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针对刀

夜晚,注定是江湖人物活跃的时间。

最后一班地铁驶过,上海的地铁午夜时分停开。

五、六个人走上地铁出口,刚呼吸几口夜上海的空气,面前就闪出三个黑影。

“今后离地铁远点,这片码头归我们了。”

说话的是个中等身材的壮汉子,阴笑几声:“看样子几位收成不错,真是个好地方,比火车上的生意好多了。”

“瘪三,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地铁帮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刷刷”几声啸响,说话的那个头一偏,才看到对方手中旋转一把撒花弯刀,丝丝冒着寒气;摸摸头,满头黑发才瑟瑟散下来。

“我不是来找你们商量的,今后上海滩上没地铁帮这号招牌了。”

壮汉的眼里闪出凶光,逡巡一周,缓缓举起手。

撒花弯刀旋转的更急,渐渐成为个虚虚的影子,只刃处的寒芒在街灯照射下耀出杀气。

“明天早晨,你们如果还在上海,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壮汉又阴笑几声,也没见他有何举动,轮刀又一次消失。

这次,没人敢再说话,等到身前没人时,才同时瘫坐在地;都抓紧腰带互相打量着,脸上全是惊恐的神色。

“大哥,他们是什么来路?”

被叫做大哥的人还有些见识,从地上摸起个皮包打开,里面有一叠钞票和几张火车票。

“我们走吧,别的兄弟一定也被清场了。”

“为什么,我们为这块地盘死了两个兄弟,不行,我……。”

“你要拼命?只怕人家还没动手,你的命就没了。还是走吧,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知道江湖吗?人家是江湖高手,做的都是大生意。怎么这几十号兄弟加到一起,也不够人家一个人做的。”

大哥心灰意冷的叹息着,举目望一眼繁华的街景:“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别的兄弟,看他们还好吗?如果遇上千万别反抗,没用的。”

十多分钟后,各个堂口的消息传来,几乎每个团队都遇到类似的情形,伤了十四个兄弟,两个伤重的,手被斩断了。不过,对方在各处都留下个皮包,里面有钱,还有火车票。

“江湖是什么?大哥,咱们不是混江湖吗?”

“咱们是混日子,靠,你没看到吗?人家玩的是真功夫。”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大哥,你出道久了,知道吗?不如咱们也靠过去?”

“说的容易,你坐过火车吗?我听说,有一群专门在火车上生活的江湖好汉,哪个都是高手。叫……四品红火,对就是这个名字。有一次,我的兄弟在车上做了趟活,还没洗干净手指就被断了。”

“啊,这么厉害啊。怪不得大哥不让我们在火车上干活。四品……红火,你是说,上面还有更厉害的?”一个年轻点的念叨着,眼睛里充满对江湖的憧憬。

这么厉害的高手才不过是四品红火的一员,那一品二品不都是神仙吗?

“是啊,所以我不让你们动手,惹恼了他们,咱们连走都走不了。”大哥心灰意冷,掏出必备的绳子扎好腰带,站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下车,当然就是我们上车了。臭小子连这也不明白,这些火车票就是人家的说的话,今后,咱们混火车。”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做火车了。”

几个人都站起来扎好腰带,蹒跚着走向火车站方向,大哥的脚步里灌注着生活的艰辛,年轻人脚步里却充满希望。

清晨,阴阳狗离开被它折腾的屎尿狼籍的屋角,爬到床上去睡了。

叶儿开门走进来,探头看一眼坐在客厅地板上练功的祝童,羞羞一笑,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昨天晚上叶儿还是退缩了,半夜挣扎起来跑到十五楼朵花那里;祝童有七成以上机会让两人之间关系发生实质性变化,甚至连叶儿的上衣都被解脱掉了。

是女孩一直shen • yin般的请求,让小骗子最终没去触动最后的圣地;也许,祝童是不能面对叶儿清澈的眼神,她虽然羞涩,这具半裸的胴体自然是极美的天地杰作,钟秀的水乡气息给予她惊人的柔软洁白,娇而不媚才是青春少女的特质,但在情浓时,叶儿却保有罕见的纯净。

