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目光呆滞,叹为观止。她此时多希望这句话是真的,自己也非常愿意妥协。..
可却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
“还在骗我?”她躲避尘威的眼神。
“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
“我只是跟你做了本该做的事,你也掏了钱,可你姐,她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还咋见人?我还有何脸面?”她拍打着自己的脸。
满含泪滴的抬起头来看着尘威,这副模样真是太令人心疼了,尘威感到无地自容。
下一秒,她又扇了他一个巴掌,尘威心甘情愿承受。
她推开尘威,试图重新上吊自杀,但尘威又不是柔弱的女子,怎能一推就倒。
这回,尘威将她推到了床上,按住她,姿势很尴尬,但牵制很有效。
“不得不说,你是真好玩儿!”她回味起和尘威的美好时刻。
“你也不错!”尘威顺着她的话,调戏的说。
“只要你别再寻死,马上我就可以陪你再来一次,过后我赎你出去,等一切结束了,我娶你!”尘威满目深情、神态真诚、态度坚定。
可姑娘却不信,她取笑一声,道:“你不过是愧疚,以此法弥补。”
她跟尘威对视,眼神中确实有一些对尘威的爱慕,可更多的,还是间接的恨。
“而且你这事儿做的不合理,哪有以身相许的?”
“你这是喜欢我吗?你这就是愧对于我!”
她此时原本可以一膝盖踢在尘威要害,可她低眉想了想,还是选择被压着、被控制着,不挣脱,她想听听尘威到底如何处理。
尘威听到她这些话,那些真诚消失了,确实变得愧疚,他并不喜欢这姑娘。
“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弥补的法子了。”
“唯有我一生,或……”他恍惚飘荡着双眼。
“快说!”姑娘着急的吼道。
“或你杀了我,解心头之恨!”他从姑娘身上起来,背对着。
“我姐犯的错,我愿承担,本就因我而起。”
“来吧!”
他甚至真的准备好了送死,完全把背后交给这个他被伤的很重的女子。
姑娘也起来了,她寻死的想法似乎不见了。
看着这个跟自己有过一次,害自己名声尽损的男人,不知该如何选择,杀人不是简单的事。
纠结、不断纠结……
“若我答应你,你姐姐那边,你该如何解释?”她坐在床边,代表已经答应了尘威。
“你姐姐做的也不全错,就是行为太激进了,自以为是。”
尘威听后,立即回头,蹲在姑娘面前,开心由内而发,他牵起姑娘的手。
此时此刻,尘威恨不得抱住她、亲她,感谢她给自己弥补的机会。
“我好羡慕你,能有这样的姐姐为你出头,即使行为有些跑偏了,可这还是宠爱啊。”
“你就不怕我假意答应你,然后背后捅你一刀?”
尘威笑了,“我要是怕,刚才就不把背后交给你了……我的娘子!”
姑娘听后,竟然转过身去,害羞了。
“对了,还不知娘子姓甚名谁呢?”
“我叫节雨,本姓李,可我不想跟的她姓。”此话中的故事,尘威逐渐好奇起来。
“你爹娘呢?”尘威又问。
“我娘以前也是做这个的,她都不知道我爹是谁,她是在你姐之前,我最恨的人。”她的眼泪慢慢落了下来。
“二十三年前的一天,她表演舞剑,帮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那个女人把她赎走了。”
“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刚出生的我留在这儿。”
“六年前还是七年前?”
“她遇到了一场麻烦,竟然为了钱,让仇人来这儿,让自己的女儿,用身子替她抵债!”
“她是城外往北十五里那间客栈曾经的展柜!”
“我从来没见过她!”
听到这,尘威瞬间打起精神来,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我打听过,客栈是一个叫什么……”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尘威此时道:“南宫云媛?”
“对!就是南宫云媛,最近被暴露是亲王的那个人,是挺厉害的。”
“好!太好了!”尘威笑着,起身在李节雨面前左右激动的徘徊。“我马上带你回家,见我姐,听到你的故事后,她一定会跟你道歉。”
“你疯了吧?”李节雨不可思议道。
“相信我,我绝对不骗你,你的故事和我们家有渊源,我姐很上心,她一定会跟你道歉。”
“然后咱仨一起等我娘回来,再续真相。”
他拉着李节雨来到鸨母的养伤处,以非常负责任、自信的姿态站在鸨母面前。
房内只有鸨母、李节雨、郎中和他,郎中是从外面请来的,不是她自己人,所以尘威丝毫不慌,即便有偷袭,他也不害怕。
毕竟这么多年,在母亲大姐眼里自己的武功好像很弱,可对外还可以。
对付两三个江湖杀手,绰绰有余。
“小雨,你没脑子吗?敢带他来?”鸨母满眼对尘威充实着怨恨,若自己能动,一定起来搏一搏。
“娘,你别急,刚包扎完,别动了气,再伤着。”李节雨满脸心疼的看着鸨母。
郎中也赞同李节雨的说辞,劝了鸨母不要乱动,更不能在这时动气。
鸨母借此台阶,给了尘威说话的机会。
李节雨很迟疑,她不敢说,可又想证明自己和尘威现在关系如何。
“大娘,我要赎小雨。”尘威脱口而出道。
“你要?赎她?作甚?带到你家折磨她吗?不行!”鸨母拒绝道。
“我精心培养的姑娘,哪能便宜你?”
