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只要能让我撑到把事情办完,你们就能得到十万美元。”松井式开始诱惑祝童,无论策划的如何好,身体能撑得住才有用。
小骗子正在脑子里想的是:这个消息究竟值多少钱?被松井式问得不知如何回答,让这个老人保持正常状态三天,对他来说难度不小,要消耗很多内力和蝶神的黑雾,还要随时守在他身边。
祝童撇一眼井池雪美满含期待的目光,点点头:“钱的事不用提,我能得到这对神针,还要感谢池田先生。松井先生,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我能做到的是,保证您每天工作时间在四小时以内。但是,每次不能超过半小时。”
“我需要三天,您一定有办法。”松井式不满意这个限制,想必,他说三天应该是高强度的连续性工作。
“我办不到。”祝童抽出凤星毫;“医生不是上帝,没办法……咦?”
祝童说话时,不敢接触井池雪美和池田一雄的目光,正好看到郑书榕拿着的一张图片。
“这个,就是松井先生身体内的肿瘤?”
“是,胰腺癌是很难缠的,位置隐秘不好动手术;这个肿瘤靠近肝脏,您看,上次手术后,肿瘤已经转移到胃部和肝区了。”郑书榕为祝童详细解释着。
“郑医生的意思是,如果能把这些红点全消去,松井先生的病就好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即使以日本目前的医学条件,也不可能做到。病灶太多了。”郑书榕指点着几个微小的红点;说:“这里根本就不可能下刀。”
“不可能吗?”祝童揉着鼻子,此时此刻,他太想打个喷嚏了;常规手术做不到的事情,也许对蛊虫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只是,祝童已经很久没打喷嚏了,不是他不想打,是蝶神很久没有产出蝶蛹的迹象;黑雾笼罩的印堂穴内,对于祝童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控制的世界。
“李先生,您想到什么了?”井池雪美心思灵动,看出祝童有想法:“只要您需要,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三天内把蝶姨弄到这里来,也许松井式还有得救;不过,可能吗?只护照、手续那一套,没半个月就别想办完。祝童曾经和蝶姨讨论过蝶蛹的事情,蝶姨也搞不清楚祝童体内的状况;她现在释放蝶蛹也比较困难,每一、两个月才能放一次;比以前少多了。
另一方面来说,蝶姨从蝶神处修炼来的练心炎,祝童也无从修炼;只因为祝童体内的蝶神分泌出的是黑雾,而不是蝶姨体内的绿色气雾。
“没什么,我们回去仔细商量一下,尽量让各位满意。”祝童站起来告辞,池田一雄似乎看到了希望,殷勤的把他们送回祝童的住处。
“实在对不起,刚才让两位受委屈了,雪美小姐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房间,下人正在收拾,晚饭后,两位就能好好休息了。”池田一雄交代完,鞠躬退下。
门被拉上,祝童才翻身平躺在地板上,闭着眼问白家树:“师兄,您有什么建议吗?”
“以中医来说,松井先生也等于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啊。”
“郑医生如何看?”祝又问郑书榕。
“没办法,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手术。癌变已经扩散,如果严格的按照西医理论治疗,可能要把松井式身体内的器官摘除完。”郑书榕说得很残酷,祝童睁开眼看着他:“那样,他还是人吗?”
