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赌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擦过,开过的料子,他们把料子最好的表现给擦出来,很迷惑人。
这个擦口,会让人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无奈感,所有的细节,都会因为他这个擦过的情况而美化。
因为料子擦出来高冰种正阳绿的口子,你很难不去想他其他的表现是好的。
所以,这非常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如果料子没有擦的话,这块料子,也就是百万级别的料子,千万中标的情况,是给两条色带的。
现在色带开了,开的结果很好,那至少是过亿级别的了。
这样,价格就一定会过高,性价比就一定会降低。
如果料子没有擦,我5000万到8000万能接受,我擦一下,出高货,那我就赚了,那时候不管是卖还是自己切,性价比都非常高。
所以,我很讨厌这种料子。
看到我不欢喜的表情,李玉丽就小声地问我:“小军,什么情况?料子,不行吗?”
我啧了一声,没有说行不行,因为,只是看了个大概,没仔细研究呢。
我笑着说:“再说。”
我说完就拿着手电,看料子的其他地方。
料子其他的地方,也有脱沙的地方,皮壳细腻,打灯呈现高冰种正阳绿。
但是,这个正阳绿,都是贴着色带打灯才能看的到,其他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所以,这块料子,是不是满色料,赌性就很大了。
俗话所,宁都一线,不赌一片,现在就是一线的结果,可以说,赌中的机会很大,只要色带吃进去,那么,就一定内部高绿,可是,正阳绿高冰种的料子,一只镯子,市场价250万左右,这内部要是一整片都是绿的,按照这个面积,大概也就是十几只镯子的料,那也只有五千多万的价值。
这块料子不可能满料,因为他只有一线啊,只能赌一线高绿啊,所以,即便是赌中了一线,料子也是回不来本钱的。
而且,这块料子最恐怖的地方,不是一线不一线的,而是,脱沙的地方,是有很多地方脱沙,可是,也有地方不脱沙。
木那最可怕的就是内化的问题,木那料子是最容易变种跳色的,一旦风化的不均匀,料子就会变种跳色,这块料子,变种的机会极大,因为风化的绝对不均匀。
而且,我灯光扫过,还有一部分是带着紫光的,这有可能是多彩,有可能就是跳色,这是非常恐怖的一块石头。
你想美事,你就会想这块料子是高冰种,多彩的料子,你要是可观理性的分析,你就会知道,这料子变种跳色的机会达到了百分之100,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而且,最可赌的部分,就是这条色带,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吃的多深的问题。
最好的情况,就是吃一整个面,有一个满面的料,但是,这是最好的情况,要是运气不好,只吃进去一丁点,那怎么办?
李玉丽看到我眉头紧锁,就着急地问我:“小军啊,料子,怎么说呢?”
我没有理会李玉丽,而是看着张老板,我说:“报个价吧。”
张老板笑呵呵地说:“您是高手,那我就报一个实在价,3个亿……”
我听到三个亿,就知道,这料子,已经没有可赌的性价比了。
就算是料子我运气好,赌出来两个面,色带子全部吃进去,满打满算的拿40个镯子。
那他妈也才1个亿的价值,其他的地方是有可取的价值,可是,我看不到三个亿。
我摇了摇头,我笑着说:“三个亿,不太行,你看千万,能不能谈?”
听到我的话,张老板立马就尴尬的笑起来了。
他说:“这个,千万,咱们就不谈了。”
他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每一个字的语气,都充满了坚定的拒绝。
正在这个时候,王辉兵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号码,就奇怪地说:“是……王悦打来的。”
我笑了笑,我就知道这父女两要来找我,虽然打个王辉兵的,但是其实,是想通过王辉兵来接触我的。
我说:“接。”
王辉兵赶紧接了电话。他不高兴地说:“干什么?”
王悦不高兴地说:“干什么?找你有事,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自认是王家的人,你就过来见见我跟我爸。”
王辉兵不爽地说:“你什么态度?你就这么跟你叔叔说话?”
王悦生气地说:“行了,你少跟我装什么长辈了,我明着告诉你吧,现在,我跟我爸进退两难了,我爸说,要给你个机会,让你牵桥搭线,帮我们给那个姓陈的联系联系,我们几个,可以联手,跟我大伯他们抗衡一下,我告诉你,这是你的机会,你别不识趣,你要是不识好歹,到时候,我跟我爸大不了就是不在公司任职了,但是,我们可是有股份的,我们躺着也不愁吃喝,可是你跟你王灰就不一样了,你们一定死的很惨,怎么选择,希望你能明白。”
这威胁的话,让王辉兵十分恼恨,他刚想骂人呢,我就给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店铺,王辉兵立马明白了。
他说:“我现在正在赌石呢,没空搭理你,你要是想合作,就来吉茂赌石店,陈老板也在呢,想谈,就过来谈吧。”
王辉兵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奇怪地看着我,小声问我:“不是,陈总,咱们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呀?那个臭丫头,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笑着说:“你呀,上次不是说,想教训教训这两个人吗?现在,是时候了,也是难得的机会,是吧?”
我说完就看着石头,笑着摸着石头,这块料子,赌性很大,价格也离谱的贵,但是,性价比很低。
所以,是个难得的机会。
王辉兵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懂了,他笑呵呵地说:“陈总,你的意思是?”
我笑着说:“就是那个意思。”
我说完就看着张老板,我说:“张老板,你这个料子,相信很难卖的出去,你给我一个底价,要是实际的成交价,别再玩虚的。”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张老板考虑了一会,没跟我说话,而是把袖子一撸,伸过来了。
袖里乾坤。
我也没多说,伸手进去。
很快,他就握着食指,重重的扣了一下。
这代表一个亿的意思。
跟我想的差不多,这块料子,我再怎么看不到,他也必须得过亿,因为,这就是行情。
我笑着说:“张老板,这个价,我能接受,但是,我要抬个轿子,你给做嫁衣,咱们双赢,不给做,你就再等等,行吗?”
听到我的话,这个张老板都没犹豫,直接重重地握着我的手。
笑着说了两个字。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