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庄进入佳雪花园所在的巷子。
今天的佳雪花园比昨天还要热闹,只进入那扇大铁门,庄就用去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昨天央视表态的缘故,消息灵通的媒体记者们冒雨将那条窄窄的胡同挤得水泄不通。庄不得不让杨辉将宝马车停到街上,用一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简单装扮一下,才混到铁门前。
即使这样,他还是被曾经打过交道的那家沪上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认出来了。为了不引起更大范围的骚动,在美女咬牙切齿的胁迫下,不得已,带着她和两个助手进入别墅。
“电话换了也不告诉一声,真够绝情的。”美女主持人在门外被挤得花枝凋零,不满地埋怨着。
“不能怪我,欧阳小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可惜,您的时间安排不开。”庄半真半假的说。
“情况不是变了吗?”美女记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挽着庄的手臂,将一只半饱满的sū • xiōng顶在那里;“替我安排个好点的位置,对了,凤凰仙子今天也来了吧?我觉得她临场经验不足,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让我上?这是重要的外事活动,现场直播耶!如果出现冷场或者控制不住的场面,影响可不太好。”
“我也觉得朵花小姐有问题。”庄笑着抽*动几下胳膊,让摩擦的质量更高些,说道:“你如果想上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亲……人也要把丑化说到前面。雷曼先生今天说些什么、会拿出什么样的猛料,我可没有控制的权利。廖风先生的经验有限,也许会……”
“好了好了,不同意就直说,用不着吓人。”美女主持人马上衡量出这是一场握大于机遇的dǔ • bó,贴的也不那么紧密了。
大厅门口,日本TB电视台主播川上洋子小姐正与两位中年人争论着什么。
看到庄,川上洋子一把拉住他,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们说我没有在上焊案,不能参加今天的直播。”
“二位是……”庄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历,还是审慎的问。
“市外办联络处,临检今天在这里采访的媒体。”沃的中年人说;“您就是李想先生吧?抱歉,职责所在,请理解。”
“欢迎两位领导来指导工作。”庄给对方一个微笑,转向川上洋子;“你们有没有备案?”
“我们有,我们在北京办有采访许可,可以在全国从事新闻采编事宜。”川上洋子委屈地从助手手里拿过一份文件。
“可是,您没有在上焊案〈照市府下发的规定,不能在上海做这样的事。”
“上海不属于中国吗?”川上洋子愤怒的叫道。
“很遗憾,我们只是执行规定。”
庄看双方就要炒起来,忙叫过一位侍者,让他把川上洋子劝走。
“二位,借一步说话。”庄伸手,邀请他们到二楼。
“不是不给李先生面子,我们职责所在,必须严格审查每家媒体的资质。”两个人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庄嘴角浮起笑纹,伸出手:“那么,请二位先出示证件。”他们就守在入门处,川上洋子小姐来得比较早,的摄制组在大厅外,看样子也是被他们挡住了。
“你怀疑我们的?”沃的中年人板起脸,掏出证件打开亮给庄看;“看清爽了。”
“孙云雷,孙处长。”庄眯起眼睛,念出证件上的名字;“请收起来了吧,二位还是请上楼稍后,我需要打电话核实一下。”
“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负责。”孙云雷恼怒地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人当枪使。”庄凑到他耳边说;“你应该看到了这里有多少家媒体,中国的外国的都有。我能肯定,如果现在打电话到外办去,一定没人敢承认是谁指派你们来临检的≡不起,我从来没见过一位处级官员出马临检。如果因为你们……我想,今天晚上会有一个比雷曼参议员到上海替谭倾撑腰更大的新闻。上海到底属不属于中国?这个题目有点耸人听闻。孙处觉得呢?”
孙云雷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我倒是有个建议。既不使二位为难,又能让二位的领导说不出什么。孙处想听吗?”庄不想得罪两个可怜的替罪羊,又说。
“请李先生指教。”孙云雷与庄一样,低声说。
“看到他了吗?”庄指指大厅内;“芬尼先生表面上是领事馆的文化秘书,实际上,他有另一个身份:FBI。孙处不用怀疑消息的可靠性,我有充分的证据。”
孙处看着芬尼,两眼冒光。可是很快就熄灭了,他并没有合适的权利。
“我马上会给二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你们一会儿可以直接打电话到到领事馆,或者给你们领导‖意吗?”
“成交。”孙处轻轻握一下庄的手。
“请稍后。”庄将刚才竖起来的衣领放下,迈步走进大厅。
雷曼参议员在二楼休息,芬尼在大厅里正和几个网站的年轻人对话;眼光虽然没向这边看,可庄能感觉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门口。
“芬尼先生。”庄亲热的挽住芬尼的胳膊,对那些年轻说;“小伙子们,工作去吧。不要在这位先生身上浪费你们的热情。虽然他很乐意做你们的朋友。”
“哇!神医李想。”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年轻人夸张的叫道。
朵花正在舞台上做准备,马上走过来扯开那个年轻人,嗔道:“瞧你的没出息样,这是我大哥,懂吗?”
