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棺材,又是凄惨的红色,好像要滴出血来,极为吓人。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跑了,可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挖棺材来的,指不定里面还有什么陪葬的好东西。
害怕归害怕,可眼里的贪婪,却也是掩饰不住的。
陆老二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了两声,他说自己那时候,是真的鬼迷心窍了。分明有那么多诡异,他却没有当回事!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是鬼迷心窍了,是人心里住着的贪婪鬼,恶毒鬼!连他妈死人的棺材都不放过,说句难听的,这五个爷们,死了活该!
想归想,故事继续听。
他们五个手脚麻利地把棺材抬出了葬坑,摆到一旁,这时候那种恐惧感已经消退了许多。毕竟一口棺材,不长手不咬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陆老二总是感觉,身后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就忍不住回头看看,又回头看看。在他对面的朱三就嚷嚷着:“陆老二,你看什么呢?东张西望的,老辈儿说上登龙山不能瞎回头,你给忘了?”
陆老二扭回头也骂了一句回去:“少扯淡了,你倒是记得,老人家还说挖棺材损阴德呢,你不也干了?”
这两人一个扯东,一个扯西,其实啊,都是用聊天斗嘴来缓解心中的恐惧感。那空气中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安静到听不见一声鸟叫声,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五个人围了一圈,接着有人提议开棺先看看。这棺材不见腐朽,材质肯定没的说,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陪葬品。
也在这时候,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
“喵——!”
这静谧的气氛中,突然响起的这一声猫叫,当真是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吓出来!反正他们五个里,有四个都被吓了个哆嗦,还有一个,就宋大宝他爹,宋大叔,直接来尿了。
说了句‘我去方便下’然后就转头奔树林子里去了,朱三骂了句:“这家伙,给一只猫吓出尿来了!来,我们开棺看看,要有什么值钱的,咱们几个先分。”
陆老二心里因为猫叫有些发毛,此时明显有些犹豫了。但是另外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也就硬着头皮,搭了把劲。
但就在咔嚓一声,棺材被撬开的同时。
陆老二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后仿佛站了一个人,一只手,就那么轻轻地拍在了自己的肩头。还有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
陆老二说他在那时候,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就应着那声音,转头去看。
“这一看哪,直接把我吓晕了。别笑话叔,你们是没见到啊,那张脸,血呲胡拉的!我整个人,脑子就嗡了一声,就晕过去了。”陆老二说到这里,又顿了下来。
我这听了半天,听到这儿不禁愣了愣神。
“完了?”这不还是没看见棺材里有什么么?
陆老二摇头说:“等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棺材也空了。我也不知道里边的东西哪儿去了,旁边也都是那几个老伙计,不过,少了宋老五。”
“啥?宋大叔他,不是跟你们在一块儿吗?他还说他看着你们醒的。”我纳闷道。
陆老二又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当时没看见他。但我很快就瞧见他了,他在咱们山上的九子巫女庙那,对着山神像磕头!”
陆老二说,当时他们醒过来都纳闷,这宋老五上哪儿去了?可到处看了看也没找到人。陆老二也没跟几人说他被东西吓晕了,而其他人更是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怀着心思。
四个人抬着棺材经过山神庙的时候,这才发现,不见了的宋老五就跪在庙里,对着神像磕头,哭啊,哭的是泪流满面的。
李三权就过去叫他,问他什么事儿啊,哭的那么伤心?
但诡异的事就那么发生了,宋老五被他一拍,人就一下子回了魂似的。刺愣一下站起来了,再问他,他却说是跟着大家伙一块儿从山上下来的。
而且说的有板有眼,听得四个人都头皮发麻,都整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一件事,他们五个人都明白。
这登龙山邪性,那去不得的登龙峰邪性,这他们挖出来的红木棺材更邪性。
昨天的一时冲动,很可能是惹了祸了。
但事已至此,谁也没再多说什么,更没人有勇气提把棺材埋回去之类的话。反正吓也吓了,累也受了,得罪也得罪了,把棺材了卖个好价钱是几人心中仅有的慰藉了。
陆老二当时想的也简单,自己的妹子二十多岁大姑娘了,自己跟她相依为命。多赚点钱,给这小妹子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省的一辈子在这山村里头吃苦。
但他没想到,这一挖、一卖,差点把他自个儿的性命搭进去。
后来李三权的死、朱三的死、另一个兄弟的死,他说的嘴唇哆嗦,但和宋大叔说的再没什么出入了。
而他也说了自己撞鬼发疯的经历,确实是在龙涎潭那里出的事。当时口渴,喝了口水,就觉得水的味道莫名的有一股臭味儿,回家路上,他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算再度清醒。
听了他这一番话,我们一时间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我角度来说,冲陆老二他们这几个干的勾当,挖坟掘墓的,那被挖的孤魂野鬼不找你们报仇都不可能,那一身的因果背着,不出事都不可能。
落个这样的下场,真就是活该!
可想归想,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毕竟客观事实还得看,那是人仅有的出路了。相对于穷死、饿死,那背点因果又算的了什么呢?就陆老二,他一个普通农民,想给自家妹子风光出嫁,他有什么错呢?
我叹了口气,甩甩头,不去想这些。我也不是神仙,更不是法官,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能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对陆老二说:“您先休息,等您身体恢复些,麻烦带我们去你们挖出棺材的地方看看。”
陆老二挣扎着要下床说现在就去。
我连忙给人按了回去,陈圆圆也柔声细语地说:“这不着急,现在天也晚了,要去也等明天吧。”
离开陆老二家,徐庆跟人陆小刀打了招呼。又看了看他们家徒四壁的房子,那穷的让人感慨的家境,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想什么呢?”我问徐庆。
徐庆耷拉着脑袋说:“柳哥,按理说,我是警察。他陆老二是盗墓的,那是罪犯,我知道了,得管,但是……”
“行了,这里是外地。人家重庆境内,也轮不到你管,别想太多了。”我安慰他说,知道徐庆这大小伙子的正义感强烈,但陆家的情况又实在让人同情,他心里在纠结。
陈圆圆幽幽叹了一声,我问她怎么了。
陈圆圆说:“柳哥,小刀她多漂亮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就都耽搁在这了…相比较她,我觉得自己也挺幸福的了。”
我闻言嗤笑,摇摇头不说什么,有啥好说的啊?人家姑娘在跟人共情呢。
一边说一边往回走,我想着要去再见见宋大叔,他说的跟陆老二的讲述有出入。他要没事肯定不会对着山神像d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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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磕头,那就是宋大叔当时中邪了。
再联想到高老七附身叶倩倩后的行为,我心里有了个念头,会不会,棺材里边本来躺着的,是高老七呢?
正想着这个呢,突然夜幕中闪过一道尖细、怨毒的声音:“哼!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真不知死,还敢留在这村子里。今天,姑奶奶就送你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