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皆动心思

关裕借着方云浠的话,再叫衙役传话到后堂,大概意思是温宛要是眼神不好也不用为难,他再叫人过去验一验。

这次随衙役一起回来的还有温宛及两个‘巧秀’。

众人见状,重新打起精神,廖冯氏更是跪爬到温宛身边,“温县主?”

温宛行到堂前,脸色不是很好,“启禀三位大人,我已经给她们两个验过身,她们其中的确有一人腋下有黑色胎记,指甲大小。”

方云浠心中陡寒,没等堂上主审开口突然指向温宛,“我知道那个人是县主带过来的,县主故意要求验身无非是想在后堂动手脚,好叫那人腋下有黑色胎记!”

温宛转向方云浠,“方贱人,你也当过神捕好些年,应该明白公堂无戏言,说话得讲证据,你说本县主在这位姑娘身上动手脚,你看见了还是听见了,证据在哪里?”

温宛现在的宗旨是什么?谁说话我都接,谁怼我我怼谁,只要能拖延时间,她在这公堂上给大家舞一曲都没有问题。

方云浠冷笑,“我虽没有证据,可这种事大家一目了然,腋下有胎记的那一个定是她!”

见方云浠怒指柳叶,温宛往后退步挡在柳叶面前,直对方云浠,“一定是她,那她就是廖冯氏的女儿。”

地上,廖冯氏眼巴巴看着温宛,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郁玺良自温宛进来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开口。

“她根本不是廖冯氏的女儿,这一点温县主比任何人都清楚!”方云浠意有所指,脸上毫无愧色。

堂上,关裕狠狠敲下惊堂木,动作之大足以用震耳欲聋形容。

这一声响,连旁边闭目养神的老皇叔都给震醒了。

“方云浠!你再敢藐视公堂本官打你一百大板!”关裕这脾气有一半冲方云浠,另一半明显是对温宛不满又不敢发泄出来,“温县主,且说!”

看出关裕忍耐到了极限,温宛瞧了眼方云浠,深吸一口气,“回大人,真正腋下有黑色胎记的人是……这位姑娘!”

温宛抬手,避开柳叶拉住元香,“她腋下的确有块黑色胎记。”

一语闭,全场皆静。

堂下战幕想到刚刚温御感激涕零的样子,于是凑过去,“意料之中。”

温御扭头,脸上带着欣慰之态,“不愧是我温御的孙女。”

战幕蓦的皱眉,“你知道为何?”

“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廖冯氏……”温御兴致冲冲想要解释,战幕却突然坐回身,板起脸,丝毫没有想要继续听的意思。

温御一脸懵逼。

堂上,当温宛说出元香腋下有胎记那一刻,方云浠愣在原地,眼睛里充满疑惑。

同样疑惑的还有郁玺良。

他看向温宛,又看向元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冤枉了方云浠,所以当年方云浠真的没有杀巧秀?

元香十分得意,浅移莲步走到廖冯氏身边蹲下来,“娘,我才是你的女儿,这些年方神捕将我照顾的很好,还会为我请先生,琴棋书画女儿皆会,也都精通,方神捕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廖冯氏眼神空洞看向元香,“你腋下,真有黑色胎记?”

“当然有!这位温县主亲自验身还能有假,女儿身上当真有娘说的黑色胎记……”

砰-

谁也没想到,廖冯氏突然推开元香,眼睛里渐渐漫起血红颜色,“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元香趴在地上,眼泪‘唰’的掉下来,“娘?!”

“我不是你娘!你也不是我女儿!知女莫若母,我女儿身上根本没有胎记!”廖冯氏突然爆发,整个人扑到元香面前狠狠揪住她前襟,“你到底是谁?我的女儿在哪里!”

元香这一刻才明白过来,所谓胎记是试探!

她没有直接回答廖冯氏的问题,而是求助般看向方云浠。

看到眼前场景,方云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廖冯氏,她就是你的女儿,那胎记一定是被人硬画上去的!”方云浠拱手看向关裕,“大人明鉴!我敢以性命保证元香腋下胎记是温县主所画,那胎记定能洗净!”M..

元香看到方云浠这般说,顿时跪趴起来,“大人,民女冤枉,那胎记的确是温县主给民女现画的,就在刚刚,还有一个女人,好像叫沈宁!”

温宛没理方云浠跟元香,而是看向廖冯氏,“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廖冯氏猛然抬头看向温宛,惊恐又绝望。

温宛拉过柳叶,“她不是你的女儿,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女儿生前所遭受过的折磨,就在前两日,我们在西市青窑找到巧秀,方云浠怕我们带巧秀与你相认,杀了她。”

“没有!温宛你血口喷人!”方云浠眼看瞒不住,恼羞成怒。

一个时辰将至,廖冯氏忽感头痛。

她狠狠捂着脑袋,身体转向方云浠,眼睛里充满渴望,“我的巧秀不会死……你告诉我她没死!”

方云浠知道还没到穷途末路,她走向廖冯氏时温宛突然挡在她面前,背转过去,义愤填膺,“廖横父子杀她父亲,她又如何会善待廖横的女儿!巧秀这十四年过的有多惨?她瞎了一只眼,双腿被碾碎无数次!她被多少人糟蹋欺辱!这些都是拜方云浠所赐,你现在还要替她包庇罪行,你让巧秀在天之灵如何能安!”

方云浠猛然抬手想要对温宛不利,却被椅子上的郁玺良一把叩住手腕,“我没想到,你心如蛇蝎到这个地步!”

眼见公堂上真相即将大白,堂下战幕神色冷沉,再有三日他便能叫郁玺良彻底丧失意志力,再以药物摧其神经,他就能从郁玺良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郁玺良,你几次三番在公堂上攻击原告未免太过藐视公堂,你到底是不将堂上三位主审放在眼里,还是不将堂下御南侯放在眼里!”战幕突然起身走上公堂,“本军师倒要看看,你要对原告如何!”

战幕一动,一直装睡的萧彦瞬间跟打鸡血一样站起来,“军师啊,你好像只是听审,上来做什么呢?”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战幕走上公堂的动作,惹的刑部公堂各路人皆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