叶儿对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满怀感激,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她的犹豫是应该的。

祝童可就受苦了,他以往的生活虽然说不上放荡,身边却从没缺过女人。几天前与梅兰亭春风一度后,心里竟有罪恶的感觉;尽管,梅兰亭也是位出众的美人,一切都被掩饰在她的中性装扮上,但与叶儿比起来,少了份柔美的灵气。

他不屑出没夜店那样的mǎi • chūn场所,以小骗子的相貌气质,以及被金钱包装出的从容自信,加上一口胡说八道的本事,对女生甚至年轻的**都具有吸引力。

这次到上海后,祝童连酒吧都没去过,他是那么珍视这份感情,肉欲在很多时候都升华为貌似高尚的忍耐;刚过去的这个夜晚,小骗子把个蓬麻功修炼了一遍又一遍,偏偏兴致越来越高,只有冲了几个凉水澡,天将晓时,才勉强入蓬麻功境。

叶儿一直在他的知觉中,十七楼与十五楼只差不到十米的距离,叶儿朵花那里的每一个翻身,祝童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蝶神蝶神,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家伙后,祝童慢慢对每个身体内有蛊虫或类似东西的人,都开始有份直觉。

朵花也背着书包上来了,这一段只要叶儿在,她都会跑上来一起吃早餐;似乎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朵花从没感觉到有什么别扭。

阴阳狗比祝童醒得早,跟在叶儿身后,摇摆着小尾巴,圆鼓鼓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她,直到喝上一碟牛奶。

朵花惊喜的叫一声,把个小狗吓的飞快的跑回卧室,终于,它还是摆脱不了被这个热爱自然的少女“蹂躏”的命运。

“萧萧的事,你别太为难。”临出门时,叶儿歉意的对祝童说:“她就是那样的,我不好劝她;你刚到医院,王院长对你好,你……。”

“我有分寸;”祝童接过皮包,就像丈夫出门一样,与叶儿轻轻吻别,心里当即充满阳光。

“阴阳,乖乖的,再见。”祝童与小狗挥挥手道别;朵花一直抱着它,吃早餐时也没放手;“瞧它的小脸啊,我要叫它贝壳。”

“随便。”祝童知道说不过,只有回避。

小狗也渐渐习惯了朵花,不过有三个名字的小狗,可不多见。

上海早晨地铁里的人是最多的,祝童估计,运黑奴的船也许还宽松些。鼻子碰鼻子,肩膀磨肩膀,甚至是小脚踩大脚,这个时候,汗臭、狐臭、口臭,不是很有规律地交集在起弥漫了整个车箱,一阵那种气味,一阵这种气味。

他疑惑的是,这么多人从车厢里下来后,怎么还能一个个都保持着衣装整洁的高级模样?

在地铁或公交车上抢位子,可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动作;要反应快,要会卡位。以小骗子的身手,竟没有一次占到过位子;这真的很奇怪,尽管他上车的地方人还不算多。

第一次乘地铁时的经历最动人,就在开门的一刹那,绝对不超过三秒钟的功夫,空空的车厢瞬间就坐满了人。

祝童甚至没能看得清楚人们是怎么冲进去的,尤其是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子,平平静静的,从天而降般的,就从门外一下子坐到了位置上。

小骗子自叹弗如,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还是目瞪口呆,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与她们一样的平静,仅此而已。

下车更是力气活,稍不注意就被外面涌进来的人流推向更深处;在这里,灵活的身手几乎没什么用,重要的是卡位与勇气,连性别都成为次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小骗子已经习惯了,这是个极度虚荣的城市,公交车和地铁里随时可看到一身名牌的男士和垮路易-威登的摩登女郎。比如今天,祝童身边这位,身材窈窕,皮肤细白,衣着规整时尚,用的香水高雅舒心;但是时间不对,烟子在大连上过几节时尚课后说起过,这样的香水应该是晚间用的。

