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俊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骆驼,沙漠营地里也养有几峰骆驼。
春子只扫了一眼,骑在骆驼上的十二个人,其中至少有两个是她看不透的。
这代表着,那两个是比春子厉害的高手。
那样的高手,不屑于去为难渡边俊这般明显什么也不会的菜鸟,渡边俊也不可能挡住他们。
但渡边俊带着护目镜,春子的意思是不是让他去硬拼,而是让他多看几眼,使守在营地里的川中宏和正在赶来的祝童多一点资料。
渡边俊却没这么想,他迈开大步扑到第一匹骆驼前,张开手臂拦住去路,嘴里大声吆喝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东西;与其说使为了吓骆驼,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骆驼上是位生了一圈络腮胡子的粗豪男子,他呵呵笑着挥舞起一条丈多长的黑色鞭子,“啪!”一声在半空中挽出个鞭花。渡边俊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惊雷,接着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飞向他来时的沙丘。
很明显,络腮胡子不希望渡边俊先他们一步回到沙漠营地。他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渡边俊的护目镜忠实地记录下来,并即时传送到川中宏那里。
春子叹口气,飞身上前接住渡边俊。
“你放心,他们只是一群亡命之徒,知道沙漠营地里来了两位身家亿万的小姐,想请她们或其中的一位去做几天客,挣一笔外快。”曲桑卓姆很体贴地解释道。
确实,络腮胡子他们真的只是几个到处游逛的亡命之徒,十二个人中几乎每个都身背命案。他们被有心人引导来,目的确实只是想绑架到井池雪美或陈依颐之中的一位,敲一笔钱。
红戈壁历来就是一块是非之地,其中当然不乏马匪之类的存在。对于凤凰仙子朵花,他们的意思并不大。
因为历史与环境的原因,天轮寺的喇嘛们历来与这些人有接触,并保持着适当的联系。
在数十年前的一次军队全方位的打击之下,不少马匪都穿起僧袍做起了喇嘛;且这一做就是几十年。
十几年前,因为毒品贸易的悄然兴起,环境恶劣又地处交通要道的红戈壁逐渐又聚集起一群类似的亡命之徒。有些人发了大财,但更多的人却葬身在这里。
江小鱼与马格强,可算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打击不只来自政府方面,“毒王阿西”的死,江小鱼搞出的风风雨雨,去年的那场大搏杀,已经将这一条毒品通道彻底堵死了。
所以,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人开始动起了别的念头,比如说绑架……
转回身,春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雪山,背景是清澈的不可思议的蓝色天空。
一轮炎炎新月在雪山的左侧的蓝天白云中缓缓穿行。月辉闪耀的光点在雪山周围点缀成一片艳丽的海洋。
春子早对索翁达活佛乃至鹰佛诡异莫测的玄功秘法早有耳闻,女活佛曲桑卓姆作为鹰佛唯一的女弟子,敢在这次兴风作浪一定有所依仗。
刚才,她吞下了一朵定心兰,能令她眼明心亮、看穿幻象、固定心神不为邪魔所惑,并没有别的什么功效。
八品兰花都是弱女子,最是懂得以柔克刚,自有一套探查对手实力的秘法。春子站到曲桑卓姆对面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女活佛的对手;无论是玄功还是拳脚功夫,都与对方有一些差距。
她吞下定心兰,正是为了尽量避免与曲桑卓姆硬对硬的比拼,玄功虽然更凶险,却总有些机会。
春子正在欣赏新月轮内的美景,只听得轰然一响,新月移动到雪山之巅,朵朵白云化作铺天盖地的雪球,夹裹着劲风刹那间翻滚而来。
紧接着,周围的温度骤降,刺骨的冰寒让春子不禁瑟瑟发抖。
明知道这是幻象,春子却不能不躲闪。她的目光穿透雪球看到山巅之上的新月消失了,曲桑卓姆就隐在数以百计、千记的雪球之中,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被雪球穿体而过算不得什么,只要紧守心神,那些都可当成虚幻的过眼云烟。但在新月轮营造的的世界里被女活佛打上一拳,身体的伤痛还算不得什么,对精神、心神的伤害可不容小觑,搞不好,半条命就算留在这里了。
女活佛曲桑卓姆也不轻松,自在上海紫霞庵败于祝童手下,玄功被破、修为大跌,她有半年的时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鹰佛之说让她闭关静养,没有给她任何指点。
去年年底,鹰佛忽然把她招来天轮寺,将天轮寺的镇寺重宝日月双轮中的月轮赐予她,同时赐名桑珠活佛,为天轮寺主持活佛。
那日月双轮又名阴阳两界轮,交到曲桑卓姆手里时已然残缺不全,天轮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纳布败于鹰佛,日月双轮中的日光轮也毁于那次较量。
