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匕首,正靠近孙子逸的床,眉头紧锁,面部狰狞,呼吸加快,慌张又颤抖。
而子逸正呼呼的睡着呢,睡得非常安心,睡得非常沉稳,甚至还带着笑在呼噜着。
危险即将来临,他还无动于衷,跟死猪一样。
而就在这时,他说了一句梦话:
“姐……姐,待我与风凰成亲时,你要承受我俩的跪礼,为我俩证婚,姐意下如何?”
“嗯?姐,说呀?”他撒娇的催促着。
而此时在他眼前,拿着匕首的孙湘姚竟然笑了,笑的是那么欣慰,是那么灿烂。
可笑完后,脸就变成了悲伤,呼吸更急促,心跳更快。
她即将捅下去时,刀却脱落,滑到了地上。
刀掉在地上的声音弄醒子逸。
“姐?”他惊讶的看着,瞬间分析出了情况。
“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子逸连忙寻找姐姐身上有无伤口,并把刀踢得远远的。
孙湘姚很惊讶子逸的第一句话,慢慢开始生气。
直到被扶起来,坐在床上,她猛地甩开子逸。
爆发了!
“你这个笨蛋!”
“我这是要杀你啊!”
她无奈却又被子逸感动的叹息着,转了下头。
“你就不能反杀我?”
“你这个护卫怎么当的?在军营里学的功夫都忘了吗?”
“来啊!”
“我刚才要杀你。”
“我失败了,来杀我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愤怒还是宣泄又或是情谊。
她满含泪滴的看着子逸,而子逸从中看到了她眼神中的仇恨,她一直都没放下。
子逸见状,捡起匕首放在脖子上。
“不!”孙湘姚过去抓住匕首,凭借力气夺过了匕首,但手已被匕首划破。
“你要干嘛?你不要命了?”她扔掉匕首道。
“替爹娘,还姐一个说法!”子逸想捡却被孙湘姚阻拦。
“你还什么,这又不干你的事?”她用力推开子逸。
“那你刚刚为何要杀我?”子逸质问道。
而这句话,戳中了孙湘姚的心,她无言以对,可有想辩解。
“除了辩解,还能有何解决办法呢?”
“行,我告诉你。”她真诚的看着子逸。
“我从一开始答应你,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机会,杀了你报仇,啥南宫风凰都是借口。”
“杀了你,我再自杀,一了百了。”
“可我越与你相处,我就越发现,我越爱你,越离不开你。”
“这几天,虽然短暂,可对我来说是我这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我……又有家人了?”
“而这个家人,他是对我不计前嫌,不嫌弃我过去的身份,真心对我如同十年前。”
“我在甜云院的这十年,说是喜欢跟男人玩乐的感觉,可每次都是噩梦,我渴望和外面那些小姐一样,被某位少爷娶了。”
“昨晚,当我回忆起那段经历时,我想起爹娘,她们把我以不足一两的价钱给卖了,这就是罪魁祸首。”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们死了,只能找你。”
“可我一见到你,我就下不了手,我想跟你一起生活,看着你娶妻生子,子孙满堂。”
她说完了,让子逸很惊讶,竟然有勇气坦白为何没勇气接受呢?
子逸抱住此时痛苦的姐姐,让姐姐在自己怀里大哭。
她哭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想明白了很多。
自愈无话可讲,因为他要表达的都在这几天里用实际行动证明完了。
“子逸。”她柔弱的叫道。
“我想好了,为了弥补,我要伺候你和风凰。”
“反正也没人要我,我不嫁了!”
“我一辈子伺候你!”
“别说话。”她堵住子逸的嘴,“就算做妾我也只是从院伎,变成了家伎,你希望姐姐这样吗?”她说完,子逸摇了摇头。
“就这么定了……”
“我去做饭了,你起床吧。”
孙湘姚说完,离开了子逸的卧房,哭了一场后就去做饭了。
她还遇到了来找子逸的风凰,不过态度上发生了变化,对自己偶像变得冷漠了。
她只说了句,“子逸在楼上,他正换衣服呢,去吧。”
风凰还没打招呼,她就走了。
子逸的家是二层小楼,就一处简简单单的院子,共二百多平方米。
那是因为他家很富裕,卖掉了之前的宅子,换了个如今距离南宫府只有百米的楼房。
他不喜欢做生意,也不会做,想的是为国效力,于是加入了官府,在云媛麾下做事。
每逢和风凰办案,他都使命感附身,觉得时机终于到了,不用再一天天巡视了。
直到现在,他是他们队里条件最好的巡视。
风凰能嫁给他,也算衣食无忧。
“子逸?”
“子逸?”
风凰边走边喊,走到子逸房门口,也就和子逸碰上了面,二人手牵手走进屋内。
“挺早的啊!”风凰看到了地上的血。
“你俩没事儿了?”
“是你桶她,还是她的你?”
她坐在床上,问的十分冷静,如一切尽在掌握。
子逸一下愣住了,被风凰的智慧再一次所折服。
他穿上衣服,道:“是大姐,划伤了自己的手。”
子逸这大喘气让风凰以为时孙湘姚把他给捅了,伤口已经处理完了,血迹并未清理。
“你能不能一气说完,吓死我了。”风凰担心着说。
可她心不在焉,担心的不全面,一点也不跟之前似的那么激动,反正一笔带过。
“我的凤凰,你咋了?”子逸坐在她身边搂着她。
“任务失败了?挨骂了?”
