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明天就考了,有何感想?”小生躺在自己的床上,跟后面的床位上那位大叔说道。
“还能怎样?照常考即可,不要紧张。”大叔喝了口酒收走前留下的酒。
“那……这次的事老哥有何看法?”小生转移话题,聊起了郑家的行为。
可是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科举时间因三位原定的先生的死而延迟,还有郑少爷被带走的事,什么郑老爷的行为,一概不知,
“既然郑大少爷被抓了,那我推测三位先生的死……应该是他所为,不然解释不通。而且还有他爹参与,不然那新来的三位先生突然被换掉又作何解释?”大叔坐起来,扒拉了一下小生然他过来。
“还是别惹祸上身了,少讨论,管好自己。”他拍着小生的肩膀道。
“听老哥的,明日小弟定全力以赴,超越老哥。”
两兄弟聊完,这房间里剩下的考生也进来了,正好晚上,该睡觉了。
今夜,是一切恢复平静的第一夜,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睡觉,等待明天考试。
戌时八刻,有一黑影穿行在院内,全身只有眼睛闪出了光,其余均是夜行衣,就连脸部都是。
他游走在墙上,似乎练过武,但不精,可脚步与平稳度倒是很厉害,他身轻如燕,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这样走过大宅院的第三道庭院。
第二道庭院有两名士兵巡视,他找到空隙藏匿于树后,等待下次空隙。
可就当来到第一道庭院后,一些碎石突然被踩了下去,跟下雨一样落在角落,哗啦哗啦的响。
士兵见状,过去查看。
“什么东西?”另一个问。
“猫!”在他低头的瞬间,另一个转过头的瞬时,黑衣人突然动身飞快的来到最前面的屋顶。
观察无望,无大碍,两位士兵继续巡视。
而黑衣人从屋顶下来在屋子与围墙的间隙中穿梭。
用小刀戳破窗户纸,抬头一望,这里是沈学士的房间,那据推测隔壁应该是楚学士的房间,再再隔壁是虞学士的放假,中间是小厅堂。
他绕到厅堂的位置,翻窗跃进,先来到虞学士的房间。
一通翻找,什么也没找到。
接着又来到楚学士的房间,找到了一本他签过名,译过文的精品古书,黑衣人拿走了此书,嘴角邪恶的笑还带起了蒙着面的黑色面纱。
他又来到沈学士的房间寻找此类书籍,果然,还是沈学士的资历最高,还拿到了他的命题。
这下可把他激动坏了,收起两本书后,他离开了房间,并且原路返回。
士兵们的巡视是有换班的,而他在第三道庭院等到换班。
趁士兵空虚,他潜入屋内,随便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住着五位考生,睡得倒是很香,没有呼噜,没有动作幅度大的翻身,也不会轻易惊醒。
他随便选了一个考生的书箱把两本书放了进去。
“除了他,还有五个。”黑衣人悄声说道。
“到时我依然是志在必得,等着吧。”他说完,就离开了这间房。
而他投放书的考生,正是前几日在城门口那位小生,很巧合的是,他和莫逆相识的老哥分到了同一间房,两个人这几天寸步不离。
分到同一间房还不算完,连床位都是前后、头对头的,小声聊天即可听到。
老大哥还帮助他复习各种知识,希望小弟能考上。
睡前还在聊着志向的事,可现在却被……。
就这样在懵憧的夜晚中,睡了一夜。一大早,沈先生就召集所有考生和所有士兵来到前院。
“考前,我需要检查检查。”
“谁都不许动!”
士兵们检查考生身上有没有考题和小抄,三位先生检查他们的房里有没有自己的书。
果然,沈先生在那位小生的书箱里找到了自己的书,还有楚学士的书。
“干拿这个出去,是不会有人承认的。”虞学士的话让沈学士和楚学士倍感忧郁。
“那就……叫他们回来。”楚学士沧桑的语气道。
三位学士回到前院,沈学士作为老大,自然要撑得起主导和号令的位置,他来到考生们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六十岁的腰板还挺硬朗的。
楚学士在右,虞学士在左,其他士兵前后分着战,把考生保卫成一个团。
有人磨叨说:“怎么跟参军似的,多此一举!”