三鹰佛在天轮寺驻留了一个月,三个月后,曲桑卓姆……桑珠活佛按照鹰佛的指点,将残缺的日月双轮修补祭练,成就一个崭新的世界,并命名为新月轮。
有了这新月轮,桑珠活佛才曾为天轮寺真正的主人。
新月轮成就已然半年了,桑珠活佛还不能完全掌握它,对它的把握却还处于初级阶段。
日月双轮原本分为三界,为阳界、月界、和界。其中和界为施展天轮寺独有神功金刚大光明神经所必须道具。
鹰佛与天轮寺的前任活佛辛格纳布的较量中,因为日光轮被毁,阳界被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月界,以及残缺不全的和界。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用月界就可轻松应付,但对于春子这般的真正的行家,必须激活新月轮内层的和界。但是桑珠女活佛并没有修习金刚大光明神经,那是一部只适于男人修炼的神功。
出于对桑珠的体恤,鹰佛传授将摩罗狱印传授给她,用来修炼新月轮,以期能恢复日月双轮三境界。
布天寺鹰佛一系的传承功法,讲究的是在实战中刚猛直进;那摩罗狱印正是其中的精华部分。当初祝童在索翁达的摩罗狱印三转中吃尽了苦头,
桑珠活佛才刚窃门径,现在的新月轮可说是徒有其表的摩罗狱印而已。其中最厉害的和界,只不过相当于摩罗狱印的雪坑转。
但新月轮毕竟是已在天轮寺传承千年的重宝,凝结着天轮寺十数代活佛的心血,以它作为中心幻化出的摩罗狱印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凶险与变数。
曲桑卓姆明知那风险不只是针对春子,也可能将自己拖进去。但她正是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了解新月轮,所以在激活了和界后,女活佛桑珠做的并不多,只是顺势而为。
沙漠营地内,川中宏终于看到了穿行在植物园中的驼队;也看到了络腮胡子从带头的骆驼上飞身下地,几个转折就消失了。
他挺身立在楼顶,低声怪叫一声。楼下的两个手下放弃了别墅的大门,冲进井池雪美小姐躲避的房间。一个站在门后,一个守在窗前。
川中宏并不知道,驼队此行的目标并非井池雪美小姐,而是凤凰仙子朵花。但他知道,房间里的三位娇小姐,任何一位出了意外,其后果都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这个时候,驼队上的人纷纷跳下来。
其中五个大大咧咧地走向营地大门,另外六个则隐入红柳树,分散开向侧面包抄。
他一掌劈开手里的木棒,抽出一柄细长的利剑,“呼!”地一声从楼顶跳下,稳稳地立在沙漠营地的南门前。
与此同时,帐篷里的两个年轻人也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们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警服,手里各自紧握一把乌黑锃亮的shǒu • qiāng,很自然的站在别墅的大门两侧。
沙漠营地的主人们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这些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有人敢来来公然抢人?他们可是知道朵花的身份;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一位省长的女儿身上都脑筋?
新月轮内,春子与曲桑卓姆都在面临两难的选择。
不错,她们再次碰面了。
春子看穿了所有的虚幻,最终接住了曲桑卓姆的拳击。
可是,两人的交手却引发了和界内的一场风暴。
春子知道再不能放曲桑卓姆离开,她不顾一切的缠住了对方,几乎是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拖住对方。
摩罗狱印被打断了,和界内的雪山失去了支撑,瞬间崩塌了,雪坑转已然变成一个巨大的雪坑,正在将两个女人同时埋葬进去。
春子与曲桑卓姆只有一个机会,携起手来共同对抗。凭借曲桑卓姆的摩罗狱印,未尝有重新控制和界的可能。
但是她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曲桑卓姆近乎绝望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自己到底不是鹰佛!
没有精深的玄功修为,根本就没有冒如此大的风险的本钱。
十三公里的距离,车队要走近一小时,但在祝童和叶儿脚下,只用了十几分钟。
“啪!”的一声枪响,使他们不得不在距离植物园不足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络腮胡子举着把长枪走出植物园,对着他们哈哈大笑道:“道上的朋友,今天咱们在这里办事,识相的就让让,不识相的别怪老子枪子不认人。”
(这是艰苦的一周,先是电脑出问题,鼠标键盘时不时失控。也许是跑电脑市场几次受凉,周四开始重感冒,整天昏沉沉的。抱歉了。只要状态恢复一些,欠的帐蘑菇定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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