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倾、卓林、白杨被南羽处斩的消息传回京都时,率先得到消息的燕亲王立即带着儿子进宫去找了皇帝。
“陛下,那南羽在句兰城将倾儿斩杀,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我燕亲王府一脉单传,老臣就这么一个孙子,还被那南羽给杀了,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
御书房内,燕亲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向皇帝哭诉着。
待他说完,东漓皇帝才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皇叔,您先起来吧!”
随即又吩咐道:“给皇叔赐座。”
“谢陛下。”
凳子搬来,燕亲王先颤颤巍巍的向皇帝行了一礼后才在儿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皇叔,倾儿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您节哀!”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还请陛下速速惩治那南羽,还我孙儿一个清白、公道。”
看着燕亲王父子二人,皇帝微微顿了顿才问道:“皇叔可知倾儿为何被南羽杀?”
“不管她为什么,倾儿乃皇室宗亲,她不经陛下允许擅自杀皇室中人,便该被治罪。”
“倾儿擅自离营、醉酒闹事、强奸姑娘、打伤店主,还背上了一条无辜人命,且他入了赤焰军便是一名军人,违反军纪,南羽作为主将处置他,这也无可厚非,不算擅杀。”
闻言,燕亲王父子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陛下.....您这是...不打算管了吗?”
燕亲王得到的消息确实很快,但皇帝却比他更早一步得到消息,刚收到奏报的时候,皇帝都愣了片刻。
看着已经年迈的燕亲王,皇帝弯腰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皇叔,倾儿这次违反的是军纪,按律确实当斩,南羽没有做错。”
“陛下,倾儿可是您的侄儿,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了不管吗?”
“正因为他是朕的侄儿,朕更加不能偏袒。”
燕亲王道:“若是这样的都不追究,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滥杀皇室宗亲了?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皇叔。”
看着不依不饶的燕亲王,皇帝语气重了几分,放开他的手走回御案前,又转身看着燕亲王父子:“此件事情上,南羽并无过错,若是朕遇到,同样会杀。”
“陛下.....”
燕亲王父子二人看着前方那冷峻的皇帝嘴角微颤,脸色瞬间变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有军纪,如若就因为犯事之人身份尊贵就置之不理,那么一军主将如何治军?一个君王如何治国?”
皇帝又走回御案后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本折子。
“皇叔,此事就这样,您回府去吧!”
“陛下...”
燕亲王站起来还准备往前走去,立即被苏玉上前几步挡住了,低眉顺目道:“王爷,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还有很多折子要看呢!”
看着那低眸翻着折子的皇帝,燕亲王只得无力叹息一声,在儿子的搀扶下退出了御书房。
待燕亲王出了御书房后,皇帝将手中折子往桌上一放,抬起头看着门外。
“这个南羽,还真会给朕找麻烦。”
苏玉在一旁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刚刚不还在夸郡主吗?”
闻言,皇帝转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夸她了?作为一军主帅,让将士们听她号令、为她卖命?”
“陛下说得是。”
南羽处斩三人的消息很快便在京都流传开来,众人震惊,引起了不小轰动,尤其是那些有子弟跟着去的人家,人人更是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家的孩子。
向陛下进言的卓、白两家,看着燕亲王都无功而返,上了几道折子也就罢了。
杨昭仪在听闻卓林的消息后,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妹妹,便准备去找皇上说说话。
待卓二夫人走后,带着精心准备的点心刚走出门便遇到了带着媳妇前来请安的宁郡王玉阳。
最后,此事也不了了之了。
在句兰城休整了两日后,赤焰大军便离开句兰城,兵分两路朝另外两座城池攻去。
一路由左锋、熊宗棠率领,直奔玉兰城,一路由南羽亲自统帅前往吉城。
两座城池都是汴州边境的县城,商业也算繁荣,人口约有十来万。
南羽带着大军到的第一天便将吉城围了,但没有下令攻打,只派人在城门下喊话。
第三日一早,南羽才下令攻城。
“报。”
“进来。”
正在大帐内与陈致远几人看着沙盘商量军务的南羽,听到帐外士兵的声音,便立即让他进了大帐。
“回禀将军,城内北越守将把城中百姓推上了城楼,南将军问打还是不打?”
“你说什么?”