“李主任想怎么做?”白家树年纪大些,想的也全面,知道年轻的李主任在想着什么方案,只是不能确定。
“师兄,如果只用草药针灸,您能维持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您只管固本培元,不要理会他身体内的癌变。”祝童终于转向他。
对于中医理论来说,癌症与别的病症一样,都有另一套解决方案;只是,如今的中医多接受西医的训练,真正能不受干扰辩证施药的医生少之又少。
白家树默默算计片刻,才开口道:“如果只为维持一点时间,办法倒是有。我知道个药方,只是有几味药难得,最难得的是百年左右的成型老山参和高品质的牛黄。这么好的药不用来治病,用在他身上太浪费了。”
“浪费和钱,应该不是问题吧?”祝童跳起来取出纸笔,放在白家树面前;“您只管开药方,人家不缺钱。”
晚饭时,井池雪美亲自来请;池田一雄和回禾吉陪同。
九津的酒菜据说是极好的,只是祝童无福消受,白家树吃得也不多,郑书榕吃得倒是很痛快。
“有没有别的酒?”祝童喝下两杯清酒后,忍不住问池田一雄。蝶神尚未完全恢复,祝童需要烈酒,清酒对他来说,太清淡。
“这是日本最好的酒了。李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井池雪美坐在祝童对面,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医师。
“我想要更烈一些的酒,比如……二锅头。”
九津是没有二锅头的,最后,祝童得到了伏特加,烈火一样的液体。
晚餐快结束时,回禾吉对祝童说:“能不能让我再欣赏一下那对神针。”
龙凤星毫是池田一雄送给祝童的,据说,回禾吉也看过的。祝童喝下一整瓶伏特加,头脑有点发热,毫不在意的抽出龙凤星毫递过去。
池田一雄紧挨着祝童,在下面扯一下他的衣角;祝童这才有点警觉,看到回禾吉捧着龙凤星毫,手在微微颤抖,眼里是狂热,隐约还有点贪婪。
“如果李医生能治好式爷爷的病,这对神针就是您将得到的报答。”井池雪美一直在喝茶,此时举起一杯清酒;“希望李医生能创造奇迹。”
这对龙凤星毫不是已经送给自己了吗?祝童心里疑惑,脸上还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与井池雪美碰一下酒杯:“多谢了。”
池田一雄掩饰着尴尬,也向祝童敬酒:“龙凤星毫是雪美的爷爷在北平得到的,回禾吉先生得到消息,说它们是佛门圣物,希望能在濑清寺供奉它们。雪美小姐不知道我已经把它们送给先生了,所以……”
原来如此,看来,天下佛门是一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回禾吉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一品金佛与他还有联系?
井池雪美听到池田一雄这么说,知道自己冒昧了;她还年轻,不知道该如何掩饰,娇嫩的面颊上飞起一片红云。
祝童看到这片红云疑心大起,井池雪美不是和池田一雄配合在自己面前演一场滑稽戏吧?对于女人的脸红,祝童见识过太多;井池雪美表现出的不属于任何一种,那是种生涩、压抑甚至有些勉强的感觉。
想是这么想,脸上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祝童收回龙凤星毫,呵呵笑着说:“看来,松井先生的病是非治好不可了?很难办啊,不过为了这对神针,我们会努力的。”
气氛松弛了一些,池田一雄拍拍手,四名艺妓走进来,奏起悠扬的乐曲;惠子和两个同伴又一次跳起舞蹈。
晚上回到房间,祝童又泡一遍温泉,浑身舒畅的在卧室内打坐准备和叶儿通电话;惠子推门走进来。
“你还有事吗?”祝童奇怪的问。
“陪您……小姐吩咐。”惠子生硬的笔划着,她只穿一件轻薄的丝绸,曼妙的身躯散发着热气。
“我不需要。”祝童明白了,这是九津的待客之道;怪不得开始只让自己住进来呢。
惠子还要说什么,祝童已经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出房间。
果然,第二天上午,池田一雄就把白家树开的药方内需要的草药都送来了。
回禾吉审看一遍这个药方后,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整个上午,祝童一直坐在松井式身后,陪着他会见律师和各家族、各方面代表。
注定这是个枯燥的上午,小骗子一边努力寻找打喷嚏的感觉,一边用龙凤星毫维持松井式的身体。松井式一直用日语与客人交流,祝童听不明白人家在说什么;二来,蝶神一点也没有产出蝶蛹的意思,无论小骗子如何揉鼻子,都没有任何迹象。还好,井池雪美一直坐在松井式身边,实在无聊时,欣赏她秀美的脖颈,是惟一的安慰。
中午,回禾吉端来一碗药汁,说是按照李医生的药方熬制的药。
松井式上午感觉良好,喝下这碗药汁后,竟然能再次站起来。
祝童拉住他,用龙星毫引一丝清凉的黑雾护住松井式的心脉,低声对井池雪美道:“麻烦您把我的同事请来。”
回禾吉欣慰的笑道:“李医生的医术真是神奇啊,松井先生就像焕发了青春一样。”说完,端起药碗要走。
祝童劈手夺下药碗,回禾吉惊愕的躲闪一下,药碗跌向地面。
也就是祝童身手敏捷,在药碗将要跌碎的瞬间,用脚面接住药碗,里面余下的一点药汁还没全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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