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杨怀明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我脸色立马就变了。
杨建新跟我的关系,现在是很糟糕的,因为燕姐的关系,我们两个人从朋友,变成了敌人。
自从上次我们分道扬镳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没想到过了几个月之后,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这么糟糕的消息。
我立马说:“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杨怀明蹲下来,抽着烟说:“军哥啊,我跟你说啊,这瑞丽世面上,有很多钱庄,你说知道的吧?”
我点了点头,这些我是知道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钱庄,很厉害,几乎垄断了民间的汇率,很多人做生意,都从他们那里拿钱。
杨怀明笑着说:“军哥,有一个特别厉害的钱庄大哥,他在江湖上放出话来,见到杨建新,就要他的命,谁要是能找到杨怀明,就给他一百万,现在圈子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开玩笑,过年没钱花,只要找到杨建新,就能过个肥年了,这个老小子,之前跟你作对,居然还敢在背后搞你,这下好了,自己走上死路了。”
我听着就特别奇怪,我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吧?这事,应该有前后因果的吧?”
杨怀明立马说:“我好想听说,他在省里面,搞了几个工程,好像是省会的工程,投资了七八个亿,拿到了一块地,省会老城拆迁嘛,要改造老城区,很多人都靠着这个改造工程,赚了好多钱,杨建新不是建材供应商嘛,我听说,是他觉得这个钱挺好赚的,他又是建材商人,所以,就想去搞工程赚钱,结果了,投了很多钱进去,拿下一块地,可是,遇到地头蛇了,这拆迁的工作,怎么都做不好,那段时间,他不是老到省会去开会吗?就因为这事,这一拖呀,听说资金链拖断了,更关键的是,是最近边防严打河沙采集,杨建新听说是夜里偷偷带人去开采,结果被抓个正着。”
我听着就深吸一口气,我说:“抓着了,就麻烦了啊。”
杨怀明立马笑着说:“那可不是吗?听说,就是因为被抓住了,才满盘崩坏的,上游下游的人,都以为他要垮了,立马去找他要钱,这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啊,这一拆不要紧,把自己公司快拆没了,我听说,他工厂里的工人,这几个月都没发工资,都在堵着他要钱呢,他没办法呀,只能去找钱庄要钱,但是军哥,你知道吗?骚的来了。”
我看着杨怀明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就很担心,我说:“怎么了?”
杨怀明笑着说:“他拿着钱,没去堵窟窿,你猜干嘛去了?”
我抽着烟,心里后怕地说:“不会,去赌了吧?”
杨怀明竖起大拇指,笑着说:“不愧是我军哥,一猜一个准,还真是,他居然去赌石去了,嘿,就他那个菜鸟,直接输个精光,哈哈,不但自己公司的窟窿没堵上,还欠了钱庄一大笔钱,这下,所有的钱,都到期了,所有人都在找他,都在堵着他问他要钱呢,哎呀,这老小子,现在可是倒霉咯,这要是被逮住了,这命,估摸着就没了,你说着大过年的,是吧?”
我听着就闷闷地抽烟,心里十分的担心,毕竟,他也帮过我许多忙,那厂房,都是他赞助的,虽然,我们两个人有矛盾,但是,那只是单方面的矛盾,我并不喜欢燕姐,他喜欢燕姐,从而做出来很多出格的事,我没有怪他,从来没有。
这男人,为了女人拼命,常有的事,杨建新也只是做了其他男人都会做的事。
没有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给别人投怀送抱心里是好过的,那必然是要做什么的。
我深吸一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找我,看来,心里对我是真的有芥蒂了。
我啧了一下,有些发愁。
杨怀明笑着说:“军哥,你说,咱们要不要补一刀?”
我立马说:“胡扯什么?都是曾经的朋友,一块喝酒做事的,不帮着就算了,还要补一刀?太没义气了。”
杨怀明立马说:“军哥,这不是这么说的,那小子,在背后搞你,那时候你多难呀,全村等着建材盖房子呢,那家家户户都是危房,你都急死了,他还不知道好歹,还要捅你一刀,是吧?送他上路,我都觉得不解恨。”
我摇了摇头,我笑着说:“行了,你不懂,就别乱说话,我跟他,没有过不去的坎,相反,我还很喜欢跟他喝酒,因为,我们都是同类人,我现在,只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杨怀明竖起大拇指,跟我说:“军哥真义气。”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拿着手机,给刀爹打电话。
“喂,刀爹,这不是过年了吗?杨怀明送来了十几头山猪,还有一些山货,你带着厨子还有帮厨的人过来,给领回去,等百家宴的时候杀着吃。”
刀爹笑着说:“哟,这回杨怀明可是下血本了,好好好,我马上到。”
电话挂了,我蹲在地上抽闷烟,心里像是装着一块石头似的,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觉得吧,这件事,我应该帮,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因为,这件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而且,就算我要帮,我也知道,杨建新不会领情的,甚至可能会拒绝。
因为,情敌的帮助,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但是,我跟燕姐之间纯属她单相思,但是,坏就坏在这个单相思上。
你说,我又不喜欢她,她还那么迷恋我,而杨建新那么追求燕姐,都得不到芳心,这不就更恨了吗?
要是我,我恨不得死去。
所以愁啊。
我使劲挠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我看着刀爹骑着电瓶车,跟李娟还有刀坤一块过来了。
一下车,李娟就哈哈笑着说:“哎呀,怀明哥,你可真是下血本了,从来只看着你从小军哥这里拿钱,没看你送东西过来呀,今天真是下血本了。”
杨怀明立马生气地说:“胡扯,我给我干娘,给我军哥的东西多着呢,你装作看不见而已,我对我军哥,对我来干娘可是真心实意的,是不是干娘?”
我妈笑着说:“对对对,怀明没话说的,是个孝顺的孩子,小娟,不准说我干儿子。”
李娟立马笑着说:“啊哟,有干娘护着就是好呀,要不,婶子,我也叫你干娘吧?”
我妈哈哈笑着说:“好,好……都好……”
大家都乐呵呵的,但是,我乐不起来,心里装着事。
这个时候刀爹看着我闷闷不乐地,就过来问我:“你咋啦?”
我看着刀爹,我叹了口气,我说:“刀爹,你说,我有一个朋友,这落难了,有生死的劫难,你说,我该不该帮一把呢?”
刀爹听到我的话,没急着回答我,而是笑着说;“你这个人,很讲义气,朋友有难,一定会帮,你这么犹豫,这个朋友,恐怕不简单吧?”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认为他是朋友,他认为我是敌人,还在背后捅我一刀,让我难过了一阵子,你说,现在他落难了,我该不该帮呢?帮了,要是不落好,继续捅刀子该咋办呢?”
听到我的话,刀爹跟我说了一句特别深刻的话。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