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暗伤(下)

叶儿能看出来,也知道他有轻微的高空不适症;如今以为祝童的异样是恐高症的缘故,体贴的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井池雪美手里捧着一把烟花,叫嚷着要去沱江边,古城里不允许燃放鞭炮,这是为了保护这些木质建筑。

“那多不好,我去陈老伯那里歇会儿。你们逛吧,难得来过节。”祝童强笑着,对黄海和蝶姨点点头,转身向陈家客栈走去。

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一点冰寒淤塞在胸口处,他不敢也不能再硬撑下去了。

“我陪你去。”叶儿追上来,挽着他的肩膀走向陈家客栈。

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身边满是欢声笑语,祝童的心越来越凄凉。

涑然,他想到了三天后的风险,为什么刚才就没想到呢?

祝黄和老骗子都是老人了,他们把凤骨鬼鞭和羊皮卷交给自己是因为没把握啊。谁能有把握战胜索翁达那样的高手呢?

走过虹桥,路过两人第一次热吻的地方,因为是交通咽喉,这里的人挤成一团。祝童慢下脚步看一眼叶儿;她也在看着那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很复杂。叶儿感觉到祝童在看她,勉强挤出个微笑,很快就低下头。

一只手伸过来探进祝童衣兜,他轻轻躲过,顺便在这只手的腕部刺一下;至少今天晚上,这个小贼偷不到任何东西了。转过头,想着叶儿的笑又回想着黄海的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身体有伤,脑子就分外敏感。

叶儿的笑容里有几许伤感,还几丝有勉强;就是没有快乐;她为什么会伤感?

祝童抬抬手,想要抚摸一下叶儿的头发,却发现冰寒已蔓延到半个身体,如此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异常艰难。

叶儿连忙扶住他,感到他浑身冰凉,并且在瑟瑟发抖。着急的问:“李想,要不要去医院?”

“我的病,没有医生能治。叶儿,快扶我去客栈。”几句话功夫,祝童的脸色已经变成惨白。

陈阿婆看到他们进来,刚说要打麻将;陈老伯看出祝童脸色不好,忙给他们打开房门,安置祝童躺下。

叶儿忙着给他宽衣脱鞋,解开胸口的扣子。

祝童挣扎着坐起来,运转蓬麻功,缓缓进入蓬麻境界;身边的一切离他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祝童再次睁开眼,看到叶儿窝在床脚的凳子上。

外面的鞭炮声和喧闹声已经消失,只能听到船外沱江低低的水声;应该已是后半夜了吧?

索翁达造成的暗伤霍然痊愈,祝童看看腕上的C表,这一次疗伤用去了六个小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身上的伤好治,心里的疙瘩难解。祝童想到刚才的心事,呆呆的坐在那里凝视着叶儿。

她已经脱去苗装除去脸上的修饰,暖暖的灯光下,奶一般洁白晶莹的雪肤微微泛着一层朦胧的玉晕,白色的保暖服下,骄傲的两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祝童一直在逃避,开始希望可以把这件事隐瞒一生,后来又把希望寄托在王向帧身上。但是,他唯独忽略了叶儿,不敢去想叶儿是否接受。是啊,他其实最怕叶儿知道这个秘密,叶儿的性情他太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接受一段充满欺骗的感情。

小骗子但愿相信叶儿能接受。潜意识里,她还是那个不经风雨的苏叶。心底却在歇斯底里的痛着,就如有一只手恶狠狠的在扭曲着他的五脏六腑。恍惚中,叶儿近来的奇怪举动一点点归纳起来,很多被解释过的东西又有了新的解释。

“有多少爱可以永远?有几个piàn • jú可以永远?”小骗子问着自己。他回忆着两人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可唯独不敢想未来。

他决定最后试探一下,她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有洁癖的,如果叶儿不接受,没人能委屈她接受一个虚假的爱人;至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叶儿正在梦中,身体忽然热了起来,她低低的shen • yin一声,玉臂轻抬配合着可恶的骗子退去轻软的保暖内衣,身体已被紧紧拥在一个火热的怀抱中。

浓浓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是不愿睁开眼。身体懒懒的,软软的。

“叶儿,我知道你醒了。”耳边传来祝童的声音。

叶儿勉强睁开羞涩的眼,脸颊染上一层驼色,呢喃道:“你……有病。”

