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岸边问:“那个大同木森是太阳族人吗?”
布道点头道:“是的。”
欧阳岸边道:“那他当然就帮着太阳族啦。”
布道笑道:“他的研究成果是得到了科学界的普遍认同的,不是随便就可以弄虚作假的。”
欧阳岸边忽然问道:“布道主教,您那么聪明,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您一定是太阳族人,对吗?”
布道呵呵一笑,“我是外国人,是受我们总教所派,到你们国家来主持这南方地区的教务的。”他又道:“反而我看你的样子就很像太阳族人。”
欧阳岸边连连摇头道:“我那么笨,怎会是太阳族人呢?”
布道语气肯定地道:“你一点都不笨,在我心中,你是个聪明上进的好孩子。”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称赞聪明,欧阳岸边心里甜甜的,忍不住自夸道:“您真会看人,我在某些地方确实是很有天份的,我会作词,又会作曲。”用手指着放在一旁的吉它,“还会自弹自唱。”
布道心想:“看来这孩子是不能被人吹捧的。”脸上还是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是吗,那我真是没看错人。”
欧阳岸边听了,更加的心花怒放,“布道主教,我现在就为您作词作曲并弹唱一首,好不?”
布道道:“好啊,我正想领略一下你的歌曲艺术呢。”
欧阳岸边当即把吉它操在手上,大吼一声,“啊!、、、、、、”
布道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吼吓了一跳,正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听得欧阳岸边已感情饱满地唱了起来,“亲爱的布道主教啊,您的嘴巴就像小喇叭,说起话来叽里呱啦,听得我心里乐开了花,啊、、、、、、你妈妈呀你妈妈,养了您这个聪明娃,你他妈真伟大啊真伟大、、、、、、”
听到这里,布道已脑袋发胀,头晕眼花,实在抵受不住了。猛地出手捂住了欧阳岸边的嘴巴,另一只手就把他的吉它夺了过来,微喘着气,说道:“好了,够了,别再唱了。”心想:“天啊,听他唱歌,跟闻阿鬼的口臭同样的恐怖,再听下去的话,恐怕我就要神经错乱了。”
欧阳岸边等布道的手离开了自己的嘴巴,就说道:“还没唱完呢。”
布道忙道:“不唱了吧?”他伸手一指洞外说道:“你看,天都亮了,我们要去办正经事了。”
欧阳岸边侧头往洞外看去,果然天已微亮,依稀可见外面景物了,他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就不唱了。”
布道听了,暗松一口气,谁料欧阳岸边突然又道:“办完了事我再唱给您听。”
布道惊道:“不要、不要、、、、、、”
欧阳岸边奇道:“为什么呀?”
布道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直说他唱得太难听,定会伤了一个小男孩的自尊心;如果答应了他,就意味着自己还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恐怖演唱会,真是想起来就叫人不寒而栗。他无法可想,干脆转移话题,说道:“对了,怎么阿鬼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也不知他发没发现什么情况,我还是去找找他吧。”
布道话音刚落,洞外就转了个人进来,正是那个阿鬼。他低着头,慢吞吞走到布道面前,小声说道:“主教,我来了。”
布道奇道:“哎,你不是在后山火树林那边的吗?”