生活在上海的市民印象里,这个清晨与平时没什么分别,地铁开过三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女孩渐渐被挤到祝童怀里;软软的细发触到鼻尖,痒痒的。

祝童伸右手捂住嘴,他又有打喷嚏的感觉,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如今是在地铁里,谁知道这个喷嚏会不会再带出个神秘的蛊蛹?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周围还是引起些不便;女孩回头白他一眼,抓着扶手的右手放下,换左手。

纤细的手腕上,是一块雷达男表。

这个女孩不简单,连手腕上都是名牌哦。祝童压抑住这个喷嚏后,右手放下去,指间转出两枚银针。

黄海丢失的那块就是雷达表,一个女孩子戴男士表本来就奇怪,牌子也一样,就更引起他的警觉。

“锃!锃!”两声细微的金属声响,细微的在拥挤的地铁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祝童心里叫苦,怀里的女孩竟是位高明的刀手。

从雷达表引起他的注意,到感觉到女孩指间的刀片,小骗子的反应时间只有两秒钟,但是已经够了。

锋利的刀片与两枚银针触碰几下后,女孩瘫倒在祝童怀里,伸在下面的右手已经失去知觉,刀片也掉在地上;而小骗子的右手食指背部,也被划开道口子,深可见骨。

地铁上的人没谁注意到发生在她们身边的争斗,动作实在是太隐蔽,只在两人之间身体之间狭窄的缝隙里进行。

“小姐贵姓?”祝童封住伤口,已经断定,怀里的这个就是在火车上潜入包房的女贼,身高一样,头发也是微黄颜色。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叫了。”女孩眼角扫着祝童。

“你尽管叫好了,我做流氓好多年,从来不怕别人误会。”祝童把流血的食指在她臀部擦几下,感觉结实且富有弹性;“马上就到站了,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睡上三天。”

“小姐,需要帮忙吗?”还是有好人啊,祝童怀里的女孩颇有姿色,装扮也是标准的白领文员,怯怯的,嫩嫩的。站在身边的年轻人挤过来,怀疑的看着祝童。

在地铁上吃女孩子豆腐人想来不少,对,文雅些叫性骚扰,但是今天他看走眼了。

“滚!”祝童和女孩同时喝一声,年轻人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们。

“你做的不错,但是,如果再有人过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瘫在床上。”祝童的银针刺进女孩腰眼处,左右有两个穴位,只要他手劲一偏而已,在这个地方下针,真有把人扎瘫的可能。

女孩脸上显出丝慌乱的神情,眼睛不自觉的瞟一下左后方。

不用看,祝童早知道她有同伴,但是,小骗子不会被这个小小的暗示欺骗;笑嘻嘻贴进女孩的耳边:“你是四品的人,但我不明白,这样漂亮的小姐,怎么会找个和尚做帮手?”

“你……。”女孩真的怕了;“我叫鸿佳欣。”

“四品大小姐啊,玲珑刀是你名号吧?”

女孩点点头,她已经有些到神志恍惚;祝童刚才的针扎在她虎口穴,药效就会慢些。

“对不住,你不该招惹我。”祝童擦干净手指的鲜血,半搀扶着女孩向门口移动,她已经完全昏迷了。

还有人在靠近,祝童印堂穴内的蝶神急促抖动几下,运行中的地铁在他脑海里浮出个坐标;一个黑点在坐标上快速移动。

祝童扫一眼,看到大火轮挤进这节车厢,两人眼光接触,彼此都加了分小心。

大火轮,四品红火二当家,他身上有祝童喷出的第一枚蝶蛹。

从凤凰城天王庙那次见面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祝童感觉大火轮身体内的蝶蛹还是初级阶段,静静蛰伏在大火轮肩井穴,一点也没成长。

怎么会在哪里?祝童借助蝶神探查着大火轮身体内的情形;肩井穴系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

