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拍卖场,唐哲牵着余温沅向着连穗岁走过来。
“你们先去车里吧,我有点私事要解决。”连穗岁对着身边的乔望和柳瑞泽道。
“你什么时候有私事还要避开我了?”乔望调侃道。
“倒也不是避着你,主要是避着你员工。”连穗岁看着柳瑞泽道。
柳瑞泽被嫌弃了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边。
“连小姐,又见面了。”唐哲走到了连穗岁面前,笑着打招呼。
乔望看了唐哲一眼,转头对着连穗岁道:“行吧,我们车里等你。”
说完,乔望就领着柳瑞泽离开了。
“余梦的儿子?”连穗岁上下打量着两人。
唐哲眉梢微微抽了抽,没想到连穗岁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随即皱起了眉,她怎么直呼梦姨名字?她不是梦姨亲女儿吗?
“幸会,我叫唐哲,他叫余温沅。”唐哲笑了笑,伸出手道。
连穗岁无视唐哲伸出的手,看着唐哲的眼睛道:“余梦让你们来做什么?想让我给她捐个肾?”
唐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你误会了,不是梦姨让我们来的,我们也没有让你捐肾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去看看梦姨,梦姨她很想你。”唐哲解释道。
“噗嗤!”连穗岁没忍住笑了出声,“谢谢你,明年的笑话有了。”
唐哲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看到她这样,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此时,余温沅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妈生病了,你怎么还笑?”
连穗岁低头看着身高只到她大腿处的余温沅,笑道:“我开心啊,开心还不能笑?”
听到这话,唐哲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抱歉连小姐,我们无意打搅你的生活,只是想要来告诉你梦姨现在的情况,她现在情况很不好,还是希望你可以去见见她。”唐哲诚恳地说。
“去见她?你确定?”连穗岁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那只怕她活的时间会更短。”
唐哲皱眉,没明白连穗岁话中的意思。
余温沅虽然也不是很听得明白,但是他知道连穗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余温沅抬头看着连穗岁,不开心地喊道。
连穗岁低头看着余温沅,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一向绅士有礼的唐哲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有些生气了起来。
“连小姐,对着一个小孩说这种话是不是过了?更何况他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连穗岁看着唐哲,收敛了脸上的笑,阴郁着脸道,“你们要是再来烦我,我可不保证不会提前弄死余梦,这所谓的亲弟弟又算什么?”
唐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看到连穗岁此时的眼神,他第一次被吓到了。
说完,连穗岁也不想再与他们多纠缠,转身就走了。
离开时,刚好与顾南舟擦肩而过,连穗岁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顾南舟看了看连穗岁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还愣在原地的唐哲,眼里尽是探究。
连穗岁上了乔望的车,往后看了看,疑惑地问:“柳瑞泽呢?”
“他先回去了,毕竟我俩打的赌,可不能让他占便宜了。”乔望笑了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
“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连穗岁转头调侃地看着乔望。
“法餐,很适合你。”乔望转头朝着连穗岁递了个打趣的眼神。
连穗岁点点头:“那确实挺适合我。”
乔望笑了笑。
“现在还早,先送我回去吧,好久没发视频了,都在催更。”连穗岁有些无奈地道。
“行,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一趟公司,晚上直接餐厅见。”
乔望刚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余梦她便宜儿子和她老来子。”
乔望听到这话皱起了眉,抽空看了眼连穗岁,见她一脸的轻松,这才问道:“他们找你做什么?”
“余梦快死了,尿毒症晚期。”连穗岁一脸淡定地说。
乔望听到这话猛地踩下了急刹。
连穗岁惯性往前倾,随后又被安全带勒住弹回来。
“你应该庆幸我系了安全带,以及你后面没车。”连穗岁打趣道。
乔望重新发动车子,靠边停下,随后才转头严肃地看着连穗岁:“他们什么意思?”
“他说是想让我去看看余梦。”连穗岁冷笑道。
“我才不相信这么简单,他们怕不是想要你的肾吧。”乔望阴沉着脸说道。
“谁知道呢。”连穗岁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
乔望重新发动车子,微嘲道:“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没眼色地来烦你。”
“但愿。”连穗岁笑了笑。
回到家,连穗岁把录制视频的器材架好,随意洗了把脸,随后就开始了视频的录制。
“大家好,最近我看了下,艾特我最多的是想要我画一个心碎哭哭妆,那么今天我就画这个妆吧。”
接下来连穗岁一边化妆一边讲解,就像是在上化妆课的老师一样,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连穗岁的妆容就化好了。
“好了,今天的视频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期再见。”
连穗岁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关掉了录制,随后把视频全部导入到了电脑。
收拾好了,连穗岁就准备出门去赴约。
刚打开门就碰到也刚好出门的顾南舟。
顾南舟听到动静,转头看向连穗岁。
这才发现她眼角泛红,脸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下还有些反光,一看就是哭过了。
顾南舟有一瞬间的怀疑,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不堪的样子。
“连小姐也准备出门?”顾南舟跟她并肩进入电梯。
连穗岁看了眼顾南舟,点了点头:“嗯”
顾南舟皱眉,看来是真哭了,脾气都比以前好了,以前他要是说这些废话,她肯定不理他,哪里还会脾气这么好地回复他啊。
顾南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想了想,估计连穗岁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她脆弱的一面吧,越安慰可能越适得其反。
“这么晚准备去哪里?”顾南舟转头问她。
连穗岁抬头看了顾南舟一眼,随后转回头道:“约了人吃饭。”
她真的不正常,以前她不会这么有耐心地回他话的,看来刚刚的事对她打击很大。
想到这里,顾南舟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连穗岁对着顾南舟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顾南舟都没出电梯。
良久,顾南舟才抬手按了开门键,接着走出了电梯。
……
“哟!今天这妆化得还挺我见犹怜。”一见到连穗岁,乔望就揶揄到。
一旁的服务员帮连穗岁拉开了椅子,连穗岁坐在了乔望的对面。
“偶尔尝试尝试新风格还不错。”连穗岁挑了挑眉。
“还真别说,你今天这妆和你的脸契合度还挺高,像是被抢了糖哭了的小孩。”乔望笑着说出自己的脑补。
看到连穗岁这妆容,他忍不住脑补出Q版的连穗岁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想着想着,乔望没忍住笑出了声。
“嘿!”黎书的手在乔望眼前摆了摆。
“卧槽!你怎么来了?”乔望被吓得一激灵。
“我都来好几分钟了,你在想什么呢,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黎书奇怪地看着乔望。
“你管我在想什么!”乔望习惯性地怼。
乔望看着连穗岁,给她使眼色:你怎么叫她来了?
连穗岁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一副看不懂他眼神的样子。
“干什么呢,当着我面孤立我?”黎书拍了拍乔望面前的桌子。
“你先坐吧,这里是餐厅,你拍桌子人家都在看我们,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乔望对着黎书道。
连穗岁扶额,算了,烂泥扶不上墙,以后她给乔望争取一下黎书孩子干爹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