦心心里的阴暗被揭开,仓皇地连连后退。
“锦婳小姐!”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身影冲到了顾锦婳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赫然是武侯府的管家,带着几个护卫,压着一个嬷嬷跪在地上。
“锦婳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听闻少爷匆匆忙忙地带了人出门,说要去熙春山救你,便以为你被匪徒抓走了。”
只见那嬷嬷不断地磕头道:
“所以便在锦心小姐面前多了嘴,锦心小姐一时无措之下,也是老奴说了来请国公府帮忙,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还请小姐责罚。”
听她这么说,宋锦心迫不及待地点头,指着这嬷嬷道:
“没有错,就是她……她告诉我,姐姐被匪徒抓走了,我因为担心姐姐,才没有来得及多问,就来国公府求助了!”
看着面前这个嬷嬷,顾锦婳在记忆之中搜寻了一番。
便记起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她的那位好姑母顾青玉院子里伺候的嬷嬷。
“小姐,姑奶奶得知了这边的事情,让奴才转告小姐,锦心小姐也是关心则乱,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谈。”
“毕竟……小姐年纪轻,切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说到最后,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锦婳的神色,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谁人不知道,如今的武侯府,早已经成为了宋家三人的天下。
偏生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无法处理事务。
小姐虽然聪慧,但终究才十五岁,又哪里斗得过如狼似虎的宋家三人。
更何况,姑奶奶不仅是小姐的姑母,更是她未来的婆母。
单是这身份,就结结实实地压着小姐。
武侯府的未来,堪忧啊!
“什么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顾锦婳看着穆家众人陡然变得极为难看的面色,安抚地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而后冷冷一笑,道:
“不过,姑母说的没有错,这种事情,我一个十几岁的闺中女子处理,的确不妥,如此,报官吧!”
“报官?”
宋锦心原本还暗暗得意的面色一僵。
他们可是武侯府的人,武侯府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官府处理了?
“小姐要报官?”
便是管家也没有料到,顾锦婳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错,你……”
顾锦婳随手指了一个护卫,开口道:
“速去京兆府报官,就说本小姐遭遇了匪徒,身受重伤。”
“是!”
那护卫答应一声,不敢有误,连忙退下。
京兆府尹来得极快。
天知道,武侯府护卫去报案的时候,恰好玖王爷在京兆府小坐。
在听到武侯府嫡女在熙春山遭遇匪徒的事情后。
玖王爷面上虽不见如何,却是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放,声色清浅道:
“南源寺可是皇家寺庙,那些匪徒今日敢对去祈福的武侯府嫡女下手,改日就敢对皇兄下手,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陈大人意下如何?”
今日敢对去祈福的武侯府嫡女下手,改日就敢对皇兄下手……
裴君泽这么一番话,直接将京兆府尹吓出一身冷汗。
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向他告了个罪,就朝着国公府赶来。
一进国公府,就看到了,“身受重伤”的顾锦婳。
正举着一双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坐在椅子上,被一堆穆家人嘘寒问暖着,不时投喂一些水果糕点。
他面色一僵,心中虽觉有些异样,倒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根武侯府的独苗苗,没有出什么大差池。
否则,皇上那边,可不好交代。
“陈大人。”
顾锦婳见京兆府尹到了,作势便要起身向他行礼。
后者忙摆手示意:“顾小姐身受重伤,切莫多礼。”
闻言,顾锦婳作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叹息了一声道:
“陈大人,还请一定要抓住那些匪徒,还我东秦一片朗朗晴天啊!那些匪徒如此猖獗,今日敢袭击小女,来日未必不敢惊扰圣驾,到时候……”
京兆府尹嘴角微微一抽,只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越发岌岌可危。
“顾小姐放心,本府来时,已经差人去熙春山了,定然不会让那些匪徒逍遥法外!”
听他这么说,宋锦心只觉身坠冰窖。
别人不知道,但她却是十分清楚,那些所谓的匪徒,可是她娘安排的人。
若是被京兆府给抓到了……
“表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有什么不妥吗?”
顾锦婳的声音传来,宋锦心抬头,便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双眸。
“没……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这才……”
宋锦心看着被穆家人围绕着的顾锦婳,眼底是浓浓的妒忌之色。
凭什么,顾锦婳和自己一样都是女孩。
可对方每每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总是被捧在手心里。
无论是穆家外祖母,穆家舅舅,穆家表哥,甚至穆家舅妈,都、对她疼爱有加。
而自己……
不管是在宋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