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姬朝飞身而上,只是,他还来不及说话,来不及阻止,两道光芒已然交织在了一起。
“铿!”得一声。
金色的剑光和银白色的月光碰撞在了一起,刺目的耀眼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姬朝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了一下,不过是一瞬间的微微错开了目光,他再看去的时候,却见陆广韵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伤痕累累,竟是看不出如何受的伤。
“呵呵,即便是当年的狐壸罡,也未曾真正明白该如何驭使永凝月火,狐族的秘宝多年来都被封藏在地下,根本就不曾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狐泠如冷笑道,那一束月光方才放大了一瞬间,如今又慢慢地聚拢,回到了她的身周,如同一道神圣的光芒一般落在了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而殿下几乎是一得到永凝月火,就勘透了其中的奥妙,相比之下,狐族几乎是暴殄天物,根本就不曾真正发挥出这神物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宝物,唯有在真正的强者手中,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这个道理,你们不可能不明白的吧……”
她似乎是话中有话,姬朝微微皱眉,隐隐感觉到了有几分不安。
“沧海遗珠,珠玉蒙尘,这可真是世上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了,想当年我狐泠如也不过是狐族普普通通的一员小卒罢了,冷眼也罢,轻视也罢,我都已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如今,我也好,永凝月火也好,都找到了真正能欣赏我们的知音,也算是相得益彰,呵呵……”
她得意洋洋地说道,姬朝查看着陆广韵的伤势,冷哼道:“狐壸罡也好,狐族历代长老也好,都不曾想要用这宝物来伤害任何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无知还是真的盲目崇拜你们的主子,只是淮南为橘,淮北为枳,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永凝月火在狐族数千年,几乎从未现世,也未曾扰动世间,才甫一到你手,就成为了伤人的凶器,若是神器有灵,只怕也不愿受你的驭使。”
“嘻嘻,这酸葡萄可真酸啊。”
狐泠如摇了摇大尾巴,现出了人身,笑道:“罢了罢了,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只要永凝月火在我手中,你们根本都伤不了我。”
“殿下让我来,自然是有事要商量,你们谁是管事的,快点把他喊出来,我是代表殿下来谈条件的。”
“谈什么条件?”
姬朝皱眉,狐泠如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挑衅,而根本不像是谈判。
“你说了算数的吗?找个能说得上话的来跟我谈啊,我可是殿下的特使,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我都会说吗?”
“咳咳!”
陆广韵怒目圆睁,轻咳了几声,一抹鲜血从嘴角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姬朝早已给他全身都用了愈合术,只是身体里的内伤只怕还要好好调养才能真正痊愈,但如今,他可不能再动气了。
“像我们这样的小卒自然是说不上话的。”
姬朝扶起陆广韵,转身就往回走去。
“呵呵呵,那你可要记得提醒你们管事的哦,我的耐心有限,若是过得一刻没人来见我,我便随便找那些凡人杀个痛快,怎么也要杀个血流成河才会收手,这金陵城这般繁华,要找个千把人聚居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难。”
狐狸眼细细长长的,可恶至极。
“轰!”得一声。
似乎是为了提醒他自己说话算话,狐泠如抬手便是一道银色的月光飞向了一边的路灯,轰鸣声中,灯柱砰然倒在了一边的街边小店之上,幸而之前几乎所有的人全都远远地避了开去,若不然,这一片废墟之中,定然会有人受伤。
长长的台阶之上,平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就躲得不见了踪迹,高高的平台之下,庄严肃穆的建筑群设计得十分精巧,看上去平平无奇,可仔细观察之下,便可发现所有的布局都暗合八卦之数。
看似不过是博物馆的大门,可转了个弯就有了一扇暗门,从暗门走下了地道,姬朝扶着陆广韵进了电梯,那电梯往下不停地降落着,似乎无穷无尽,但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哎?”
电梯门一开,门外一脸惊讶的正是陆西西。
“你跑去哪儿了!”
她嗔怪的神色在看清了他扶着的伤者之时瞬间消失了,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问道:“是谁,居然能伤了三叔父?”
“说来话长,卫氏呢?”
他急匆匆地往里走,陆西西连忙让他,一路走在了前面。
“应该在兰儿姐姐那里,自从应龙大哥出了外勤,她平日里就一直和兰儿姐姐在一起。”
“对了,应龙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
“我懂了,不能告诉我,对吧。”
陆西西意兴阑珊地叹道:“你可真是个老古板。”
“三叔父不会有事吧!”
她看着那血迹斑斑的道服,虽然从来都相信三叔父的实力,却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不知道,但应该没伤到灵台。”
姬朝委婉地说道。
虽然灵力并没有散乱,但是从他不停咳血的状况看来,内里的肺腑一定是受伤了的,说不定还伤得很重,具体还要等卫氏去检查,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狐泠如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她可不会对那些无辜的凡人手下留情。
只是,族长不在,庚辰也不在,广韵伤成这样,这会儿还能找谁来主持大局呢?
总不能让那个不靠谱的姚长出面吧?
自从外面乱成了一团,姚长就一直躲着人,从来都不出头,这样的懦弱和没有担当,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从前族长在的时候,因着嘉玉真人和和颂真人从来都不合拍,所以他的种种错误的决策都会被解读为只是为了和嘉玉真人作对而已,现如今,嘉玉真人隐退之后,他几乎是走一步错一步,任谁都能看出,他根本就没有主持全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