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蓝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个大方盘,里面盛满个各式各样的沐浴香料:「已经准备好了,请大王和鸣王沐浴吧。」
「太好了,可以好好洗个澡了。」接连赶路,旅途中哪里有机会干干净净洗个澡,凤鸣眼睛一亮,从容恬怀里爬起来:「要最大的木桶,多多热水,我要痛痛快快地洗。」
秋蓝抿唇偷笑:「哪有什么木桶?」
身后腰杆一紧,凤鸣的人已经打横落在容恬臂弯里。
容恬戏谑道:「今天让本王亲自侍侯鸣王殿下沐浴。」就这样抱着凤鸣,举步出了卧室。穿过中间的小院落,过了一道横墙,跨出大门,向营地后方走去,人烟渐少,再往前走了一会,耳中传来潺潺水声,不知容恬怎么一转,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小的青草地上横了几块大岩石,岩石之中,竟凭空冒出丈来宽一谭泉水。
凤鸣欢呼一声,从容恬臂间跳下来,伸手去探,雀跃道:「热的,哈,竟然是温泉。你哪找来这种宝贝?」伸出双臂揽住容恬的脖子。
「我找到的宝贝在这里。」容恬点一下他翘翘的鼻尖,才道:「这地方是媚姬发现的,为此才特意选了这个山谷隐居。我们不过是借用一会。」
「啊?那就要抓紧机会,快点洗了。」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容恬和凤鸣双双站在及腰的暖水中,全身湿透。
「凤鸣,」容恬叹道:「我们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
「西雷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你做了那么多次的坏事,我做一次就不行吗?」凤鸣朝他连做鬼脸,忽听见脚步踏在草地上的声音,回头一看。
秋蓝和秋星两人拿着沐浴用的香料过来,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也不顾会弄湿裙脚,在温泉旁的大石上坐下来。
「我们来侍侯大王和鸣王沐浴。」
「不是,」秋星笑嘻嘻道:「我们只侍侯大王沐浴,可不敢侍侯鸣王。」
凤鸣狠狠瞅她们一眼:「我才回来,你们就拿我取笑。咦,怎么不见秋月?」
秋星略迟疑了一下:「秋月在厨房忙呢,秋蓝刚刚见过她来着。」回头目视秋蓝:「对吧,秋蓝?」
「对。」
后面伸出一只手,熟练地扯开凤鸣的衣带。容恬边咬着他的后颈边用诱人的嗓音问:「刚刚是谁说要抓紧机会快点洗的?来,本王侍侯鸣王脱衣吧。」
凤鸣衣带刚被扯开,下体蓦然一紧,已落入容恬另一只魔掌中。
「容恬……你这样胡来……」凤鸣呻吟一声,咬紧了牙关,向后倒在容恬怀里,任他为所欲为,喘气渐粗,断断续续地问:「别人……会不会……闯进来啊?」
容恬动作何等利落,凤鸣话未说完,身上衣裤都离了身,露出白玉似的身子,细腻肌肤被水一沾,反射出丝绸般光泽。
秋蓝和秋星早看惯这种场面,也忍不住红了脸,两人相视而笑,将衣袖挽到小臂之上,极有默契地走到容恬身后,帮容恬擦背。
「别……」
「放心,周围有人看守。」容恬想着媚姬准备的接风筵席就快开了,本来只打算逗逗凤鸣,但见凤鸣浑身酥软,媚眼如丝,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又怎么可能点到即止?大手摩娑着凤鸣胯下,情不自禁用力揉弄起来。
凤鸣被他有意一点拨,欲火窜遍全身,脚都软了,偏偏又在水中,只能呻吟哀求道:「容恬……扶住……我……我会掉到水里……」
容恬早已嗓子发紧,声音沙哑地笑道:「乖凤鸣,你向后靠,我支撑住你,不会掉水里的。」
凤鸣听话地勉强向后靠了一步,臀部顿时触碰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这才知道容恬说的「支撑住」是什么意思,又羞又气,低声骂道:「你这只色狼。」
「我可是一直忍着,没有在路上把你就地正法呢。」容恬哈哈大笑,一手搂住凤鸣的腰,一手在秋蓝身旁沾了点滑腻腻的香料,用指尖送进凤鸣小巧又诱人的后穴,探了一指,又缓缓再探一指。
待到第三根手指进去,凤鸣已经忍不住往他身上轻轻磨蹭:「抱我。」
容恬早等着这句,欣然应道:「遵命。」抽出手指,双手搂住凤鸣腰间,一转身,已经变成凤鸣正对着岩石。