“还是……”
“子逸!”风凰突然打断,认真的说。
“我……”她戛然而止,难以开口。
她转过身去,慢慢的流下了眼泪,是不舍的眼泪。
她紧蹙着眉,十分娇小,可又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我想说,我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我会用我一生去爱你,伺候你,为你传宗接代,最后共赴黄泉,泉下再续情愿。”
“我们俩是灵魂上、精神上、肉体上对方的惟一,我们只属于彼此。”
“可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无论结果,到时……请你放手。”
风凰摘下了自己的手镯,交到了子逸的手上。
紧接着,她亲了子逸,闭着眼都能流出眼泪。
亲完后,她抱着子逸,在他耳边……
“在家等我!”
“等我回来!”
说罢,风凰转身离开,阻止了子逸前来追自己。
她没和子逸的姐姐再见面,也没再回家看一看,骑上后安,就朝央寰城的南门走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子逸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子逸正和孙湘姚吃饭,子逸仔细分析风凰的话。
“还打算让妹妹教我点儿防身的功夫呢,两天没来了。”
“唉!”
姐姐的话提醒了他,惟一能风凰情绪如此悲伤的就只有跟母亲坦白自己的武艺。
风凰说过,绝不能跟她娘提及自己有武功的事,不然就惨了。
“她一定是被发现了,被骂了,想了个办法证明自己习武是有必要的一个任务!”
“不行……”
他突然站起来,放下碗筷。
“姐,你先吃吧,我得去南宫府,风凰可能出事儿了。”
“别出门!有事去南宫府,提我,即可有人帮你解决。”他一边向外跑一边嘱咐着。
……
云媛在萧攸策的陪伴下,慢慢恢复了状态。
钱大夫说,是火气太重,从而导致她昏迷,也就是太生气了,被气到急火攻心。
这两天里,萧攸策一直陪在云媛身边照顾着她,说南宫府最近的事,还有案子。
今日,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门溜达了,甚至可以打拳和练剑了,完全痊愈。
她刚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法和剑法。
耍完的她可谓过瘾至极。
“夫人?”萧攸策端着药前来。
“来,练练。”云媛伸展着拳脚,准备和萧攸策切磋。
“喝了再说,废啥话?”萧攸策把药递给她。
云媛对着萧攸策噘嘴撒娇,为刚才这句话瞪了他一眼。
萧攸策则是瞪着眼睛无奈的看着云媛把药喝完。
“来!”
随着萧攸策的话,云媛率先发起偷袭。
“来阴的?”
“没错,我就喜欢来阴的。”
二人打成一片,期间还不少很多调情和暧昧的动作,甚至找到机会还好亲一下。
一刻钟后,云媛胜出,打赢了萧攸策。
“见夫人痊愈,为夫这心,可算是放下了。”萧攸策扶着膝盖,弯着腰喘息着道。
“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应该是多年积累的气集合在一处了,不然以我的身子决不会晕倒啊?也多亏风凰这一下刺激,唉……”云媛伸展着上身的筋骨。
“实在不行……”萧攸策走到她面前。“你只能跟风凰坦白。以风凰守口如瓶的嘴,没事儿的。”
“不行!”云媛瞬时拒绝。“多个人知道就多份危险,别看我那弟弟表面对我厚爱,可内心……指不定想法把我除掉呢。”
“还有他那大儿子,不学无术,整天玩弄宫女,都不知有多少孩子了,早晚得完蛋。”
“所以,我要等啊!”
说罢,门口传来护卫跑步时发出的盔甲声。
二人立即转移话题。
“报!”
“孙子逸求见!说事急事!”
二人听后,互相对了个眼神,萧攸策下令:见。
子逸急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没骑马干跑步。
“爹,娘。”子逸参见道。
萧攸策非常满意的说:“唉!”
“何事?”他又问。
“爹,娘,风凰呢?”他问道。
“两天没见了,没跟你在一块?”萧攸策的表情逐渐凝固。
“没有,两天前,她跟我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可因我姐,我就没多想,直到今天,我才琢磨过来。”
“风凰应该是在你们得知她会武功后不被认可,想了个主意,要得到你二位的认可。”
“这主意……可能很危险。”
“她去了何处,也无从所知。”
云媛听后,疯狂眨眼,心跳加快,她咬着嘴唇,无言以对,非常担心,而非再生气。
她下令派人去四个城门打听,哪有风凰的线索,就赶快回来禀报。
半个时辰后,四路人马纷纷归来。
据南城门说,二小姐骑着马一路向南去了。
“南边?哪?”萧攸策仔细思索。..
“是平南郡,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让她证明自己的地方。”云媛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眼泪在慢慢堆积,但并没有流出来。
“那……还在打仗。”
“子逸!”她站起来,喊道。
“你随我去平南!”
“攸郎,你去叫我的亲卫队,在南宫府外集合!”她走到萧攸策面前,极其自责。
“放心,我一定把女儿带回来。”
“你好好在家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