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在一点点消磨史密斯的狂妄,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萧萧小姐如果能回来,你也许就能离开上海,这是前提。还有那枚玉印,它也必须和保罗的一只手同时留下。”
史密斯顽固的以为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不相信祝童对他的警告中有善意的成分;认为这些话都是威胁与恐吓。
“萧萧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无权干涉。”
“真的吗?”小骗子看着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虚伪:“史密斯先生,你真的很愚蠢,我认为你的睾丸长在那里太久了,也许让你感觉不舒服,想给它换个地方。你信不信?我既然能治好你的伤,也能让你这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如果想要你的命,上海或者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现在你就是一只火盆里的蚂蚁,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撒手不管,你只有死路一条。你信不信?哈!看来你是不相信的,因为你有钱啊。好了,你要记得一点,我保证治好你的伤。但是,出院后不要再回来,下次找我看病,要准备好一笔钱,不多,一千万美金。信不信?这不是敲诈,你一定会来求我收下这笔钱。”
说完,祝童收拾起东西走到门边,史密斯满头虚汗,被小骗子的威胁吓坏了。尽管祝童说的大部分是谎话,可史密斯被这几句“信不信”忽悠的,有点相信他有控制自己生死的本事。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如果你还信任……嗯,明智的选择是不要相信一个中医的忠告,那会很危险。西医许会警告你,最好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纵欲科学搭配饮食。但我的忠告也许会是,不要和女人上床,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要吃任何肉类、谷物、蔬菜,不要离开上海,否则有生命危险。佛教你听说吗?对于你来说,改变信仰是最好的选择。”
祝童没时间说太多的废话,史密斯不是傻瓜,他那么有钱,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一晃十天过去了,与大多数事情一样,“事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海洋医院内的气氛也一天天松弛,至少祝童的黑色三星手机被发回;应急小组虽然没有明文撤销,近几天没组织什么会诊之类的活动,也许因为王向帧的介入,领导们都不愿来海洋医院。
西蕾娅小姐再没有发作过,这使大家对中医多了点敬畏。年轻的李主任没使用任何药物,只靠控制饮食就使西蕾娅小姐的神智恢复正常;虽然李主任强调西蕾娅小姐随时可能复发,大家还是感到很神奇。
更大的神奇是皮肤科丁主任创造的,西蕾娅小姐身上的外伤在一周前还是恐怖的疤痕,但是接受了香薰术的熏蒸治疗后,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这一来,医院所有爱美的女性都对香薰理疗中心充满兴趣;凭着这帮专业人士的口口相传,香薰中心的几乎在一夜间变得顾客盈门;没有预约根本就不可能享受到神奇的“辅助治疗”。
史密斯先生作为重点病人情况也很乐观;外伤部分,阴囊已经基本痊愈,今天上午,泌尿科护士为他进行生理检验,史密斯先生很快就bo • qi了。
年轻的小护士红着脸在病历上写下:四级,30度。
这应该是很男性的数据了,围在病床前的医生们都对史密斯先生表示祝贺,说他的伤恢复良好,基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李主任对史密斯先生的康复的贡献最大,大家在祝贺病人的同时,都没忘了赞美两句李主任,他正不好意思的站在王觉非王院长身边。
史密斯先生尴尬的提好裤子,伸手要向李主任表示感谢;当然在笑声中被拒绝了,小骗子眨着眼轻声说:“为了对您负责,史密斯先生,暂时您还不能出院,如果一周内每次检查您都能保持这种状态的话,才能算完全康复。”
祝童知道大部分医生的赞美是敷衍,他也没真把自己当成神医;据黄海说,根据他们最近几天的监控,很有几个医生私下里称呼李主任为“膏药李”,认为他是凭借神奇的狗皮膏药才创造奇迹的,算不得真本事。
小骗子当然一笑置之,他身上的膏药确实不多了,这次在史密斯身上用去两贴就让他心疼不已;柳希兰到现在已经用去四贴,还祝童身上所有的疗伤上品冰雪散。
罗尔森先生第一个被允许出院,各项指标完全恢复正常,背后长长的伤疤由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痕。