也许,那里是他的罩门?大火轮修炼的功夫很奇怪,算得上内外兼修,气息流动最旺盛的的就是肩井穴;只是,他全身经脉只通了阳维脉一条,别的经脉根本就没刻意修练。

混火车的人到底有一套,在如此拥挤的空间里,大火轮健壮的身体如游鱼般快速在空隙里游动,嘴角闪出冷酷的笑,祝童能感觉到他在聚集内力,甚至能感觉到他右手上的轮刀。

祝童也兴,大火轮还看到他眼镜片后面的双眸射出缕黑芒。蝶神扇动翅膀,一点点唤醒大火轮身上的蝶蛹。

更近了,两人间只有三个人,大火轮随时可能出刀。

但这短短的距离再也缩短不了。大火轮先是头在摇摆,紧接着,肩井穴内大跳几下,整个上半身麻木,软软的立着,一丝气力也用不出来了。

车窗外再次光明一片,地铁靠站,小骗子顺着人流走出车厢,把号称玲珑刀的鸿佳欣放站台上的长椅上。

大火轮没能走出地铁,他还在车厢里摆头,拨浪鼓一样,再也停不下来;好像,吃了***。

祝童回头看着大火轮的背影邪邪的一笑,才有时间打量怀里的女孩。

鸿佳欣是四品红火掌门汽笛鸿涛的独生女,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闯天下,还混出个玲珑刀的名声;祝童这一段才开始留意那些江湖知名人士,其中就有玲珑刀;意思是,刀过玲珑,寸草不生。却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把她放倒了。

“施主,你有点过分了。”

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清冽明晰,中气充足;祝童转过身,果然看到位端庄的年轻人,浓眉剑目,鼻直口方,堂堂一表人才,左眼角一颗黑痣稍微过分些;他穿一件灰色风衣,头发不长,明显看出不久前那里是一片荒芜,顶门上还有五颗香疤,那十八罗汉不过三颗香疤。

祝童站直身体,嘿嘿一笑,暗中警惕:五颗香疤,意味着,他是个无字辈高手,与山东的无处大师、在凤凰城出面的无虚大师一个辈分;不过,他如此年纪就能在一品金佛内有这么高的地位,一定有过人之处。

“和尚怎么称呼?”

“无情。”和尚双手微一合什,人已经站在鸿佳欣身边,手抚她的背后;“施主,无虚师兄、无处师兄都说起过祝兄的厉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火轮兄已经栽了,可否给无情个面子,放鸿小姐一马?”

“无情大师,想不到您如此……英俊。”祝童嘿嘿笑着转出支没喂药的金针,插进鸿佳欣清明穴,捻几下;“无处大师日前卖我个人情,这次就算还上了。但是,劝你的朋友今后出手时注意点,别那么狠毒。”

小骗子抽出金针,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几下;取出最小的那贴狗皮膏药裹上;玲珑刀的刀太锋利,伤口竟有一厘米多长,还微微发麻,莫非上面也喂有毒药?

“施主难道不知道?玲珑刀的地盘就上海的地铁?”无情和尚英俊的脸上浮起微笑。

“不知道。”祝童真是不知道,地铁虽然也有铁轨,但是与火车有明显的不同。

“难怪,昨天晚上开始,玲珑刀带人清扫了上海地铁,把那些小贼都赶出上海滩,如今这里是四品红火的地盘。”无情环视一圈;“她的眼光不错,地铁果然是块风水宝地,无情可劝不动玲珑刀放弃这片地盘。”

“果然好眼光;无情大师,只怕仅凭玲珑刀或四品红火,还没这样大的本事吃下如此大的地盘?”祝童坐地铁上下班有段时间了,常在这里混的那些小贼几乎都照过面;他们中很有几个厉害不要命的角色,数人头也至少有几十个。清扫这一段就要不少人力,清扫整个上海地铁,没几个高手,只靠四品红火的量,还差点。

