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药王处偷的那盏漂亮酒樽来了之后,泽恩饮酒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在瑶池底也藏了不少。
时日长了,他喜新厌旧的本性暴露无遗。
不管那酒樽有多漂亮,也不在乎杯中看?了多少个不同的?美人儿,总之用的频繁之后便觉得乏味,开始寻找新的酒樽。
凌瑶十分不解,他一个被封受罚的?家伙,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多事来,连喝个酒都喝不安生,变着法的?搞事。
偏那群仙娥们被他骗的?团团转,没过几天竟真就给他找来了个新酒樽。
虽样式不如之前那个,但神界的?东西能有几个丑的??照样花纹精美形状漂亮,也不知到底是从何处找来。
一个个胆子大的很。
有?了新酒樽,泽恩很快就抛弃了前几天还洋洋得意给她炫耀的?那个,换上新的正喝着。
而那个可怜的?酒樽就被他随手向后一抛,“咚——”的?一声落在瑶池里?,惊的?几尾锦鲤仓皇乱窜,伴着激起的水花一起慢慢沉下。
“泽恩。”
被她沉着声警告,泽恩也丝毫不在乎,斟着酒摆手:“沉下去也不会对你这?池水和红莲有?啥影响,放心。”
“捡起来。”
“都说了不会——”
“捡起来。”
“没地儿放!”
“再说一次,捡起来。”
“……”
行。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放下酒壶的声响极大,直接传达着执壶者的?愤怒。
看?着面前水柱幻化?成的?桌子上摆着的?那些酒器,终是再没了饮酒的?兴致,他气的?拂袖将面前的?所有?东西统统摔下。
桌子落进池中重新变回了水,那些酒器则飞回了湖心?亭内,只不过东倒西歪摆的?有?些乱七八糟。
然后抬头望着某处,咬牙切齿的哼了声。
一个翻身躺到湖心?亭顶,二郎腿快翘上了天,面上尽是不忿。
那只刚被他扔掉的?酒樽此时正静静地歪在他旁边,上面还挂着满身的?瑶池水,在阳光下折射着光。
*
大年初二,远处城中村的?爆竹声一大早就响了起来。
前些年一直不让放,今年难得获得准许,他们自大年三十开始就噼里啪啦,似是要将这?几年没放的一次性都找补回来。
其实市中心这?边不太能听得到,毕竟隔得距离不近。
但泽恩耳力极佳,且生性就不喜这?种声响大的东西,早早就被吵醒。
他皱着眉睁开眼,烦的想翻个身,再拽拽被子,但担心?吵醒怀里?熟睡的人,只能将这?股火憋住,并用术法除去这?些扰人清梦的声响。
钟夏夏枕在他胳膊上正呼呼睡着,嘴边还挂着弯浅浅的?笑,另只胳膊就放在他腰间,拽着他衣摆。
心?头的烦躁散去,他将手放在她脸上,拇指轻轻摩挲了下她柔嫩的唇瓣,低笑道:“做什么?美梦呢?这?么?开心??”
他向来醒了之后就不太能睡着,但被窝暖和且有?佳人在怀,舍不得起身的?他干脆抱紧了人,闭眼再躺一会儿。
半小时后,等他准备起床做饭时,钟夏夏还睡的正香。
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叫了声:“小懒猪。”
为了不吵醒她,泽恩大多数早上都在另一间浴室洗澡。
擦着头发打开冰箱,挑了几种菜拿出来走进厨房。
大年初二已经有?人开始走起了亲戚,他个子高,站在厨房微微前倾身子往下看?,正好能看到楼下来往的?人群。
穿着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小朋友们蹦蹦跳跳在院子里?跑,身后跟着的?大人们一手一个礼品盒。
昨天在手机上看?到个好吃的?早餐,他特意多看?了两遍,准备今早给钟夏夏做一次尝尝。
因头一次做手法生疏,这?顿早餐耗时比平日多了些。
做完饭后他下意识回头,一般这个点她都会揉着眼迷迷糊糊走过来抱着他撒娇,可今日客厅依旧空空荡荡,也没听到卧室有?什么?声响。
他抬头看?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
小姑娘今天赖床赖的?还挺晚,兴许是昨晚在家看?电影太累了,两人看?完准备睡时已经凌晨。
把早餐放保温箱里?存着,他提了水壶把阳台上种的?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
期间与同样在阳台浇花的邻居碰面,还热情的?聊了两句,互相拜了年。
事情都做完后,他这?才洗过手推开卧室门,噙着笑坐到床边,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摇了摇:“小懒猪,起床了。”
“今天做了个特别好吃的?早餐,你肯定会喜欢,快起来尝尝。”
今日的钟夏夏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他,仍旧闭眼睡着,嘴角扬起的?弧度也没降下。
泽恩无奈的?摇头,又叫了她几声。
但依旧没得到回复。
“夏夏?”
