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黄沙棕土之上,枯树之间,驶过一匹红毛烈马;
背上红绒披风者,盔樱、樱穗皆随风飘荡,一切形成多道波浪,看起来洋洋洒洒。
身体的前前后后,手臂驾驭烈马的上下摇摆,马蹄落在地上震动及传遍百米的马鸣,它们……在威慑。
马蹄匀速的震荡其实是给土地更多的养殖条件,马声的呼啸是在唤醒沉睡的枯树枝叶和被埋没的黏土,让其更有生命力。
几十匹还行,要是千军万马就承受不住了。
他目光坚定,目标统一,哪怕尘土扬目也无非眨一下这么简单,绝无其他多余动作,就像是信念如一,无谓艰难险阻。
他剑眉凤目,棱形俊貌,即标准的男性特点,雄姿甚伟。
他与妹妹的风姿绰约比起来,他更气宇轩昂,但与妹妹共同平分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他是夏原大陆北部军区镇北大元帅手下的大将军。
复姓南宫,名风升,字雪玉,称号雪玉大将,手下称其雪玉大将军,威震燕妃。
现在,他踏过的土地都是他领兵打仗一点点添出来的,为大夏原立下了汗马功劳,每一寸都是他靠鲜血滴出来的江山。
正所谓树大招风,自从云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许多事的性质开始舆论增生。
关于燕妃雪玉大将的事也不少。
“将来这片雪玉将军打下的土地就是他以后的封地!”
“雪玉将军今二十有二,一身战功累累,年少老成,想法定大于做法,野心不可估量。”
“执家皇权很有可能会被南宫家族就此推翻。”
“雪玉大将军万岁!”
上述这言论,就是燕妃百姓内部口口相传的。每一句都对南宫家不利,可又无法阻止它们的出现。
每次出行,他都已经学会了靠感知自然醒来迎敌,不敢熟睡,除了家没有安全地带。可在家,又对他的家人不利。
于是,在母亲和大姐离开后,他也紧跟离去,回到燕妃,继续那无休止的开疆拓土。
“大将军回来啦!”
“大将军回来啦!”
一阵激动、豪放的嗓音在风升出现的那一刻,传遍城池。
主城宫殿外的士兵迅速在街边一排一排恭迎。
步兵,骑兵,主城守卫,能到的将领都到了,只为迎接大将军回家,坐镇指挥。
这座城就是曾经云媛被抓捕,风起来救的那座,是漠瓦苏王国的主城之一。
现在已纳入了夏原大陆板块,都归功于风升。
走在大殿中,听着声音回荡,气势汹涌,散发王者风范,身后的侍卫凸显的是他君主之风,而非将军之士,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只是个将军,并不想当君主。
走进集议殿,他笔直的朝一个台阶高度的主座而去。
转身之际披风煽起,犹如烈火一般气势磅礴。.
诸位将领见风升入座后,也纷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级排座,由大到小从风升右手开始,几乎都是比他年龄大的前辈。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表现出一副前辈的模样,无谓这些前辈。
“本将军离开的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何事啊?”
“逐一道来!”
从他右手开始,将领挨个汇报这几天的成果,有大有小,有意义的,也有可有可无的。
待大家汇报完,风升依旧愁眉苦脸不太满意。
似乎大家的汇报并不重要。
“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想到重点的吗?”
“谁?”
他由左至右扫过所有将领,看到的只是十几张一筹莫展、不知何事的疑惑神情。
他双手担着桌角,刚抬起来时还以为要拍桌惊起,破口大骂,可给诸位吓坏了。
“幕僚就没说过?军师?还是你们没采取建议?”他再次扫过所有人。
“说!”
随着他的话说完,诸位开始纷纷思考起此事。
也只怪都是武官,能打,却不能静心去思考,风升只是测试,没有要怪的意思。
他低下了头,深叹了一口气,无比失望。
“码头!”他抬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大悟,原来把码头给忘了,有人也隐约记得自己帐里的幕僚说过。
还真就像风升说的,有人提出来却没人采纳,随军军师和战略谋士、小小幕僚是有多重要。
“漠瓦苏戎青域都城码头,是漠瓦苏海上资源和其它种种方面的唯一来源枢纽。”
“咱们攻下了都城府,下一步,就是码头!”
“谁距离码头近?”
他看着所有人的眼睛,左手边第四个人站了起来。
他行了个礼,道:“禀大将军,我手下五千精兵距码头最近,但码头前面还有五座县城。”
风升沉思了一会,这手握五千人将领还站着。
“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伤也养差不多了,我这把剑也好长时间没品尝过敌人的血了。”
“次日,本将军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攻下码头。”
“其他将领,继续做好自己那块儿地区分内的事。”
“散!”
