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十分乐意,只是……”
谢道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解开了衣服,运气想要驱动那匕首出现,就像之前的照天印一样。
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您看,晚辈之前已经试过许多次了,虽然这匕首如今对我没有助益,我也早就想把它卸下,可是……”就是拿不出来……
司采的表情有些古怪。
王母娘娘该不会是看上他长得帅吧,虽然还是挺帅的,但是和穆王比毕竟还是略逊一筹。
也许过了千把年,王母娘娘的口味也没那么刁钻了?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
“咳咳,许是娘娘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需要借你的手去达成,你就先留着它吧。”
“你要记得,王母娘娘在你最困顿的时候救了你,所以不管怎样回报娘娘都是理所当然的,明白了吗?”
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呸呸呸!我怎么这么八卦!
谢道之显然没明白,他恭顺行礼道:“晚辈明白。”
“司采姐姐,你怎么在这?你还没回到天帝祭坛吗?”璎珞问。
“咳咳……说来话长,我这不是先去人间视察一下吗,身为天帝的司正,守护人间和平也是我的主要任务。”
璎珞狐疑地望着她。
你确定你不是被关了千多年关腻歪了,一出来就到处游山玩水忘记去找天帝了?
“所以,我立刻就发现人间有修士使用道术作恶,竟然用道术给我们修道之人抹黑,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忍,于是就开始调查这件事了。”
“你说的是有人用道术偷小孩的事情吗?”
“你们怎么知道的?”司采大惊失色,这不是应该是秘密吗,难道都成新闻了。
“格尔木的什么道术管理委员会的炎阳真人告诉我们的,他拜托我们去帮忙一起查案呢。”
“原来如此,原来你们就是西域推荐的重案要员啊。”
哎?璎珞汗下。
整个西域只派了他们几个吗?这个炎阳真人,真的是,也不说清楚。
“那我们就同路了。”
“不是的,司采姐姐,我们还要先去青丘。”
“你们不是去武当山的道门大会吗?”她问。
“道门大会?”这又是什么。
“为了找出这个作恶之徒,所有的有志之士都会齐聚一堂,分享自己知道的信息,顺便互相切磋一下。”
哦……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好像这个查案只是顺便,切磋一下才是重点的样子。
璎珞摇头道:“我们去不了,我们要先去青丘。”
“对了,你们要去把不死药给狐狸,我差点忘记了。”
哎……哪壶不开提哪壶。
“抱歉,司采姐姐,不死药被我们弄丢了……”
司采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没,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算是什么安慰的话?
“总而言之,武当山的道门大会将会在冬幕节召开,也就是圣诞节那天,若是你们赶得上,就过来看看吧,很有趣的。”
“修道之人也过圣诞节吗?”她觉得好荒诞。
“只是一个容易记住的日子罢了,道门综罗百代,广博精微,道门精神就是从不排斥别的门派,如同海纳百川一般,吸取各方精华,是最最飘逸清扬,智达慧睿的。”司采自豪道。
“怪不得。”璎珞喃喃道。
“恩?”
“谢大哥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回头看了一眼谢道之,颇有些与有荣焉。
“这小子还是可以的。”司采算是夸了他一句。
要不然王母娘娘也不会看上他。
快给我打住!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要去继续巡视了,若是有缘,武当山再见吧。”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璎珞挥挥手,喃喃道:“再见。”
“不用伤神,我预感你们还能再见面的。”谢道之说。
“嘻嘻嘻,你也会算卦了不成。”
“只是感觉。”
那天在昆仑山说再见,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这不是没过多久又遇上了。
缘分就是如此,拼命去求是求不来的。
不经意间,就是羁绊已生。
“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啊……”谢道兰要保护阿离,也不能出去找他们,谁知他们上厕所竟然这么慢。
“我们遇到了靖人。”
“啊?”
“不过他们并不是坏人,他们也是来追查失踪案的。”
“哦。”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睡觉了。”
“恩,睡吧。”
“你答应陪我上厕所的。”阿离抗议。
“好好好,去去去。”真是受不了这个大小姐。
第二天一早,璎珞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火车是停着的。
到站了吗?
她一个激灵,忙翻身起来,往下看去。
谢道之一袭白衣,正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
她顿时心安了,慢悠悠地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爬了下来。
“谢大哥,怎么回事?”她问,指着窗外静止的景色。
“不太清楚,你在这,我哪敢出去。”他亦是轻声笑道。
“车停了多久了?”
一般来说,火车进站若是小站,也就停个五六分钟,就算是大站,停个二十分钟最多了。
但是看这窗上的积雪,显然停了有一会了。
“有一个时辰了。”他说。
“看来是出什么事了。”璎珞皱眉。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兰儿都还睡着呢。”
“可能是感觉太安静了吧,你知道吗,有时候,如果习惯了摇晃的环境,一旦不摇了也是会不安的。”
“就跟小婴儿睡觉的时候喜欢有人抱着晃悠一样,若是放下来了,不晃了,许多婴儿都会惊醒呢。”
她认真的样子太可爱了。
谢道之放下了书。
“你懂的可真多。”他柔声道。
“你取笑我。”璎珞羞道,伏在他肩膀上。
“我哪有。”他揽住了她的小蛮腰,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你看的什么书啊!”璎珞这才发现他看的竟然是一本竖版本的线装书,纸张是黄色的,印刷的油墨也十分不工整,感觉颇为粗制滥造。
“从前的书都是这样的,最早的时候还是竹简呢,不过在我那个时代,竹简已经很少用了。”
他把书翻了过来,给她看书名。
“问易本羲?”这什么书啊,璎珞纳闷。
谢道之无言以对。
“周易本义,朱熹对周易的注解本。”他说。
“昨晚你不是说我不会算卦吗,我打算学一学。”
“我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
“你说的我都当真的。”他认真道。
“不过,看了一下我发现实在太难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难得地,他吐了吐舌头。
璎珞看呆了。
女的娇俏,男的耐心,这两人平日看起来并没有如胶似漆,可是即便两人只是喁喁私语,那画面也是无比地和谐。
似乎他和她天生就注定是应该在一起似的。
对面上铺的阿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一双美目无比羡慕地看着这二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