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大院,康老爷子书房。
唐管家紧张的站在康长兴身旁,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他怕李不语这刽子手一个聊不好就对康老爷子发难。
康老爷子跟谢震可不一样,康老爷子身上没有半点功夫傍身,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现在到了这种密闭空间,说句难听点的,就是板上鱼肉,任由李不语宰杀了。
相比于唐管家的紧张,反倒是两个当事人随意的坐在桌子两侧。
“老唐,出去吧。”康老爷子摆了摆手,吩咐老唐出门,老唐则是猛地转头盯着康老爷子。
“老爷,我要出去,你可就真连叫救命的机会……”
“你在也一样。”康老爷子喝了口茶,又为李不语添上一杯。
李不语在谢家做的事情,他已经听老唐说过了,一人力战十六名宗师,还是秒杀的那种。
老唐在与不在,还真改变不了什么。
“好吧。”老唐叹了口气,老爷子这话说的,真特么伤人。
随着老唐走出,李不语茶杯中的茶正好被倒满,溢出杯口。
“没有其他人在,我就直说了。”康老爷子将茶壶收回,默默看了眼淡然坐在那的李不语。
李不语应该不至
于不知道茶满赶人这一说法,那就是李不语丝毫不在意了。
这年轻不管身份怎样,但这份气度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老爷子直说就是。”李不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又将茶杯放在了原处。
“行。”康老爷子停顿了一会,“我问你两个问题,回答完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好。”李不语一口应下,康老爷子再度开口。
“我不知道康帅是怎么被你蒙骗的,但他对你真如对大哥一般,所以,如果康帅遇险,你当如何?”
康老爷子双眼死死的看着李不语,想要在李不语眼中看出答案。可他在李不语眼里,看到的只有深邃。
李不语还是那般的淡然,轻轻端起杯子,喝上一口后缓缓放下。
“凭康帅为我守烟语公司三小时,任由谁来,拿不走他的命,也伤不了他半根毫毛。”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李不语的声音不大,但却极其肯定,仿佛这事一但发生便一定会如此一般。
康老爷子摇了摇头,年轻人有这自信是好的,但这个世界没有李不语想的这么简单。
李不语武力是超群没错,但谢家徐家有
的不止是武力,说句难听的,就算不用守卫家丁群攻李不语,就动用一些权势,李不语也会有牢狱之灾。
进了牢里,李不语的命那就不是自己的命了!
“好了,这问题先略过,我问你第二个问题。”
康老爷子表情更加认真严肃:“如果,我康家收留你,谢家对康家发难,你该如何?”
李不语转动茶杯的手突然停下,头颅缓缓抬起,脸上神色极其霸道:“谢家,灭。你康家,平步青云。”
只此一句话,康老爷子就愣了许久,但愣神后,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年少轻狂一点没事,但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傻逼了。”
康老爷子再次为李不语满上茶水:“看在康帅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走,你这一家也可以跟着你滚蛋,我不留你们,也不屑用你们来当做赔礼向谢家认错。”
“但有一个前提,康帅若有难,你必须得回来救他。”
康老爷子的眼睛死死盯住李不语:“这是我的要求!”
放过李不语一家,换一个康帅遇难活命的机会。让李不语一家走,确实是有不屑如此的原因,也有康帅的原因。
但最重要的还是看中了李
不语一人可敌十六宗师的实力。只要谢家不出动大规模守卫和动用枪械,李不语绝对能带走康帅。
李不语低头看着胸前的茶杯,再次端起轻品一口。
茶水的苦味在舌尖散发,李不语温文尔雅一笑,“康老爷子,你这条件,不诱人。”
“这样吧,我也看在康帅的面子上,给你康家一个机会。”
“今日起,康家,步入二流世家,四日后,康家接替江都谢家之位。”
李不语见康老爷子脸色黑的可怕,将茶杯轻轻放下。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现在我要见到康祺的头颅!”
“你放肆!”康老爷子拍桌而起,桌上的茶水猛地洒出,滚烫的开水朝着桌面四周流去。
“李不语,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在我孙儿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却在这跟我……”
“啪!”
一块纯黄金打造的令牌被李不语一手拍在桌上,李不语翘起二郎腿背靠在椅背上,微微抬头笑看着康老爷子。
“我也是看在你孙儿的面子上,才跟你说这些,否则,你康家今日的作态,早该灭了。”
李不语的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没有康老爷子的愤
怒,更没有咄咄逼人。可那冷峻的脸上,那双冷漠的眸子让康老爷子不由一激灵。
李不语这模样,颇有几分打量死者的意思。
康老爷子目光往下,当看到李不语拍在桌上的令牌时,方才的怒气一扫而空。
他撑着桌子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后方栽去,四仰八叉的躺在凳子中。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瞳孔缩成一团,老脸上的皱纹更是挤成一团。
良久,康老爷子才能撑着凳子上的扶手起身,他看着桌上的黄金令牌,眼睛瞪的溜圆。
“这,这是战神令。”
康老爷子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一块令牌从打造出来后就被公布于众,如封天战神称号一般,带着无上的荣耀。
将军令域主很多,而战神令只有这一块,归属于封天战神!
见令,如见人!
康老爷子颤抖着从凳子上起身,随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夫康长兴,康家家主,参见封天战神!”
“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不要牵连于他人,老夫愿一力担之。”
康老爷子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回想起方才的点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