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无法可想,只得当着他的面手忙脚乱把内裤穿上,不知怎么的,觉得比刚才没穿更糟。
床上一片混乱,打过战似的,一切都移了位,是要多激烈才能搅成这样,钟理看着就不争气地脸红了,完全不敢回想。
杜悠予也若有所思地看看春色融融的大床:「我昨晚弄痛你了吗?我是说,床单都被你撕破了。」
钟理羞不可当:「没,挺、挺好的。」
杜悠予笑了:「昨晚你很可爱。」
钟理一瞬间羞得都想死了。
杜悠予又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他的脖子:「我很高兴我们有那么棒的xìng • ài,更高兴你也享受到了。」
钟理被亲得直打颤,一把抓住那正探进睡袍摸索他臀间缝隙的手指:「杜、杜悠予..」
杜悠予倒也体贴地停了手:「嗯?你后悔了吗?」
钟理不知该怎么说,他也不是后悔,那个过程还是很美好的,虽然做的不对。
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撇清关系就太不负责了,简直是始乱终弃;可是负起责任来,以后一直都要被杜悠予这样那样,光想着就觉得人生实在太可怕了。
钟理觉得自己那点脑容量现在完全不够用,他实在想知道聪明人在发生这种事以后都是怎么做的。
幸好杜悠予是聪明人,不用他说,就好像把他心里大大小小的纠结都看穿了,笑着温柔地用额头蹭着他的后脑勺:「没关系,你不用有负担。」
「..」
「人都有冲动的时候,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做过一次你就得一辈子归我了,别怕。」
钟理不安的感觉总算缓和了些。杜悠予很懂人心,他这样口笨舌拙的人,能有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好。
杜悠予还是搂着他,手放在他胸口上:「这里只有你自己知道,逼你也没用,对吧?」
钟理赶紧点头如捣蒜。
杜悠予笑着说:「所以我不会难为你。」
「嗯..」
沉默了一会儿,杜悠予又亲了他的耳朵:「昨晚觉得喜欢吗?」
钟理被耳垂的暖湿感觉弄得面红耳赤,慌乱不堪,脑子都不会转了,只能老实道:「挺、挺好..」
杜悠予笑着揉揉他的头:「有想要的时候就找我吧,我没关系。」
杜悠予那退而求其次的谦卑让他更慌乱了。把杜悠予当电动按摩器,这不是太缺德了吗?而且未免也太奢侈了吧,不被天打雷劈才怪。
钟理简直为自己的不够GAY而觉得负疚,觉得如果能给杜悠予一些回报就好了。
回家的一路上他就光想着杜悠予的退让、温柔和包容,完全忘了想他好好一个五肢健全的大男人,要个破按摩器干么?杜悠予的「亏本大赠送」,捞到便宜的人哪会是他!
年关将近,在制作的新人大牌都拿回大大小小一堆奖项之后,照惯例又是杜悠予的庆功宴。
欧阳现在很怕这种聚集许多钱权名仕的场合,耗子进了猫窝一样,钟理就让他在家好好待着,自己去参加。把欧阳的名字一起签在礼物卡片上,就算是共同的份例,两人常常这样,老伍总笑他们是钟先生钟太太。
钟理不必费心应酬,在这种场合除了和熟人搭搭话,就只要敞开肚子吃喝,倒也惬意,相比之下他觉得作为主人的杜悠予挺辛苦,一直站着和不同的人微笑寒暄,一杯酒拿在手里半天了还没喝完,更没得吃。
他抬头去看杜悠予的时候,杜悠予也总边和人交谈边微笑地望着他,眼神暧昧地温柔。虽然说不上话,被额外关注着的感觉也让钟理有些害臊,只好低头赶紧吃。
聚会总算接近尾声,客人们纷纷告辞,杜悠予抽了空对他说:「你别急着走。」
钟理答应了,站在一边有些不安地把手里那盘食物吃干净,等客人走得精光,只剩他对着杜悠予。
杜悠予微笑着,哄他一样:「来,过来。」