大家无视了这句话,并进入正题。
“先生!何时考试?”小生积极的问。
沈学士温柔一笑,道:“快了,现在,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看向士兵,“你们,每个房间分配两个人去看守。”
考生们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照先生说的,坐在床上什么也不要动。
“真是没完没了,急死我了。”小生皱着眉,跟旁边的老哥抱怨道。
“这事儿那事儿,唉!”他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沈先生和楚先生、虞先生三人直接来到找到书的房间,越过了其他房间,看到了刚刚主动提问题的考生,再结合此考生的踊跃程度,推测出他有合理的动机偷书,他迫切的希望赶紧趁记得答案时考试。
不过三人并没有打草惊蛇,只是跟小生说道:“你,随我们来一趟。”
小生就跟三人一起走了,那两位士兵也走了。
他们把小生带到了另一处非常隐蔽的院子里,周围全是喧嚣的闹声。
“先生?咱们到这来作甚?”他心情紧张的看着周围的士兵和三位表情严肃的先生。
“这个书箱,是你的吗?”沈先生指了指小生背着的书箱。
“是的先生。”小生非常诚实的回答到。
“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沈先生指示道。
小生打开了自己的书箱,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有他自己的书、有笔和墨。
“这!”他看到了书名沈先生的书和楚先生的书。
“不是我啊,不是我!”他立即跪下求饶。“请先生相信我,这真不是我干的。”
沈先生靠近小生,丝毫不惧怕,在小生跟前,他拿回了自己的书,和楚学士的书。
“因此次事件,陛下加强了对科举违规行为的惩罚。”
“偷取考试相关的题和书的,当立即处死!”
小生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抱住沈先生的大腿拼命求饶。
“把他带下去。”沈先生丝毫没有动摇。
士兵们把小生带进了屋里,之后就没音儿了!
三位学士回到新贡院,把科举考试再次延迟的消息告诉给了考生们,听到这一消息的考生非常激动,是不解、疑惑和怀疑的激动。
但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先生的命令,继续等!
当晚。
那位黑衣人又行动了。
这次,他来到了第一道庭院第一间房,进门一看,这间房还挺宽敞的。
住十个人不在话下,而且没有上下铺。
右边第一个床位是尘盟的床位,尘盟后面的床位是一个面相看起来极其凶狠的人的,但其实内心很暖,而且声音具有男性磁性的魅力。
他和尘盟的关系很好,这几天一直和尘盟、公子二人进出各种房间和阳台,一起读书。
“他俩关系这么好,这方法不行!”
“嗯?这是啥?”
黑衣人从这位大哥的书箱里找到了一封信,夹在了书箱侧面的暗格里。
一看就知道很重要,于是他把大哥的迷信,放在了尘盟的书箱里,一打开就能看到那种。
完成陷害后,他又一次邪笑着离开了,
次日。
大哥和尘盟一起起床,收拾屋子。
“小盟?你这镯子……”大哥看到了尘盟手腕上那个绿到法光的玉镯。
“昂!我娘送我的。”尘盟谦虚的笑着。
“我对奇珍异宝颇有鉴赏,你这个手镯,乃平南归我大夏原后所进贡的宝物,可卖一座城和数不胜数的美人,当个小城主都足以。”他靠近尘盟,封耳道:“说说,你家到底是哪的?你娘是谁?”
“对不起,大哥,这不便透露。”尘盟委婉的拒绝了。
“这是?”尘盟打开书箱,看到了那封信。
大哥看到后,瞬间变脸了,一下跟他原有的气质匹配,睁大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尘盟手里的信,随后找了下自己书箱侧面的暗格。
发现那封信不见了。
“不行,小盟身世显赫,家财万贯,比那封信好多了。”
“但那封信要暴露的话,我、我家人的命就没了。”
“我该……”
他不停的纠结,在两者之中徘徊。
终于,在尘盟即将要打开那封信的时候,他直接出手将尘盟推到墙上。
“你偷我东西!”他指着尘盟喊。
“你们看,这是我的名字。”其他三人过来查看。“这里的东西,如同家训一般不容侵犯,好你个盗贼,敢偷我?”他喊来了俩士兵。
恰巧,其中一个士兵是那位公子的属下。
“四个人同时欺负一个嗯?”公子属下向着尘盟说道。
“他偷我东西!”
“我没有!”尘盟捂着胸口,撞在墙上那股劲儿一直在灼烧他的胸口。
“行,刚才没人看到,算你走运。”这大哥把信装在身上。
“你等等!”尘盟在大哥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贤弟我,向你道歉!”
这大哥背对着尘盟,听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而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没引起轰动。
可第二天。
这大哥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那封信……又跑到了尘盟的书箱里。
“昨日,他俩争吵,人就是他杀的。”同寝室的其他三人全都怀疑尘盟。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如何证明我就是凶手?”尘盟苦笑着蔑视他们。
沈先生无奈,只能把尘盟带走,直接带到助府的监狱,被关了起来。
……
“怎么办呢?”公子在阳台上愁思苦想。
“这小盟也不小心了!”
“应该被人陷害的,可这人是谁呢?”他在房间里来回走来回游荡。
直到他的手下推门而入,打听到了尘盟现在的消息,被关在监狱里听候发落,他才一时心急想到了办法,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
“你去,找到南宫大人,也只有他娘能救他了。”
“我记得我父……父亲跟我说过,是个叫鸟翁的人,他与南宫大人是好友。”
“去,快!”公子紧着推走手下,跟驱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