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救我,救我啊!”
无殇加重了语气,怒道,“拖下去!活剐一千刀!剥皮抽筋!到死为止。”
“小的遵命!”
“住手!”木灵儿正要出手,却被他快了一步截住她的手,一手桎梏住她一双小手,用力往怀里拽。
沉厉的声音从上压下,“是了,本座倒是忘了,原来灵儿还会仙术。”
木灵儿一阵寒颤,刚要说话,却被一手制起下巴,待她回过神来,嘴里已经被灌入药水。
咳咳咳。
“这是什么?”她一把拍开瓶子,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瓷片碎声,里面的药水已被喝完。
无殇饶有兴致地看着木灵儿,笑道,“这是暂时抑制灵力的好药。”木灵儿伸手运灵,果然一点灵气也运不上来,耸耸肩背,连双翼也感应不到,木灵儿顿时心死如灰,无力地看着地上求饶的男子,满脸忧怜。
他目光厉道,“拖下去!剔骨分尸!”
“不要啊!不要杀我,救命啊!”
木灵儿双眼旖旎旋着浅雾,隐忍已久,此时声音已在发抖,她站在无殇面前,祈求他会听她的话,是毫不犹豫的信任,亦是未知风险的赌博。
“不要!”她紧紧拉着他冰凉的双手,声音一度哽咽,“无殇哥哥不要!你不想这样的,灵儿求你了,不要这样,不要再杀了。”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是他三个月心心念念发了疯都想牵的小手,灵儿的手,他身子一僵,像被什么东西猛装了脑子一下,顿然怔住了,双眸缓缓下垂,看着她凉白的脸,毫无润色,疲惫中带着憔悴,她好像瘦了,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他的心好痛啊!怎么回事啊!
师父说过的,一生不可杀人,灵儿也说过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她说过的!
见他愣住了,木灵儿继续道,“你要做什么都行,不要再继续伤害无辜的人了,无殇哥哥。”
无辜的人!?
他体内一股声音冲破心房,在心头大笑。
“他伤害你的时候怎不想想你有多么无辜?她在嘲讽你是魔煞之身,自己贵为仙体,踩着你说你配不上她的时候,怎不想想那多么伤你的心!?她抛弃你,用剑刺向你的时候,怎不可怜可怜你呢!?你看看她现在这副狼狈样子,岂不如你所愿,她在向你示弱,千万不能放过她!要折磨她,蹂躏她,向她证明你并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
是了,她说过的话都不作数的,说好了永不分离,却终究落得个被玩弄,被抛弃的下场。
他缓缓抬眸,浅浅的红眸露出一抹狠色,额间的魔纹随即一闪,他用力反握着她的手,拽起来逼问,“无辜的人?当初你一时兴起,视为我玩物,玩弄我的时候,怎没有大发慈悲要怜悯怜悯我!?木灵儿,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身子不由自主颤着,咬着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要这样,无殇哥哥,你不想杀他的,这不是的本愿,不是你想做的事。”
他眸色一沉,环手将人提了提,迫使木灵儿与他对视,“你说的不错,本座确实应该做本座想做的事!”