将凤鸣摆弄得上半身趴在岩石上,下半身往后凸出,容恬低声道:「乖乖的,不要乱动,我进来陪你了。」
腰身缓缓挺进。
凤鸣不习惯站着和容恬做这事,颤动的睫毛闭上,象小猫似的呜咽一声:「慢点。」
容恬立即放慢速度,抽出来,再缓缓进入一半,再抽出来。如此反复,好一会凤鸣适应了,容恬才敢放开速度,尽情抽插。
秋蓝和秋星早早识趣地闪到一边,远远看着容恬覆盖在凤鸣身上勇猛冲刺,叹道:「老天保佑,大王总算把鸣王接回来了。」
「是啊,老天保佑,两个人还是恩恩爱爱的。」
容恬将凤鸣压了半晌,欺负个够本,耳听见凤鸣咿咿呀呀,怀中软玉芬芳,心中畅美,无法用言语形容。
「容恬……我……我不行了……」
「再等一会。」
凤鸣喘息着求饶,神态又乖又可爱,他已经长高了不少,四肢更显修长,赤裸裸的双臂在岩石上无目的地乱动,引得容恬忍不住低头,在他纤细的上臂轻轻咬了一口。
抬头时,远处一道身影骤然袭入眼内,容恬刹那间一愕,几乎停下动作。
「嗯?」凤鸣也抬起头。
未来得及直起腰,已被容恬压了下去,结实的上身牢牢压在凤鸣身上,让他连抬头都困难:「再等一会就好。」容恬在他耳边柔声说着。
体内的异物重新抽动起来,比方才更勇猛,最敏感处被刻意地撞击,一下接着一下。凤鸣脸贴着岩石,张开小嘴,不断喘气,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恬一边按压凤鸣,充满力量地占有身下的宝贝,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再,挂着一丝西雷王独有的刚毅果断,没有表情地看着前方。
萧纵从另一段的山崖转出,腰间持剑,施施然经过温泉前,似乎只因为容恬的注视,才察觉这里的温泉多了两个赤裸裸的男人,悠然低头扫了一眼,又转过头去,毫不在意地沿着容恬他们的来路走了。
容恬屏息目视萧纵离去,这才低头爱怜地看着身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凤鸣,腰身猛然大力挺动,听见凤鸣逸出天籁般的呻吟。
「不……再也不行了……」
白色的烟云在眼前爆发,云中藏着霞光万丈,让人耳晕目眩的快感,将两人同时送上甜蜜的顶端。
凤鸣喘气良久,才知道伸手抓住容恬的肩膀,在水中站稳。
容恬见他摇摇晃晃,一把抱了他,让他坐在岩石上。他则在温泉的另一边上岸,让秋蓝侍侯着穿着简单的长袍,沉声问:「山崖那边是什么地方?」
秋蓝刚才见萧纵走过,吓了一跳,脸色到现在还苍白得很,怯生生道:「那边是萧圣师练剑的地方,萧圣师从不许人过去。」
「那里没有派人守卫吗?」
「奴婢该死……」秋蓝慌道:「那里是个死角,奴婢想,萧圣师已经很多天没有去那里练剑了,今日大王回来,萧圣师更不会……」
容恬黑着脸,一声冷哼。
秋蓝如惊雷轰耳,双膝软了下来:「奴婢该死……」
容恬在她跪倒之前一把将她拽起来,低声道:「今天的事,在凤鸣那里不许露一点口风,你和秋星都小心点,听见了吗?」
放下警告后,才走到因为刚才的激情而还在恢复中的凤鸣面前,用大毯子裹了他全身,拍拍他失神的脸蛋,露出笑容:「回去再穿衣服吧,看你这样子,等下要多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媚姬厨艺不错,她肯亲自下厨,我们都有口福了。」
抱起凤鸣,转身回属于他们自己的院落去了。
回到房中,容恬将凤鸣轻轻放在床上。
凤鸣被容恬刚才一番强索,浑身发软,刚从床上手脚并用翻个身爬起来,腰间猛然觉得酥麻,不由自主又陷进软绵绵的大床中。
他身上衣服全无,只有一条大毯裹在身上,这么一弄,毛毯从肩膀滑落到腰间,翘挺的臀部隐约可见。凤鸣正努力自力更生,根本不知道自家春光尽泄,听见头顶的呼吸声骤然沉重,抬起头,和容恬已经变深的深邃眼眸撞个正着,凤鸣骇然,正容警告:「不许乱来,别忘记媚姬和萧纵先生正等着我们赴宴。」
容恬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刚刚只来了一次,怎么会觉得满足,看着凤鸣裹着毯子横陈床上,不用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毯下风光,但他也知道不该在媚姬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洗尘宴上迟到,只能忍着道:「我出去等你。」
趁着还有点自控能力,及早退出凤鸣的影响范围。