意大利盾牌保罗第二个出院,如今应该叫独眼龙保罗。伤残使他变得更有暴力倾向,眼睛拆线的第一天,在病房里即开始进行体能恢复训练。祝童去看过几次,那家伙的拳法、步伐确实厉害。
黄老被转移到高干病房二楼,紧邻重症监护室;向老亲自坐镇,黄海带着几个保卫人员封闭了半个楼层。
此间,祝童与柳依兰有过几次交谈,柳曼湘恢复的最慢,据郑书榕说,她至少还要在海洋医院修养两个月。
医生与患者家属之间的接触最正常不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的影响渐趋淡漠,祝童近期每天下午都要到柳曼湘的病房,坐一会儿,喝几杯柳伊兰准备的花茶。
通常是在下午四、五点之间。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悠闲,小骗子也正好接受完香薰术的治疗,身心松弛,喝杯茶是再惬意不过的了。
叶儿很晚才回来,先到高干病房二楼看看同事,回到公寓已经是午夜时分。
祝童端坐地板上,面色红润,小心操持着一只红泥炭炉烧水煮茶,淡淡茶香飘荡在室内。
叶儿深深呼吸:“好香啊。”
“叶儿快来,刚煮好一壶茶,尝尝我的茶道。”
祝童倾出一杯递来,叶儿接过来小心抿一口,感觉浑身舒爽,似乎每个毛孔都被这杯茶冲开了。
“好不好喝?”祝童得意的问。
“不是好,是美妙。”叶儿饮完,又把杯子伸过来;“还要喝。”
“没有了,好茶只一杯,多了就是庸俗。”祝童拿起冰壶,果然只倒出几滴来晶莹的水珠。
这几滴水才是他需要的。祝童把它们滴到一片嫩黄的茶树绿叶上,小心的送进嘴里。闭目调息片刻,体内的热燥被一片清凉扑灭,脸上的红润逐渐转消失,隐约散发出晶莹的光彩。
“这是你买的吗?”叶儿打量着这幅茶具,手里的茶盏不是陶瓷,而是一只绿玉杯,茶盘上还有只一模一样的绿玉杯。
她虽然不懂茶道,但时常能接触到好喝茶的人,比如王向帧与向华易都是好茶之人;她从来没见过如此考究的茶具。
“朋友送的,怎么样,漂亮吧?”
“要好多钱吧?”叶儿转动手里的绿玉杯,颇有些担心。到今天为止,祝童还不能自由行动,就连网络信息中心的事务也被吴瞻铭吴助理兼管,不可能接触到外界的“朋友”。
祝童微笑着把她揽在怀里,用腮下的短胡茬刺激她耳后嫩白的肌肤:“是六号病人家属送的,郑医生和我一人一套;我们救了她妹妹的命。人家是华侨,不要不礼貌,领导同意了的。”
病人家属给医生送点小礼物很正常,祝童不是公务员,不受条例约束;叶儿虽然感觉有点不妥,但是既然是华侨送的,领导也同意了,也就一兴事。
她不知道的,祝童接受的不只是一套精致的茶具那么简单,这是一套修炼茶道的用具。确切的说,祝童接受了一套修炼茶道修炼心法与工具,那是在八品兰花独有的花香茶道密功的基础上,被几位高人改造为专为治疗祝童身上重伤的功法。
茶盘上那几碟花味香片与纤细的丝蕊,正是修炼花香茶道的引药;祝童知道炼制那样的香片很费功夫,还是升起炭火又为叶儿泡起一杯香茶。
雾气从玉杯内袅袅泛起,沁人心脾的香美茶香弥散开来;叶儿啜一口,清香盈齿,感觉一股温润淡香在体内流转,就爱上了它神奇的味道,一天的劳累被茶香驱散。
“真的好神奇啊,李想……。”
“嘘,别说话,练字。”祝童拉起她的手,沾一点香茶在茶盘上轻轻写下一个“灵”字;“让这股香气充斥全身,好好练习不得偷懒,我要去查房了。”
叶儿一直在练习“灵”字诀,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是一门神奇的术字,但每逢身心疲惫时,练习几次“灵”字能让她精神松弛,渐渐也就爱上这种感觉。此刻以“灵”字诀引导体内的香气,悠悠然如浴春雨,竟然很快沉浸其中。
这算什么?叶儿竟然在某个瞬间破入蓬麻初境!
祝童轻轻闭上眼涵养内息,没去打扰叶儿。心里感慨,也不知是自己这个师傅教导有方还是叶儿有天然灵根,只修习半年就进入蓬麻初境;这样的天才不只他没见过,好象祝门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也许是花香茶道的缘故?也许是经过蝶蛊洗礼身心的缘故?不知道,也可能因为女孩子天生爱花香,如此清越甘美的茶香能激出叶儿天性中隐藏的灵觉?如果确是如此,叶儿如今的境界就是暂时的,可说是祝门术字与兰花秘术双修的结果;在兰花的密功里,叶儿现在处于什么境界?
总归是对叶儿有好处的,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修炼花香茶道,倒是不太合适了。
另一个惊喜是,当祝童引导香流经过印堂穴,蝶神沉醉其中,到现在还没醒来,今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妙啊,原来兰花大姐柳伊兰把花香茶道传出来,还有对抗一品金佛的蚕蛊的意思!
服下十枚金丹后,祝童肺部的伤已然恢复九成;随着身体的好转,小骗子对度过这次危机越来越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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