“大哥好?”几位年轻人同时向庄鞠躬。
朵花满意的拍拍手:“都散了吧,大哥很忙的。今天,谁也不许打扰他。”
年轻人果然散去了,庄冲朵花伸出大拇指,夸道:“你很有混hēi • shè • huì的天赋。”
“嘘,千万别让黄海知道哈;他可是警官。”朵花俏皮的拍拍庄的肩膀;“听话啊,今后我罩你。”
“去忙吧。”庄打发走朵花,才对芬尼说;“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悄悄的离开;二、我把你扔出去♀面可是有很多记者,至少二百个。”
“李先生在开玩笑吧?我是雷曼先生的朋友,美利坚合众国驻上海总领馆的外交官,即使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也无权赶我走。”芬尼不软不硬的说,苍图挣出庄的控制。
“你的意思是,我是流氓我怕谁?对吗?”庄加强力道,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不是位受欢迎的客人。”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我抱有敌意。”芬尼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挣扎。芬尼先生应该知道温格先生,他现在没有烦恼。不错,那就是我做的。”庄说着,悄悄抽出龙星毫,用极快的速度刺入芬尼肋下。
“您……上帝啊。”芬尼果然不敢动了。
“现在好了。”庄放开芬尼;“您现在自由了,只是,我不能保证您走出三步后会不会有不可预料的情况发生。”
庄亲热的拍拍芬尼的肩膀,似乎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喜欢自由,不想因为您而去坐牢。温格先生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很遗憾。”
“会怎么样?”芬尼紧张地问:“如果我走三步的话,会变得和他一样?”
“也许会,也许不会。您知道,我是个医生,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上帝啊,您在骗我。”芬尼不是傻瓜。
“风度!芬尼先生,请注意您的风度。”庄继续挤压着对手的理智;“您可以试一下,也许,我真是个疯子呢?也许,正有一颗毒丸正在您的体内做不规则运动。”
“我相信,您不敢当众shā • rén。”芬尼似乎恢复了一些自信。
“你可以去问他们。”庄指指站在门口的孙云雷;“他们能解决您所有的疑惑,只有,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承认您的身份。FBI先生”
庄说完离开芬尼,走向楼梯。芬尼开始挠头。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只是用龙星毫刺了芬尼一下,度进去一丝不算太冷的真气。那丝真气最多能维持三分钟,并将在接近芬尼心脏时消散。
庄认为,以芬尼从小接收的教育以及成年后接受的职业训练,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很看重的。
刚才已经耽搁了一分钟多,庄走上二楼平台时,芬尼正站在原地犹豫。
消有人尽快给他出先馊主意吧,庄想。
他不确定芬尼身上是否带有录音设备,但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带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庄走上三楼平台时,芬尼招手向孙云雷求助了。
果然上当了,芬尼的同伴怕他重蹈温格的覆辙。
驱逐芬尼是庄一直想做的事,只是以如此的方式驱逐,似乎有点太过张扬。
刚才,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庄与芬尼之间发生的事。
“诸位辛苦了。”进入三楼会客室,庄连连抱歉。
没人理会他。
蓝湛江靠在沙发上假寐,手里举着一只空酒杯,他似乎很累,风度已然很不错;昨天晚上应该没休息多少时间。
廖风面对着一张大镜子,无声的说着什么;他在练习口型吗?现在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凡心道士与欧阳凑在一起,拿着几页信纸低声交谈;那应该是最后的定稿了。
房间里还有几位专家,他们最悠闲。专家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现在距离正是开场还有一小时,他们要在开场后才会紧张起来。
庄能做的是就是拿出龙星毫,将蓝湛江唤醒。
“你越来越厉核。”蓝湛江舒适地伸伸懒腰;“瞧,他很努力。”
庄再次观察廖风,竟然很有几分蓝湛江的味道;感觉相当不错,怪不得蓝湛江会累成那样。
“有什么问题吗?”庄问凡心。
“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凡心道,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忧虑。
“凡心先生认为,雷曼可能藏有杀招。”欧阳补充道;“凡心先生将雷曼先生近期的演讲稿都弄来研究了一遍,发现他有个习惯。每次结尾的时候,都会甩出一个语出惊人的噱头。可是,这里没有。”
“那会是什么呢?”庄暗自一惊,问道。
“不知道,所以凡心先生才不放心。怕他接不住。”欧阳看看廖风。
是啊,如果雷曼最后耍出一招杀手锏,廖风应对不合适的话,前面所有的表演都是在为人做嫁衣。
“我去那边看看。”
庄也觉得不安稳,屁股还没做热就起身去找雷曼。他绝不允许这个狡猾的政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招。
雷曼的工作间就在他们脚下,二楼的会客室。
庄来到二楼会客室门前,彼得拦住了,礼貌地说:“对不起,参议员先生正在休息,他不能见您。”
“你说什么?”庄只顿顿了,就从彼得手臂间穿了过去。
雷曼参议员没有休息,他正抱着一本圣经大声朗读。
“亲爱的李,我收到了很多种。很多很多。”雷曼看到庄,开心的走过来,给他一个热烈地拥抱。
房间里除了雷曼的私人班底和谭倾的私人律师斯蒂芬先生,多了位气度不凡的陌生白人。
庄从雷曼的拥抱里挣脱出来,对那个陌生人说:“嗨,先生,我们需要谈谈。”
“您在和我说话吗?”陌生白人耸耸肩;“很遗憾,我并不认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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