容恬出去,跟随在旁,一直不敢大声说话的秋蓝和秋星立即轻松起来。两朵彩云一样飘上来,围在大床边,笑靥如花。
「大王走了,鸣王别躲啦。嘻嘻,我们来侍侯鸣王更衣。」
「这件长袍可是我和秋月新织的,天蓝色最配鸣王的肤色,料子又轻又软,穿起来一定很舒服。」
凤鸣配合地从床上爬起来,任她们扯开毯子,忽然发现两人都停下动作,奇道:「怎么了?」
秋星一脸惊骇,瞪着凤鸣胸上背上几道狰狞的伤疤,小手连忙摸上去,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后,颤声道:「天啊!谁这么狠心?」
她和秋星侍侯沐浴时一直被容恬的身形挡住视线,直到现在才发现凤鸣身上伤痕累累。
「没什么,这只是在东凡王宫打了一场……」
秋蓝的眼泪已经断了线般地掉下来,边哭边用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摸着凤鸣背后的伤痕,心疼道:「一定很疼,大王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凤鸣看着两名侍女眼泪汪汪,苦着脸解释:「容恬已经尽力了。秋蓝你别哭了,你看了我身上这些小伤就哭成这样,看见容虎身上的那些还得了?」
秋蓝擦着眼泪道:「容虎皮厚肉粗,多挨几下有什么了不起?」
秋星也凄声道:「是啊,鸣王的身子这么漂亮,那些天杀的怎么下得了手?」
凤鸣无奈地低头审视自身,平心而论,以东凡王宫那么一场恶战来说,身上只有这几道伤痕算是老天保佑了。
其实,他身体的复原能力很好,除了几处刀伤太深留下痕迹外,其余小处伤口都已愈合,几乎看不见什么。
「好啦,你们还帮不帮我更衣?」凤鸣无可奈何地问。
秋蓝和秋星捧了衣裳过来,早没有刚才欢欣的模样,两个人眼中含泪,帮凤鸣穿上长袍,目光偶尔触及嫩白身躯上的伤口,忍不住抽泣。
她们看着凤鸣心疼,凤鸣看着她们也很心疼。只好乖乖站在原地,让她们为自己配上腰带和各种饰物,边柔声安慰:「没什么的,我又不是女人,出入战场,有点伤口很正常嘛。说不定以后再打几场,伤口更多……」
秋蓝「啊」一声,小手急忙捂住凤鸣的嘴,泪汪汪道:「就这些已经不得了了,鸣王还要再打几场?是要把我们的心都疼得碎了才高兴么?」
秋星咬着下唇:「我们小心翼翼侍侯,唯恐鸣王伤了一丝一毫。饮食、穿戴、沐浴、梳洗,哪样不留心,鸣王倒好,自己不爱惜自己。」埋怨地瞥凤鸣一眼。
凤鸣暗叫救命,翻白眼道:「我很爱惜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唉,都已经伤了,有什么办法呢?」
秋蓝道:「不是常说有什么疗伤圣药可以让伤口恢复如初吗?奴婢就不信我们找不到。」
秋星点头应和:「是啊,说什么也不能让鸣王身上有这么难看的疤痕。再说,大王和鸣王亲热的时候如果看见这些伤疤,大王一定……」
凤鸣看看自己身上,白皙完美的身体上横着几道狰狞伤口,确实不大讨人喜欢。联想起容恬会因为这些而减少对他的热情,一丝危机感顿时浮现,勉强道:「不会啊,容恬见了这些,从来没说什么,还是那么色迷迷的。你们说,他以后见多了这些伤口,会不会慢慢嫌弃我?」
秋蓝和秋星这次非常默契,立即异口同声道:「什么嫌弃?大王一定心疼死了。」
虽然一直在说话,手却不曾停过,将凤鸣的发带又仔细整理了一下。
三人出了房门,容恬就在厅中等待。沐浴后的凤鸣浑身清爽,天蓝色长袍加上纯白腰带,配着做工精致的紫金挂饰,被温泉滋润过的俊脸透出婴儿般的粉红色泽,看得容恬眼睛一亮。
烈儿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怪叫道:「哈哈,还是有秋蓝她们才行。我们就侍侯不出这么漂亮的鸣王来。」
秋星哼了一声,白烈儿一眼:「这是当然,你们这些粗手笨脚的,鸣王跟着你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容虎面容平静,眼睛里却含着笑,静静站在角落里。
容恬抓了凤鸣的手,把他拉到怀内,轻声问:「洗了澡之后果然比平日更香,亲一个怎样?」不等凤鸣答应,已经狠狠吻了一记。
凤鸣怕他又起「性」致,那今晚的宴会就别想去了,坚定地把容恬推后一点,看向烈儿:「怎么就你一个?永逸王子呢?」
秋星等与永逸接了容恬他们,一道骑马回小谷,到达了目的地却不见了烈儿永逸,猜都猜到烈儿被永逸拖到哪个地方「就地正法」了。