“贫僧确实也帮了些小忙。”无情没有否认,祝童对这个和尚顿生好感。

一品金佛如果出几个高手出来,清扫这些不入流的小贼就容易多了,面前这个无情就是个高手。

“如此说来,是我冒失了?哈哈,好好,今后,我尽量不来打扰玲珑刀的生意。但是,你们也别打扰我的生意。”

“贫僧会对鸿小姐说的。”无情和尚名虽无情,人却很活泛,好像只关心鸿佳欣的安全,别的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她五分钟内就会醒来,放心,本门戒杀不戒毒,玲珑刀中的是软药,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如果下次遇上,说不定本人心情不好,用点硬药或鬼药,就没这么容易了。”

祝童半真半假的威胁两句,以金针在手腕上扎两下,转身走向出口;这段时间只十分钟,受伤的食指又麻木、火热,变为清凉,狗皮膏药成功抑制住玲珑刀上的毒药。

表面上祝童占上风,但鸿佳欣竟然把地铁给占了,这个,可是老江湖遇到新情况。如果按照规矩,自己每次坐地铁,都算是借道?

地铁里人来人往,无情眼看着祝童离开没再说话;从另一个站台炮过来几个人,无情道:“告诉小姐,我能帮的只是这些,今后金佛不再介入你们和祝门的事。二当家大火轮还在车上,找几个人去把他接下来,快些送到普贤寺。”

无情一直在观察祝童,玲珑刀和祝童交手时他就在三米外,随时可以出手对付这个名动江湖的祝门弟子;如果不是大火轮出意外,也许无情和尚已经出手了。现在,当然是想也不敢想,无情和尚摸不透祝童的深浅,甚至没看到祝童有任何举动,大火轮就变成废物了。

无情和尚如今想的是:原来祝门弟子的名声真不是盖的,只一个眼神,高手如大火轮就被制住,说是邪术却也没见有什么邪气。在没弄清对方底细之前,还是客气点好。

另一边,祝童走出地铁站上到秦可强的的士上,脸上还带着笑。

“今天天气不错。”小骗子看这车窗外雾蒙蒙的都市晨景,胡扯一句。

照例,秦可强应该是不理会他的,不过今天却开口了。

“昨天晚上,上海地铁帮被扫,红火来了二十四人,带头的是玲珑刀。”

“知道,还有大火轮;还有无情和尚。”祝童刚占便宜,特别是催动蛊虫制住大火轮后,心情相当不错。这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神通了,只是有些麻烦,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用的本事。

刚才面对无情和尚时,小骗子十分努力,还是没打出半个喷嚏。

“玲珑刀与烟子出自同门,都是峨嵋派弟子,她们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你先伤了烟子,再伤玲珑刀,只怕缘寂师太会找上门来。”

“缘寂师太?没听说过,很厉害吗?”

“你最好给竹道士打个招呼,他会为你解决的。”

秦可强提出建议后,专心开车;祝童仰在座位上闭目不语;的士拐上海洋医院那条街时,才睁开眼道:“我能要求你对付红火的人吗?”

“不可以,除非他们要对付你。”

“可是,刚才他们已经出手了。”

“那只是试探,玲珑刀和大火轮都被人当枪使了,你就是不动,他们也不会怎么着你。”秦可强的自信与判断,使祝童好久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您到了,房子已经租好。”秦可强递给祝童只卡片。

“秦大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只知道该知道的。”

“比如……?”

“比如说,玲珑刀最厉害的本是不是用刀,她最拿手的是玲珑刺;比如说,李主任该去上班了。”

秦可强脸上露出丝笑,很罕见的。

“玲珑刺是什么?”祝童本来已拉开车门,听到玲珑刺又坐回来。

“蜂毒刺,很细小,半寸长短;玲珑刀只用过一次,用舌弹出,伤人于无形。你今天没见识到?”

“没有,只是挨了一刀。”祝童举起右手食指;“她刀上也有毒。”

“今后别坐地铁了,我送你。”秦可强注视片刻,说。

祝童摇摇头,他准备在上海安静的生活,人家已经找上门来,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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