“我没病,你有病,瞧,你在发烧。”小骗子的手更加放肆的挑逗着。

“你……有病……唔。”叶儿也许真的在意他的身体,开始反抗。

但是,祝童已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软滑的香舌被缠绕着,且这种缠绕很快就从单方面的挑逗变成热烈的互相追逐。

叶儿配合着解开自己,手指**他的脑后,在浓密的黑发中揉搓,先乱了自己,带乱了对方。

生命的欲望已然被点燃,并慢慢积累,终究把他自己也拖进这场游戏中去。

急促的呼吸轻柔的颤抖,两人间已经有太久的等待,压抑太久所的渴望最终爆发,爆出最热烈的洪流瞬间摧垮的所有的提防与界限,只有随波逐流,只有彼此拥有。

好久好久,房间里安静了,叶儿枕在他胸前静静的听着潺潺沱江的漫歌。祝童感受着叶儿的依恋,回味着她刚过去的痴缠与热情,心里那点怀疑早退到无名角落。没有爱,叶儿不会允许他那么放肆,更不会有水样的柔情与火热的迎合。

“你……。”他们两个同时说出一个字,又同时停下来,稍等片刻对视着,微笑。

“你先说。”祝童把叶儿的拉近一些,注视着她眼里游弋着的温情,自己也变得温柔了。

叶儿想了想,用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问:“你真的要把钱捐给朵花?”

“是啊,你不是一直为这笔钱郁闷吗?”

“可是,那是一千五百万啊。能买一套很好的房子了,你真舍得?”

“只要叶儿开心,再多的钱也舍得?”祝童自豪的说,转头看一眼;“你会住吗?如果用这笔钱买房子。”

正看到叶儿复杂的目光,她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如果没有我,你还会捐吗?”

“不知道?”祝童很老实的说。

“如果我后悔了呢?”叶儿又问。

“那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事实上,小骗子确实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调整一下思路才说:

“叶儿,我知道它让你不快乐,与你的快乐相比钱算不得什么。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女人的青春更短暂,我希望你在最美的季节是快乐的。你见过山里的孩子,他们确实我们更需要钱。一千五百万能买来很好的房子,但我知道,你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会想到山里的孩子,那样的话,你的快乐就会贬值。我想啊,如果我还是海样医院的医生的话,也许不会捐出这一千五百万,至少不会全部捐出来。但我现在做的事需要多加小心,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所以,为了大家都安心,这笔钱必须捐出去。朵花的基金会刚开始,有了这笔钱她一定很快乐。如果这笔钱能让两个美人快乐,我没理由不捐。”

叶儿笑兴,有点感动的靠近一些;如今的社会,没几个男人会为了个女人随手捐掉一千五百万。

“你现在快乐吗?”祝童勾起她的下巴。

叶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应该快乐吗?”她想说太多的话,此时此刻却不知如何开口。从心里,她很欣赏对方扮演的李想,甚至陶醉于李想的海样深情和浓浓的爱恋中。她又真的不能说快乐,最近一个月来,她每次面对祝童时,甚至需要时时提醒自己这个人是骗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但是,没几个女人不希望有这么个完美的爱人?

“福华造船的事结束我们就结婚,我会回海样医院做医生,你也换个工作环境,好不好?”

“我现在的工作环境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我可不希望叶儿三天两头不回家,回家还累的半死。那样啊,结婚还有什么意思?福华正式签约,我们就会有一笔钱,足够买一套房子了,你如果不工作,我也能养得起。”祝童的手滑下,攥住一只坚挺揉搓着。

叶儿微微喘息着,挡开那只手说:“你……别乱动。如果没有人保护,我们就不会有安全的金融环境,你就是挣再多钱的钱也不安全。”

“工作谁都可以做,老婆不是谁都可以的啊。”小骗子在她发间吻着,很听话的把手移到滑嫩的香肩,轻轻摩挲着说:“那时,你可以学画画,等我们有了孩子……。”

“谁要跟你有孩子!”叶儿羞得大怒,在他胸口扭一把。

祝童夸张的大叫一声,翻身把压在她羊脂玉般绵软胴体上,用自己正在崛起的欲望抵住她的潮湿,坏笑着说:“你会要的,很快就会有了。”

叶儿闭上眼,仰起头shen • yin着,任凭这个骗子轻薄。

接下来,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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