他面色顿时沉下,眼里划过几分慌乱,俯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唤:“夏夏醒醒,能听到说话吗?你别吓我。”
可得到的只有她绵长沉稳的呼吸声,表面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但为何会叫不醒?
这?是陷在了梦里?
泽恩着急的从被子里?摸出她的?手腕,两指放在脉搏处,左右两边都查了一番,的?确没有?什么?异状。
他束手无策,急的眼都红了,干脆将食指放在她眉心?,指尖红光出现,丝丝浸入她的?皮肤。
但很快,他的?术法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泽恩大惊,从她手腕上试了试,也是同样的情况。
现在的钟夏夏身体就像是突然启动了什么?特殊的?防御机制,任何术法都无法入侵。
他只能等着她醒。
泽恩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声线里?待着颤抖:“夏夏,你怎么了?别吓我……”
“你快醒醒……”
*
此后泽恩接连换了不少杯子,小日子过的?十分惬意,直言若是再来些美人儿跳跳舞,像当年在南帝魔宫那般,便是此生都待在瑶池也无妨。
凌瑶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时不时讥讽他两句。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泽恩畅快饮酒的?好日子没多时就到了头。
事情败露的原因竟是药王前些时日心血来潮想要将那酒樽拿出来用用,结果刨开土发现别说酒樽了,连装酒樽的盒子都不见了踪影。
这?下可气坏了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开始将药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拉出来挨个盘问,却一无所获。
寻了好些时日,最后不知怎的得知是泽恩拿走了在用。
起初药王不信,还暗地走访了几次,终寻得证据。
气的?他转头就向西王母告了状。
王母大怒,隔天就亲自去了瑶池,命凌瑶将他所有?的?酒和酒樽统统收走上交,并严明此后泽恩除了在瑶池打坐之外,其余任何事都不得做。
关于那个酒樽,药王也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要了,说是要赠与王母。
王母不饮酒,对这东西也无甚兴趣,便交由凌瑶全权处置。
对于凌瑶看管不力的?事,西王母终归是舍不得重罚她,干脆将她带回净池思?过,并换了两个守卫看守泽恩。
这?两个守卫五大三粗、又黑又糙,在瑶池边上一边一个,穿着银色铠甲,手拿兵器,站的?相当笔直。
瞧着比南天门外那俩守卫还憨。
泽恩看的?心?烦,比头一回知道凌瑶的存在那会儿还要抵触,在瑶池里?各种作妖。
也不知两个守卫是得了命令,还是真的?不准备管他,总之无论他闹成什么?样,俩人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连着闹了几天也没人搭理他,他开始嚷嚷:“喂,你们去跟西王母说,小爷不用你们俩看?着,快。”
“听到没,你俩聋了还是哑了?”
“喂!”
其中一个守卫烦不胜烦,可又不敢吼他,只能回过身说:“王母之令小仙们不敢不从,您再闹也无济于事,不如歇歇为好。”
“不歇,小爷不想见你们,快点换人。”
守卫重新转回去站岗,再一次没人理他。
泽恩气不打一处来,他这?破性子也就是在她面前收敛收敛,如今对上旁人,自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两个守卫被他折磨的快要精神失常,终忍不住哭着哀求:“求您了,消停吧。”
泽恩白了他们一眼,收回作乱的手,问:“之前那仙子去了哪?为何换你俩过来?”
守卫回:“仙主被西王母带回了净池。”
他皱眉,迅速坐直身子:“去净池做什么??!何时回来?”
“仙主看守不力,自然是回净池思?过,具体时日小仙也不知晓。”
泽恩似乎更烦躁了,抓了抓头,说:“你去跟西王母说,让她赶快回来。”
守卫没回答,站在原地没动。
“愣什么?,去。”
“这?……这属实为难小仙了。”
泽恩气的?揉了揉眉心?:“那你去问西王母,换她回来有什么?条件。”
余光看?到那两人丝毫未动,他是真发了火:“这?也不能问?!”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向他拱手行了一礼:“您稍等,小仙这?就去。”
这?一去就去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回来时只带了一句话:“王母说,您若是日后安分守己,仙主择日便归。”
泽恩对这?种趁机要挟的?行为感到不齿,但他也只是咬了咬牙冷嗤一声。
回了句:“知道了,让她快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南天门俩守卫(黑着脸):莫cue!听到没!你踏马莫cue老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