李节雨此时站到尘威这边,而她这行为看呆了鸨母,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小雨竟然跟伤害了自己名声的男人走在一起!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外人要知道了,不得骂声四起?
“娘,我想……试试。”李节雨卑微的低着头说。
“你没听到他姐说的?你这样的做妾都没人要,他赎你出去能作甚?不就是继续折磨你吗?你个笨丫头,选谁不好非要选这个混蛋!”
鸨母一字一句都在辱骂尘威,对尘威的人品已经在心底烙下了很深的邪恶印象。
李节雨看着鸨母被风起弄断的手,她努力不看,不因此改变自己的想法。
“娘,我决定了,我跟他走。”李节雨拉住尘威的手,“他说要娶我,用自己一生来弥补我,我相信他,你就放我走吧,我不会忘记你的。”
“行吗?娘!”她跪在鸨母面前。
尘威无计可施,他靠近鸨母耳朵,悄咪咪的说:“我是南宫云媛的儿子!”
鸨母听后瞬间就答应了,李节雨也不知是为何,尘威和鸨母都不说。
就这样,尘威以多处好几倍的银子,用三十两把李节雨的卖身契弄到手,当场给撕了,还对这一刻荣获自由身的李节雨宠笑拥抱。
“走,回家,找我大姐!”
二人手牵手走出城外,仅用了两刻钟,就来到了竹林中的延雪小屋。
看到风起在门口坐着,佩剑插在土里,手腕担在剑柄上。
“我说纠结是何事能把你牵制到此时。”
“原来,是去找她了?”
风起依旧是那张瞧不起,语气中满满都是羞辱的面孔和言辞面对。
此时的李节雨已不是白天的李节雨,她在尘威作为自己夫君的作用下,对这些话免疫了很多。
她不再那么在意风起的言辞和态度,等着尘威述说真相。
“给你介绍一下!”
尘威说这话,风起站了起来,把剑收回了剑鞘。
“这位,是我大姐,名叫南宫风起。”
“而我,你的夫君,名叫萧攸策。”
“我们的母亲,你没猜错,就是——南宫云媛!”
李节雨听后,后退两步,捂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遇到了郡王的小公子和大小姐,更神奇的是自己还成为了这位公子的妻子,最最离奇的还是自己的故事也和南宫家有渊源。
“你等会儿?”风起举手阻止道。
“你说你……是她的夫君?”风起皱着眉,耻笑着说。
“对!我为了替你弥补她,从那地方赎出了她,娶她为我的妻子!做你的弟妹!”尘威此时的勇敢,让风起大吃一惊,竟然敢直面面对。
她此时就像是天空上一颗明亮的星星,滑落了,期间身体周围泛起浓烈的火焰,落地即天灾之险。
李节雨很害怕,可尘威并不害怕,他保护着自己的女人。
“大姐,她娘是咱娘的朋友,也正是客栈前任掌柜,咱娘去找的人,正是她娘!”尘威说完,风起的火渐渐消散,开始仔细聆听。
“她跟我二姐夫的姐姐一样,是个苦命的女人,也跟二姐的丫头茗洋有相同的经历。”
“你听她说,好吗?”尘威真诚的祈求着风起。
风起的火气彻底消失了,她坐回石头,做出了请的动作,让李节雨述说。
经过两刻钟的详细讲述,李节雨讲明白了自己的故事。
风起就像是听二妹讲述孙湘姚的故事,和茗洋的故事一样深感同情,并对故事中,李节雨的母亲,产生了剧烈的恨意,同样与孙湘姚和茗洋的父母一样。
她非常自责,非常后悔,对自己白天的作为追悔莫及。
“是大姐太冲动,是大姐的错。”
“从此刻起,你就是我南宫风起的四弟妹,尽管尘威或你背叛对方,我也不会放弃你,对不起!”她还没等李节雨说话,就抱住了李节雨。
“我相信我娘回来,会给你一个说法,让你娘罪有应得!”
李节雨跟尘威对视,这应验了尘威的说法,听到故事后风起果然道了歉。
这就是风起,对有亲近关系的人,不顾一切。就是性子太急了,做任何事不加思考,效率不错可容易犯错。
“对了,你能原谅姐姐吗?”风起捧着她的手。
“条件随便你提,姐姐都能承受。”
李节雨迟迟不言,皱着眉犹豫着,风起很着急,很想立刻就知道条件。
尘威走到小雨身边。“说吧!”
李节雨想了想,道:“我想……把优怜院拆了,给里面的姐妹们找一个正当差事,或……给她们找一个家,让南林县从此不再有当这种差事的女人!”
风起听后,没想到李节雨跟自己的理念相同!
当即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