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您觉得我的医术如何?”方霄用筷子扒拉了一下桌上的饭菜,慢悠悠地问道。
陈妈妈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里一咯噔,这饭菜不会真有问题吧。但她面上不显,还是笑着伸出大拇指来,赞道:"要是咱们少奶奶的医术,真是很好的,六少爷的病,太医院里的太医,几乎都来瞧了个遍,都说六少爷活不过成婚当晚。可少奶奶您一出手,六少爷就活蹦乱跳了。谁要说您的医术不行,那真是眼瞎了。"
"这些菜,是老夫人让人给我们准备的吗?"方霄把筷子放了下来,看向陈妈妈,神情严肃。
陈妈妈头皮一紧,嘴巴有些干涩,说道:"是老太太吩咐,大夫人叫人准备的。"
"那好,这些菜,就端去给小王爷吃吧,只要他把这些菜都吃了,我就去替他治腿伤。"方霄站起身来,回去了里屋。
陈妈妈看了一眼没被动几筷子的饭菜,心里打鼓,这饭菜,难道真是有什么问题不成,可是,六少爷吃了粥和小菜,却是没什么反应的。她抬眼看了看晃动的门帘,咬牙把没动过的菜捡回食盒,对上官志允说道:"六少爷,这饭菜太多,小王爷怕是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东西。您看是不是和少奶奶商量商量,份量减半如何?"
上官志允摆手说道:"你们六少奶奶的意思是,让志诚每样菜都尝一口,不必全部吃完,但必须是每样菜都吃一口。好了,这事我已经劝过你们六少奶奶了,她已经松了口,你们只需照她说的做就成。子五,帮陈妈妈把食盒送过去,要看着小王爷,按照六少奶奶的话做过,你才能回来复命。"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行了一礼,拎起食盒就离开了晴明轩。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原本拎食盒的小丫头,也小跑着跟了出去。
上官志允进了屋,问道:"你是修士,就算那饭菜被下了毒,你吃下去也不会有问题,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方霄叹道:"我知道上官志诚是你的重孙辈,算是你家的唯一一个后辈了,你想维护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便是,他的母亲做的实在过分,那菜里下的是绝育的药,并且是每样菜里下的都是不同成分的药物。对一般人来说,无色无味的。可是,我常年和药物打交道,一丁点儿的不对味,我都能闻出来。再加上修行之后,我对药味就更加敏感,闻一下,就能闻出药粉洒得均匀不均匀,这样的东西,你要我怎么送得进嘴。"
上官志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知道是下的什么药,还让志诚吃,你就不怕我上官家,从此绝了后。"
"我在小菜里下了解药,只要他按照我说的,把每种菜都吃一遍,就能让药性相抵,不会出问题。"方霄淡淡地说道。
"要是没吃全呢?"上官志允问道。
"少吃一样,一个月不举,少吃两样,两个月不举,少吃三样,半年不举。"方霄回答道。
上官志允的脸黑得跟碳一样,他甩袖走了出去,又叫了一个暗卫过去,让他去监督上官志诚,一定要每样菜都吃全。那小屁孩,人都还没长成,要是被方霄那药给毒了,造成终身后患可怎么办,难道真要他上官家这一支,从此绝了后吗。
方霄从乾坤袋里取出玉简,慢慢研究起来。上官志允布下结界,打起座来。
另一边,大人人听了方霄的要求,气得浑身发抖,她自己也是笨,明知道方霄是个厉害的,还是位名医,还在她面前动药,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亏得她还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简直就是浪费了那么多的好药了。这下子,老六该生孩子,还得生孩子。而自己的儿子,不吃东西就要变瘸子。可是,她两样都不想选,那老六媳妇也太歹毒了一点儿。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了吗。大夫人气得把自己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却是没办法,只得再去找老太太了。
老太太听说了其中的原委后,也是气得咬牙,直骂大夫人笨。要收拾人什么时候收拾不成,急这么一天两天的做什么,等到方霄把上官志诚的腿治好了,再收拾她不迟。这下好了,把人给得罪得死死的,万一方霄在给上官志诚治腿的时候,动点手脚,吃亏的不还是上官志诚吗。老太太气得把手里的拐杖都砸到了大夫人的背上,恨不能把大夫人痛打一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时,上官志允的暗卫过来了,他把上官志允话的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闭了闭眼,挥手让人把菜布给了上官志诚吃。没办法,只有这样做了,方霄才肯替上官志诚治腿。不过,老太太没把菜里有解药的事情告诉大夫人。老夫人也想给大夫人一个教训,说道:"你去陪着志诚一起用早饭吧。记得,每样菜都要挑给志诚吃一口。剩下的,你自己吃了吧。"
大夫人没动,老夫人骂道:"笨,你不知道等志诚的腿好了,再找老六媳妇去医治他其他的毛病吗?"
