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楚了

就在康斯坦丁大公指点江山的时候,布加勒斯特一间很不起眼的咖啡馆里,易容换装的萨拉多夫正在同阿尔卡季接头,是的,自从这位优秀的间谍发现奥列斯特被严密地监视之后,就打消了同其继续保持联系的想法,而是写了一封匿名信将阿尔卡季约了出来,他准备直接同阿尔卡季对接。

当然,就算奥列斯特没有被严密地监视,估计萨拉多夫也会选择直接跟阿尔卡季对接,因为这样对他的好处更大,他可不愿意继续被中间商盘剥了。

“你搞什么鬼?为什么突然把我叫到这里碰头,还化妆成这个鬼样子,还有为什么上次你叫奥列斯特出来接头最后却不露面,你疯了吗?”

面对阿尔卡季的质问,萨拉多夫很是平静地解释道:“奥列斯特被总督府的人盯上了,上一次差点连累我都被发现!”

这个答案让阿尔卡季心头一惊,差点“啊”的一声发出惊叫,因为这个情况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难道他们的行动已经被总督府察觉了吗?

萨拉多夫很满意阿尔卡季的反应,当然他也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能耐,另外不吓唬一下阿尔卡季,他怎么好要价呢。

“你确定?”

萨拉多夫重重地点了点头:“完全确定!据我后来的观察奥列斯特已经被总督府的人严密监视起来,我继续跟他汇报情况风险太大,所以只能直接联系您了。”

阿尔卡季其实对萨拉多夫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觉得奥列斯特这个家伙虽然浪了一点,但能力还是有的,总督府的那群外行监视他怎么可能不被察觉?

他觉得可能是萨拉多夫故弄玄虚,或者说是这家伙有了什么发现但又不想被奥列斯特抢走功劳,所以才故意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好吧,我会注意这个情况的,你叫我过来只有这个要说吗?”

“当然不是,关于迪奥梅德我查到了不少东西,正要同您汇报!”

迪奥梅德!

阿尔卡季心中一喜,高兴道:“快说说!什么情报!”

阿尔卡季高兴但萨拉多夫比他还要高兴,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所以立刻回答道:“根据我的调查,这个迪奥梅德先生跟瓦拉几亚叛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瓦拉几亚叛乱之际他就在布加勒斯特大肆活动,成为不少叛党头目的座上宾,甚至还同匈牙利叛党首脑科苏特有直接联系!”

阿尔卡季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他太兴奋了,因为这个发现实在是非同小可,如果能证实这一切,那么他们就有了能扳倒斯佩兰斯基伯爵的武器。

他急切地问道:“有证据吗?”

好吧,让萨拉多夫尴尬的是他确实没证据,因为这些都是他的观察以及收集的一些风言风语罢了,但是他不可能这么对阿尔卡季说。

“正在收集当中,不过您知道的,这需要钱”

提到钱的事就轮到阿尔卡季尴尬了,因为他真没钱。谁让弗拉基米尔伯爵是个败家子,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如今被债主弄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连带着阿尔卡季也一起倒霉只能过苦日子了。

“钱吗?”阿尔卡季打了一个哈哈,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这个好说,只要你将证据交上来,弗拉基米尔伯爵立刻就会论功行赏!”

这个答案可不是萨拉多夫想要的,因为这是白条,白条可是不管饱的。他对上头的白条已经受够了,给你打白条的时候那是无限慷慨,但是兑现白条的时候又是极度小气。

而且阿尔卡季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太熟悉了,那就是绝对不会兑现白条的样子。

所以他也是呵呵一声道:“好,回头我就交上去”

阿尔卡季想要的可不是回头,他还以为萨拉多夫现在就掌握了证据呢!他想要的是马上!

但是萨拉多夫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可能,这么关键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

阿尔卡季急迫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取!”

谁想到萨拉多夫继续拒绝道:“不!我藏得很远,不在布加勒斯特,来回需要时间,您还是等着吧!”

阿尔卡季简直要抓狂了,他真想立刻派人将萨拉多夫抓起来,然后严刑拷打让对方把证据交出来,但是滑溜溜地萨拉多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后者立刻就宣布告辞让他等好消息。

其实吧,萨拉多夫不跑问题也不大,因为阿尔卡季眼下手里头真心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门口的车夫他谁也指使不动,其实这也是弗拉基米尔伯爵的现状,那位伯爵除了从圣彼得堡带来的仆从和护卫一样也指使不动任何人。

看着萨拉多夫匆匆离开的背影,阿尔卡季的心情很难描述,你说高兴吧,可能有点,但又有点高兴不出来,你说他烦躁吧,一样也有点,但又莫名地有点期待。反正是油盐酱醋掺杂其中,什么滋味都有几分吧!

“回府!”

阿尔卡季最后还是决定先告诉弗拉基米尔伯爵这个好消息,因为这一段时间他们太需要好消息了。如果再不给那位伯爵一点好消息,他怀疑那位伯爵自己首先就崩溃了。

只不过报喜心切的阿尔卡季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马车刚刚启动不久,身后一辆很普通的马车也悄悄地跟了上去,他的样子他的目的地都被对方知晓了。

“阿尔卡季维金斯基!”

很快阿尔卡季的身份就被安东所知晓了,终于饶了一个大圈之后,居于幕后的弗拉基米尔伯爵和他的狗腿子终于露出了破绽。

“竟然是弗拉基米尔伯爵这个混蛋在搞事情!”

李骁对这个结果也是惊讶不已,因为他一直以为居于幕后的是尼古拉一世的密探,谁想到竟然是那位废物伯爵。不过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一位为什么拒绝阿列克谢的贿赂,为什么又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感情这货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