一听凤鸣提起,秋星秋蓝这两个最喜欢和烈儿斗嘴的人立即故意高深莫测的表情瞅着烈儿,存心看他脸红。
哪知烈儿经验老道,对这种事情最是大方,耸耸肩,坦白道:「他花的力气比我多,事后行动起来当然没有我快。现在恐怕还在洗澡吧?」他自己身上干干净净,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裳,自然是已经洗好了。
秋蓝和秋星听他口不择言,羞得慌忙转移视线。本想看烈儿脸红,谁料却被反将一军。
容虎插话:「时间不早了,应该去赴宴了。」
容恬点头:「别让先生和媚姬久等。」
几人跨出房门,走了几步,凤鸣忽然停下来,失笑道:「怪不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不见了秋月。她还在厨房吗?今天没有人在这里吃饭,她呆在厨房干什么?秋星,你快点叫她过来。」
秋星应了一声,脚步还没有挪动,忽听见转弯处传来秋月清脆的声音:「采锵,你再这样顽皮,我就不给你做新衣裳了。」
一个矮小灵活的身影从拐角处快跑过来,秋月紧随其后,边跑边唤:「采锵乖,不要跑到那边去,那边有……」猛然瞧见容恬凤鸣领着众人就在面前,连忙停了脚步,低头行礼:「大王,鸣王。」眼角仍寻那小小身影,压低声音警告:「采锵,快点给我过来。」
采锵比凤鸣第一次看见时长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怕生,来到众人面前,悠呼一转,藏到凤鸣身后,好奇地探出头,看秋月向容恬和凤鸣行礼。
凤鸣自从知道采锵是自己的骨肉后(至少算半个骨肉),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低头瞧他这小小人儿,眼睛圆圆,满脸纯真,喜爱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弯腰将他抱起来,微笑着问:「采锵,你长高了好多啦。知道我是谁吗?」
采锵嘻嘻笑着,用好听到了极点的稚声道:「你是鸣王。」
「真聪明。」凤鸣拍拍他的小脸。
容虎沉声道:「鸣王,我们快迟到了。」
「哦,」凤鸣看看怀中的采锵,似乎一时不舍得放手。
「奴婢留下照顾采锵,鸣王把采锵交给奴婢吧,不要迟到了。」秋蓝伸手,拍掌哄道:「采锵乖,让娘抱抱,娘做好吃东西给采锵吃。」
这些日子采锵一定已经和秋蓝等混熟了。一听秋蓝说话,采锵呼唤一声,身子向秋蓝处倾斜,乖乖靠了在秋蓝怀里。
凤鸣一边挪动脚步,一边奇怪地问:「采锵怎么叫秋蓝做娘?」
「不止秋蓝,我们也是他的娘呢。」。
身边换了秋月和秋星,两姐妹跟在凤鸣身后,秋月轻声解释道:「采锵还小,不懂得分辨太多,我们天天陪着他,不知不觉的,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这孩子还时常想起采青……」偷瞧一眼容恬威严的背影,不敢继续多说。
凤鸣知道采青的罪名不小,也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谈论这件事,含糊地「嗯」了一声,不再作声。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到达媚姬专属院落的正厅。
这正厅不知道是不是媚姬亲手设计的,厅中灯火通明,木柱色彩绚烂,充满了幻想色彩。横铺整个正厅的大地毯上,已经摆好了几张横桌。
媚姬换了一袭款式简单的镏金长裙,侧坐在地毯上,姿态优美,比起在大门时的盛装打扮,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舒缓慵懒的感觉。
萧纵端坐在一张横桌前,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眼光再厉害的人也看不出他一丝心事。
一见容恬和凤鸣踏入正厅,媚姬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柔声道:「大王总算在菜肴未曾放凉之前来了。」保养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玉掌举起,在空中发出清脆的两下掌声:「开席吧。」
几名美丽的侍女,捧着热腾腾的佳肴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