钟理应了一声,放下盘子走过去。杜悠予坐在沙发里抓了他的手,掌心相贴,十指一交叉钟理就觉得慌乱了,不知怎么就
觉得跟中学时代青涩恋爱的小男生小女生一样。
「来,坐着吧。」
杜悠予硬拉下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钟理满脸通红,也只能当他的大腿是板凳,背对着他僵硬地坐了半边屁股。
杜悠予抱了他问:「喏,你送我的是什么?」
礼物拿过来拆开包装,里面折迭好的柔软东西取出来,是条围巾,和上次被拿来擦了咖啡的同款,钟理咬了牙买下的。
「嗯,真有心。」杜悠予笑着把围巾绕在脖子上,也用另一头把钟理绕住,钟理被这恋爱般的气氛弄得憋红了脸,正要说话,却见杜悠予低头瞧着附带的小卡片,一个字一个字读道:「钟理携欧阳希闻同贺?」
「是..」
「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钟理慌了:「这,我们都这样的。」
杜悠予扯着围巾把他拉得更近:「那有你单独的礼物吗,嗯?」
「..没了..」没正式出道就没什么收入,车厂那里又没了薪水,连买这个靠的都是欧阳的好心贴补。
杜悠予做了个轻微的咬牙动作,不过也没发火,只把他抱住,低声说:「不送我点别的吗?嗯?」
钟理有点纳闷了,直到杜悠予笑着亲了他的嘴唇,他才反应过来,忙说:「我要回去了!」
杜悠予又亲了他一下,贴着嘴唇,低声地:「嗯,这么快就回去了?」
「对..」
「真的要回去?」
「嗯..」
「真的吗?」
那种有点挑逗的笑容让人心慌,问一遍就亲一下,并不重的亲吻,感觉却很甜美,被亲了许多次,钟理都努力坚持住了,顽强道:「我、我得早点回家,再晚就没车了。」
杜悠予也不为难他,只笑着贴了贴他额头就放了手:「那去吧,路上小心点。」
钟理如获大赦,但起身起了一半,就立刻弯腰蹲下了,狼狈不堪。
「怎么了?」
钟理憋红着脸:「我、我腿有点酸,想蹲一下。」
总不能让杜悠予知道他是被亲得起了反应,没脸这么支着帐篷走到大街上去。
可惜杜悠予总没他期待的那么笨,看看他的模样,便笑道:「我帮你解决吧。」
被看穿的钟理恨不得把头夹到膝盖里边去:「不用了..」
「你这样蹲着没用,腿会比它先软的。」
「..」钟理窘得不行,「那我自己来..」
「行。」
他一站起来,杜悠予就一把将他按进沙发里,在钟理反应过来之前扯下他的裤子。
笑咪咪的温柔男人行动起来那是比虎狼都迅猛,钟理大脑还停留在「翘着走去洗手间会不会太难看」的思考上,杜悠予都已经成功扒了他的内裤,把他腿分开了。
「杜,杜悠予!」终于跟上节奏的钟理慌不可抑,杜悠予露出的整齐白牙让他心生惧意,「你干什么..呃..」
感觉到xing • qi被温热湿润的地方包含住,钟理一嗓子声音就全卡在喉咙口了。
这也未免太牺牲了,简直不敢相信杜悠予在做的事,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唇舌逗弄却又是真的,钟理伸手抓住他的头发,被舔得全身发软,手指纠结着,脖子都红了。
「杜悠予,杜悠予..」
声音也跟着软了,自己变成什么美味的糖果似的,被那趴在他腿间的男人肆意地百般舔舐吞吐,要吃进肚里去。
杜悠予啃咬了他大腿内侧一番,舔得他服服贴贴之后,总算放过他,把他吐出来。
钟理气喘吁吁地张着腿靠在沙发里,脑子里还晕乎乎的,为那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而晕头转向,杜悠予又把他抱到腿上,让他背对着他跨坐在他腰上,将头埋进他颈窝里,吮着他的脖子,双手托着他的臀部揉捏,边用昂扬的下身磨蹭他,弄得他无法思考。
「我想到你里面去。」
这话用低哑湿润的声音在耳边说出来,钟理听得脊背都麻了。
「你是不是也很想我进来,像上次一样,嗯?」