从五品凌江将军东别海朝那士兵走了一步问道,随即又看向南羽。
听到这个消息,帐中几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将百姓推上城楼,若是打,那么必定会伤及无辜百姓,若是不打,那么大军此行便会功亏一篑。
一时之间,大军陷入两难境内。
大约半刻钟后,南羽看了一眼沙盘中的吉城,转身朝主位走去,弯腰拿起桌上的头盔和架子上的赤焰刀,边戴边往帐外走去。
南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指挥移到前沿,阵前观战。”
“是。”
身后众将应道。
没多久,南羽便带着人来到了吉城城楼下。
“将军。”
南亦枫、公西正阳、袁天一等人见南羽来了,转头微微点头示礼。
“情况如何?”
看了一眼城上,南羽才问道。
南亦枫回道:“回将军,这南城门被押上城墙的百姓有几十人,这只是我们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
沉默片刻,南羽双眼微眯,冷声道:“攻,今日必须将此城拿下。”
“将军?”
南羽转头看了一眼南亦枫,他眼中皆是担忧。
收回目光后,南羽打马上前来到城楼下,看着城中将领喊道:“你我两军交战,不牵扯无辜百姓,将所有百姓放了。”
“南羽,你若想拿下此城,必定踩着这些无辜百姓的鲜血而进,若你真的不愿伤及无辜百姓,那便退兵,永不来犯。”
说话的正是北越守将闫城。
“闫城,你身为一个军人当护佑百姓,你若执意如此,可别后悔。”
“哼!后不后悔本将不知道,本将只知道不能让你们进入吉城。”
南羽用手中马鞭一指闫城:“好,记住你说的话!”
随即又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百姓说道:“我南风谨不受任何威胁,待我拿下此城,尔等皆是我东漓的英雄。你们的棺木,我南风谨准备;你们的亲人,我南风谨来照顾;以后只要有我南风谨一口粥喝,就有你们亲人一口饭吃。我必将用那满城将士的鲜血来祭奠诸位的英魂。”
说完便打马转身朝己方军队走去。
“将军小心!”
前方将士惊恐的看着南羽身后,一支羽箭正飞速向她射来。
背对城墙的南羽往左微微一偏,迅速侧转伸出右手,一支羽箭被她握在手中。
此时她已回到阵前,勒转马缰,紧握箭羽的右手手背青筋微微暴起,却面色平静的看着城楼上。
“传令下去,攻城。不受降、杀无赦,城中军士,除主将外,尽杀之。”
“杀敌一人者,赏白银三十两;杀敌方将领者,赏银百两;生擒敌方主将者,赏银五百两;夺旗者,赏银七百两;先登者,赏银千两。”
“弓箭兵,上前三十步。”
将随令动,令旗挥动、鼓声擂动,弓箭兵在第一排遁甲兵的保护下前行三十步站定。
“放箭。”
一声令下,弓箭兵弯腰放箭,顿时漫天的箭雨落入城中,传来敌军的哀嚎声。
一轮箭雨过后,对方倒下不少人。
与此同时,我方虽有伤亡,但可忽略不计。
因为他们弓箭手没有南羽这方多,箭雨密度也不如这边密集,还大部分被前排手持长盾的遁甲兵结阵挡掉。
连续三轮覆盖式箭雨后,南羽才下令步兵攻城。
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兵在弓箭兵与盾牌兵的掩护下,将登城器械运至城楼下,很快便有士兵开始攀登攻城,后面是源源不断的攻城兵。
在攻城兵到达城门前,便有几支重弩钉入对方城墙、城门上,尤其是城墙上,整整齐齐三排。
很快便有凤羽营南风、陈义、戈劲、岳铁等人顺着重弩垂下来的绳索沿墙攀登而上,几个纵跃间便登上了城楼,挥刀与敌军战在了一起。
南羽策马往前方走去,拿起自己的大弓,将之前对方射来的那支箭反射回去。
箭入喉咙,一个正在指挥的将领瞬间中箭倒地。
南羽又从挂在鞍侧的箭囊中抽出羽箭,射向对方大旗,箭过旗落。
“杀。”
“拿下吉城。”
鼓声变动,很快便有更多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登上城楼、破开城门,南羽抽出赤焰刀,带着队伍朝城门驰去。
头顶的天空中有猎鹰盘旋,地面上马过人倒,当南羽率领赤焰军攻进城时,城中守军已呈现出溃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