大夫人眼睛一亮,随即就暗了下来,下次再找方霄治病,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不过,这次,既然是老夫人吩咐的,说明老夫人是有办法的。于是,在暗卫的监督下,大夫人把菜一一喂给了上官志诚吃了。随后,方霄连点麻药都没上,直接上手敲骨头,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地把上官志诚的腿给接了回去。又重新开了药方,让他内服外敷。
回门那天,方霄坐着马车,和上官志允去了潇王府喝了杯茶,就出去逛街游玩,到了下午才回的忠王府。老夫气得不行,不过,谁让她们根本管不住方霄这个女土匪呢。于是,老太太和大夫人一起给府里的人下了这样一条命令,不允许她们和六少奶奶说话。要把六少奶奶给孤立起来。
则上官志允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忠王府,去替方霄收集灵药,炼丹去了。方霄也乖乖地开始修练起九玄宗的入门功法,九玄九转功。这一入定,就是十天时间。
当方霄从入定中清醒过来之时,天气已经转凉。大丫在外面打扫满院的落叶。她嘴里嘟嚷着,扫地好浪费时间,她已经能跳到三尺高了等等。
方霄一站起身来,结界就自动破开。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大丫见到方霄,立刻丢掉手里的扫把,像是每天都见过方霄那样,跑到方霄面前,说道:"小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现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不和我说话了。她们见到我,远远地就避开了。害我每次想问话,都找不到人。小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王府里太闷了。"
"你有好好练功吗?"方霄替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了院中的石桌边上。
"守卫大哥每天都有好好指导我,我现在已经能背起两百斤的重物快步跑了。你看,我腿上还绑着两个三十斤的沙袋。"大丫捏了扞腿上的东西,向方霄炫耀。
方霄笑看着粗得不正常的腿,点头说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可半途而废。"
"是,小姐。对了,我去替小姐提早餐吧。现在厨房里的婆子,都不肯给我们留菜,必须要去早一点才有得吃。她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大丫把扫把捡起来,靠到墙根处,就出了门。
方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自己现在的境界很稳定了。而且,由于她是筑基修士,修练起入门功法篇来,实在是很容易上手。十天时间,她就把练气期部分全部练完了。
解决了基础功法的问题后,方霄也轻松了很多,许多小法术的手法,她也学会了,只是,这里是凡人界,想要把那些手法练习熟练,在这里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是学会,但是真要使用起来,还是很生疏的。
方霄站在院子里,看踏云跑得欢快,心里又想起还没睡醒的壮壮,也不知道那家伙,要睡到什么时候。不过,它气息平稳,应该是没什么生命危险的。
方霄在自已的院子里散步,放开神识,把整个晴明轩都搜了一遍,没发现上官志允的踪迹,看来,上官志允还没回来。见大丫没问起上官志允的事情,心里想着,上官志允还真是有办法,让所有人在一段时间内,把他给忽略掉,这种手段,自已也必须要学会才行,这样,下次自已想出门,也会变得很方便了。
方霄还在想着自已以后要去哪里闭关修练会比较好,就听到大丫在院门外的轻斥声:“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家小姐已经把小王爷的腿给治好了,还想过来讨要免费的药材吗?”
方霄走到院门处,就见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站在大丫对面,一脸倨傲之色,插着腰说道:“我家小王爷用你们少奶奶的药,那是你们少奶奶的造化,还不快点把剩下的药给小王爷拿出来,等我回禀了我家夫人,夫人和小王爷不高兴,断了你们的院的供给,我看你们要怎么办?”
“你说断就断了我们的供给,你是谁?谁给你权利来断了我们的供给的?大夫人吗?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夫人,想要最后的药膏,就拿十万两银子来。我的药,很贵的。如果这最后一剂药不用上,前面的药也算是白用了。小王爷的腿会变成什么样,我不负责。”方霄微笑着看向小丫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丫环心下一凉。小丫环看向方霄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温度,她背脊一凉,退后两步,看到踏云的大脑袋也挤出了院门来,吓得转身就跑,她来了几次,都被踏云给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回家洗了多少次脸,那股子的草腥味,还是没能洗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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