随着他的一声吼,十几个将领离开了集议殿。
而风升一刻不歇,当即和这位将领一起去了码头,路上睡一觉准备进攻,刻不容缓。
次日。
这五千人军队聚集在他们驻扎的城外准备出征。
将领们骑着马,士兵们徒步,推着战车,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个兵种看起来很繁琐,可井然有序,彰显夏原之多姿多彩。
在没到战场前,士兵们是不会穿那么重的盔甲的,等到了战场,开打时才会穿戴。
他们把军营建在准备进攻的第一座城外,非常的嚣张,风升大老远看着此城,露出了不屑一笑。
“此等小城,五百人足以!”
“你去,随我拿下它。”
这座城都没有战车类武器,只有刀枪和剑戟。
风升都没穿铠甲,只是一身轻装铁皮甲就杀得敌军溃逃,毫无反击之力,轻而易举。
杀到城门,几个人只需要用力一推与敌人较劲儿,敌人不敌我军力量,城门破防。
“杀!”
风升只杀还反抗的漠瓦苏士兵,像投降了、受伤了、逃跑了的,他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这些良知举动也被漠瓦苏的百姓看在眼里。
还在反抗的士兵污蔑道:“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表面上不杀,转头再带到军营里砍头,明面上一套,背地里是令一套。”
“你们真以为你们的家人今夜能活着回家?”
“可笑!”
风升脱掉了轻装铁甲,下马走向这个士兵。
压迫感使其露出了偷窃偷生、行为害怕之反应,风升看到他这模样,蔑视了一眼。
他转向这座城的人民,神态看起来虽然狠,可神情之中,却藏着情!
“这片土地曾是我大夏原的,是列祖列宗们拼搏来的领土。只怪我夏原遇到了五百年前那位昏君,至此这块土地丢失百年。”
“我这不是侵占,是在夺回我应该有的土地。”
“各位……有知道这事的吗!”
“你们说的话、写的字、听的故事……都好好想一想。”
风升此话一出,许多孩子站了出来说听过这故事,只不过是神话,只是故事而已。
风升又说:“那是因为漠瓦苏国王不想让你们知道这段历史,但又奈何不了有人讲述。于是……说书先生把它说得夸张、说得离奇、说得不像真实发生的事,这样就能让我们大夏原人民的血脉永久长存。”
说完,风升把自己的头盔送个了第一个站出来的这个孩子。
又转身瞪了眼那位士兵,指着他宣判了罪行。
“制造谣言者,杀无赦!”
只听脖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孩子们惊声一叫,风升露出了斜嘴笑,目的已经达到。
他还命留守此城的士兵继续传播刚他讲的历史。
这是记载在夏原史册里的,不能让夏原人忘记。
这座城仅用了半天,而下一座城他用了一整天。
再往下一座就到府城了,有护城河的城,固若金汤,极其难攻,五千人到此只剩四千。
前面两战其实死伤很少,人都用在了守城上面。
风升这回可算穿上了他的铠甲,骑在烈马背上,手持佩剑,目视前方,这把剑在此处视为指挥剑,而不是用来战斗的。
他身高体宽,宛若七尺巨人一般。
只见他剑一挥……
战车纷纷发起攻击,石头砸在了城墙顶端、城池中,大炮打在了城墙低端,城墙将护城河掩埋,城门将敌人砸死。
可城墙依然坚固,风升想速战速决,他才不兴打什么围攻和消耗,粮草足、后备充裕,要时间也有的是。
可后面就不那么容易打了,风升不得不调用更多的兵马,将人填充至两万,强推此城。
一来二去,半个月过去了。
而后面的两座城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攻下,终于在第十七天,攻破。
还有一座城,就到最容易攻占的码头了,风升让士兵与新士兵交替,进行换兵整治。
而最后一座城,也是最难的城。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所有士兵已替换成新的士兵,之前参加战斗的兵已经回去休养生息,部队一瞬之间崛起。
北东西三路各一万,因为南边码头无路可退。
风升亲自领兵攻打,战车在后方掩护他前进,他带领几千人强攻城门,当他们抵达城门时,战车在停止进攻,此时城门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推即可进城。
跟之前一样,投降的不杀,可在之前几座城逃跑的,在这儿要杀,他不需要临阵逃脱的人。
相比投降的,逃兵更可恨,因为投降的可能有牵挂,他们只想挣这份军饷,跟对将领,养家糊口。风升不歧视这样的人,反倒会让他们继续在自己岗位上任职,因此他的兵大多忠诚。
拿下码头后,风升就立即想到了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戎青域北都城、西都城直至戎青域全境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尽在计划中。
“将军这次……不回家?”一位将领站在他身边道。
“不了,我娘有令,让我好好领兵,夺回夏原所有被侵占的土地。”他优雅地拿起一杯茶。
“你去!”他看向这位那位同样很高大威猛的将军,“给我把戎青西都城全都拿下,直捣珉青域边境!”
“遵命!”说罢,他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