阿鬼吞吞吐吐道:“我,我,我、、、、、、”仿佛犯了错,一副心虚的模样。
布道见他睡眼惺忪,偶尔还忍不住打呵欠,心里就明白了好几分了。他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刚才他叫阿鬼到山后火树林去监视那人的动静,阿鬼硬着头皮出到洞外,见星月无光,漆黑一片,风吹树动之声,与兽嚎虫鸣之声混在一起隐约传来,古怪诡异之极,不禁害怕起来。后山是再不敢去的了,就想转回洞中,但又怕别人笑他胆小,于是站在洞外进退不得。后来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靠洞边坐着,既不用到山后担受惊吓,也不用缩回洞中被人耻笑,还可以听到洞内传出来的人声,以壮胆气。
就这样,他坐在洞外,听着洞内二人的谈话,慢慢地,恐惧之心渐去,疲倦之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他被欧阳岸边的弹唱之声吵醒,随后听到布道说要去找他,就赶忙爬起来走进了山洞。
现在听得布道如此问他,不禁大窘,难于回答,因怕死不敢去后山,就在洞口睡了个大觉这事是不能教人知道的,否则将颜面无存,于是只有在那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过了一会,他见布道没再追问下去,松一口气,转头对欧阳岸边道:“大大你好有才噢,刚才那歌唱得真好,既像龙吟又如虎啸,听得我□□,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此刻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分何秒、、、、、、”
欧阳岸边听了,心中欢喜,暗道:“想不到这丑鬼也有点艺术细胞,竟懂得欣赏我的歌曲。”但随即想到灌尿事件,心中大是恼火,不愿领他这个情,于是昂首冷哼一声道:“我的歌唱得好是人人皆知的,用不着你来拍马屁。”
阿鬼讨了个没趣,在那讪讪的无话可说,心想:“谁拍你的屁了,况且你也不是马。”
布道刚开始还以为阿鬼是在嘲讽欧阳岸边,但看他的神情却无半分戏弄之意,反显得甚是诚服,不由奇怪之极,心想:“难道阿鬼真喜欢欧阳岸边这种比鬼叫还恐怖的歌。”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摇头暗叹,“这真是两个异于常人的少年啊。”
此时,洞外天已大亮,布道道:“我要去后山办点事,你们俩就留在这吧。”
阿鬼见欧阳岸边对自己一味地怒目而视,不禁感到心虚,早想逃离此地,听见布道这样说,赶忙道:“我跟您去。”
欧阳岸边当然不能让他轻易离去,否则自己要报仇就遥遥无期了,于是也随即说道:“我也要去。”
布道心想:“以阿鬼的身手,是可以逃过任何劫难的,我一个人照应岸边也绰绰有余,应该不会有事的,况且岸边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把他一个小孩子留在这里也不能放心。”于是说道:“好,我们一起走吧。”
仨人出了山洞,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山后,只见眼前一片树林,其红如火,又正值太阳初升,阳光映衬之下,更显鲜红欲燃,放眼一望,仿佛是一片火的海洋。
欧阳岸边被眼前景象所惊,在那目瞪口呆地作声不得。
布道道:“这种树木叫做火树,因其枝叶均是红色,远看就像是燃烧的火焰,它们总是密聚成林,故称火树林。”
欧阳岸边惊叹道:“这景色太美了,让人看了,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震憾感。”
阿鬼突然蹦到他的面前,拍手道:“大大你好有才噢,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你是不是打算要为这美好的景色高歌一曲呀,唱吧,我洗耳恭听,我为你自豪,我为你骄傲,我为你疯狂,我为你发神经、、、、、、”
欧阳岸边被他出其不意地蹦出来大喊大叫吓了一跳,怒道:“滚开,你这只丑鬼老鬼。”
阿鬼委屈地道:“我不老呀,你为什么总叫我做老鬼嘛。”
欧阳岸边叫道:“你就是老鬼,老鬼、老鬼、、、、、、”
阿鬼两眼一瞪,就要发作,忽然想到,自己撒尿到人家嘴里,人家没把尿灌回自己口中,只喊一声老鬼,已经是很宽宏大量了。于是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嘿嘿笑道:“老鬼就老鬼吧,我不会计较的。”
欧阳岸边把嘴一撇,冷冷道:“稀罕么。”
说话之间,他们已到了火树林边,布道提声喊道:“林里的人,早上好呀,我是大善教太阳国南部地区主教布道,特到此拜会,望能出林一见,打扰之处,请多包涵。”
话犹未了,忽见在左手方向有几个人正靠着林边一路走来,欧阳岸边道:“布道主教,您要找的人来了。”
布道侧过身,面向来人而站,口中低声说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阿鬼道:“敌人那么多,我们还是回去吧。”
欧阳岸边啐道:“胆小鬼,怕死就滚开。”
阿鬼辩道:“谁说我怕死,我的意思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欧阳岸边道:“我们吃什么亏?对方是三个人,我们不也是三个人吗?”
阿鬼道:“晕,我们三个是一老二小,对方三人可都是彪形壮汉。”
这时对方三人已走近了许多,为首那人喊话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说话的语气是命令式的,看来是个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布道答道:“我是大善教太阳国南部地区主教布道、、、、、、”
那人叫道:“哦,原来是布道主教、、、、、、”语气变得恭敬了许多。一面说,一面急步趋前,很快就到了布道他们前面。
布道也看清了对面的人,惊讶道:“哎呀,原来是太阳神社的见田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