说着,他袖手一挥,随即将人带回了卧室。
尸魔谷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之地,就连无殇居住的主殿大堂上依旧昏暗无比,更大殿之上捆绑着许多奄奄一息的活人,连同空气亦弥漫着恶臭。
可他的卧室好似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除了灯光比寻常的卧室昏暗些,宽敞些,似乎也并无多大的区别。
木灵儿被粗鲁地甩在床上,她正坐起,下一秒无殇便欺身而来,她恐然失措,只是刚要挥动的双手却被牢牢桎梏,压放在两侧。
“无唔”
他发了狠咬着她的下唇,是愤怒,是抱怨,是撒气,是惩罚,更是所谓的折磨
辗转了许久,他重重咬了一下她下唇才分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无殇愣了一下,下一秒见她朱红的下唇溢出鲜血,魔怔般双眼速即泛红,表情也狠厉起来。将她压在一侧的右手拿起,神情一冷,只见一条泛着灵光的红线迅速萦绕在木灵儿手腕。
她愣了神,心跳也跟着慢了一拍,眼角微红,不知何时流下了泪水。
他笑得恣意,明明是一副冰晶玉洁,不染尘土的翩翩俊貌,笑容如从前一般好看,却不知眼中竟多了几分戾气。
他紧紧握着木灵儿的双手,看着皙白手腕上的红线,得意道,“你看,我又重新给你系上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木灵儿未曾回应。
她眼角的泪水不断滑下,是她才把昔日白衣公子变成这样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总有一日,她会把所有欠他的,毫无保留地,通通还给他。
不知意间,他松开一只强制住她的手,茫然的红眸微恍,竟心痛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片刻,双目微蹙,悠悠道,“你可知道,这三个月本座是如何过的吗?本座对你百般思念,日日夜夜不能寐,每晚都承受梦魔侵蚀之苦。”
无殇垂下双眸,愣了一下,继续道,“我想去找你的,可是,我现在这样,你看到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害怕?我怕你再赶我走,我怕你唾弃我是魔煞之躯,是一头嗜血妖魔,我怕”
木灵儿心中早已碎成一地。
伸手抚上他的脸,感知到一丝冰寒,他猝然抬眸,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二人的红线灵光闪烁。
三个月,魔灵已经完全融入无殇体内,他被魔化了,只是存有一缕灵识还在抗衡,却是很多时候,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他怔了怔眼,忽的握紧了她的手,居高临下冷冷道,“本座不去寻你难道你就可以将本座忘了吗!?这三个月是不是一直同临渊在一起?你们日日夜夜在一起?”
她只闭眼无力摇摇头,什么话都答不上来。
他突然大笑,“不过现在好了,你跑不了了,本座要你生生世世时时刻刻都留在我身边,永生不得离开本座!”
但是一想起她与临渊日日相处的三个月,他发了疯的嫉妒,双眼红得更甚,随即粗鲁撕破她的衣服。
他想要侵占,想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欲要妄想的其他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通通都得死!
木灵儿并无反抗,只心痛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想伸手抱一下他的,只奈何她一有动作,便被视为抗拒,无殇便再次变本加厉,对着她的肩脖用力啃咬,紧紧捏住他认为想要挣脱的小手。
这一夜不知过了多久,一夜里,睡梦中的无殇犹如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童,紧紧抱着木灵儿,却并无出现他口中所说的梦魔侵蚀。
她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腕的红线红得刺眼,他闭起了双眼,没有了那一抹狠厉,犹如从前那一御琴仙人一般,温婉知儒,俊逸出尘。
这样的无殇,再也没有了,再也看不见了。
或许下辈子,她还能看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无殇哥哥。
不知看了多久,她眼皮愈渐沉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木灵儿朦胧睁开双眼,侧身看去时,空无一人。她缓缓坐起,扯了一下那张墨青色的被衾,抬手时,皙白的手臂红一块紫一块,她愣了眼,垂眸看去,肩脖更是斑驳一片,全是咬痕与淤青。
她扯过被衾,不想再看,伸手翻找着昨日的衣裙,却发现全是碎布,木灵儿微颤的小手捏紧了被子。
“醒了?”
一黑衣男子由远及近,缓步走来,不是无殇又是谁。
木灵儿随即收回视线,垂下双眸。
“这是本座特意为你准备的衣服,穿上。”他随手一甩,一袭红袍秀裙就这样被扔在了床上。
见她毫无动作,亦毫无表情,他迈步上前,一手撩开床帘纱幔,微俯下身,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额间魔纹微闪,他神情微蹙,嘴角浅笑,“从今日起,你便是尸魔谷的女主人,本座的女人。”
“参见魔主。”
无殇蹙着眉转头,只见两名身姿妙曼的女子走来,身穿透薄青裙,丹凤媚眼,朱砂红唇,笑得妖艳,生得娇媚蛊人,活生生两只魅惑人心的妖精,娇声道,“魔主,您赏舞的时间已到,婢子特来为魔主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