钟理战栗着,勉强用最后的理智垂死挣扎:「不行..」
杜悠予的声音带了催眠似的魔性:「我会让你舒服的,做到让你嗓子都哑掉,让你不想停下来。」边说话边手指不停,xia • ti已经赤裸地贴在一起,手指上上下下玩弄他的ru尖和翘臀。
钟理顾得了上顾不了下,被摸得一片慌乱,总觉得这男人像长了不止两只手一样,快让他抵挡不住了。
「乖,我要进去了,好不好?」
钟理全身发烫,胡乱喊了两声,根本无法抗拒那充满诱惑又带点强势的进入,杜悠予很快就从后面滚烫地填满了他。
由于姿势的关系,进得很深,钟理shen • yin着想撑住什么东西,缓解那种被深入的战栗感,却被抱得紧紧的,杜悠予先不急着抽送,只反复亲吻他的脊背和脖颈,揉捏大腿内侧,qíng • sè十足,亲得钟理腿软腰软,都忘了疼。
随后的律动并不难接受,一点胀痛完全比不上体内xing • qi抽动带来的快感,钟理渐渐克制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和那晚爆炸一样的疯狂xìng • ài又不一样,多了很多诱惑和sè • qíng的东西,刻意要让他领略到其中滋味似的。
坐着欢爱了一阵子,杜悠予技巧高超地顶着他,连欢愉的喘息声都让人心跳,钟理被挑逗得浑然情动,涨红了脸,只能靠在他身上,胡乱抓住沙发扶手,被那欢爱弄得口干舌燥。
两人很快从沙发上做到地板上去,从坐着变成趴着,钟理跪趴在杜悠予身下,感觉得到那温柔的抽插渐渐变快了,越发有力和沉重,却不暴躁,每一次都要让他享受到完全的欢愉似的,插得他满脸通红,渐渐失控了。
「杜悠予..啊..杜悠予..」
两人重重喘息着,钟理觉得快要在这甜蜜的欢爱里溺毙了,腿软得终于再也跪不住。杜悠予也停住,抽离出来,躺到他身边,把他抱到腰上,在钟理抑制不住的shen • yin声里再一次连根狠狠没入那已经湿软的地方。
钟理脖子都红了,勉强用手撑着地板,想让刺激不要太过强烈,手腕上却突然一紧,方才丢在地上的围巾被杜悠予拿来绑住他。
双手并不是绑得太紧,但束缚的感觉已经让身体迅速滚烫起来,钟理失去了支撑,只能趴在杜悠予身上,被动地吞入那火热的xing • qi,随着杜悠予的动作晃动腰部。
「啊,啊,杜悠予..」
这样的姿势,杜悠予一动起来,钟理就连骨头都酥软了,在杜悠予那难以想象的律动里,不失声喊叫就无法缓解体内汹涌得几乎要爆炸的热流。
杜悠予也终于不再温柔,托着他的臀部,在那深处热烈抽送,用力狠插他,钟理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欲仙欲死,在那前所未有的快感里失控地迎合,欢声叫喊,神志不清地觉得自己都已经灵魂出窍了。
这样的一晚上过去,钟理在了解什么叫销魂的同时,也几乎对自己的克制力绝望了。他无比庆幸自己总是醒得比杜悠予早,这回也不敢花时间洗澡,捡了衣服裤子穿上,就偷偷摸摸溜回家去。
家里欧阳正绑着围裙打扫房间,见他进门便问:「昨晚没回来,在杜悠予那过夜吗?」
钟理答得不太自在:「是啊,因为没车了,所以干脆住下。」
欧阳不疑有他:「是啊,太晚路上不安全,你在他那里我比较放心。我留了你的早饭,等我给你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竟然轻易就对欧阳撒了谎,钟理觉得很不是滋味,生活似乎和原先的轨道偏离得越来越远了。
「来趁热吃包子吧。」
钟理尽量让自己走路的步子不要太怪异,无论怎么故作镇定地调整姿势,还是觉得杜悠予仍然在他体内似的,让他背上发麻。
这事根本不敢告诉欧阳,甚至有点怕让欧阳知道。他觉得很羞愧,不知怎么的自己竟然就沉迷于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