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秘书盯着方霄的眼睛看了许久,见她目光坚定,不像是说谎,不过,她说的事情,也需要时间去查一查,于是,钟秘书挥了挥手,那两名站在方霄身后的警卫就把方霄押了下去,单独关进了一个房间,她身上的手机和身份证,同时也被搜了去。看着只摆了一张床的屋子,方霄苦笑一声,慢慢走过去,坐在了床上。
她缩在小床的一角,苦苦思索起对策来。可是,她刚刚才从学校毕业一年不到,她的那点子生活阅历,还不足以让她应付目前的困境。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棘手。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她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这一天一夜过得实在是太忙碌,以至于让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位倒向她的,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倒下时,她似乎觉得那女子像是快要断气了一样,可是,昨天,她和同办公室的那三个小姑娘联系时,她们并没有提到过那名女子,难道,那名女子又跑了?可是,她跟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有没有关系呢?要是下次再见到那女子,自己一定要绕道走才行,否则,再把自己弄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一点儿存款,就要全部上交给航空公司了。不过,她又想,如果能在这里碰到那个女子就好了,她就可以要求她把自己弄回去了。也能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被人一把推开,钟秘书黑着脸走了进来,盯着满脸警惕的方霄看了好一会儿,问了一个方霄一点儿也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查过了,国内的消息回答说,的确是有一个叫方霄的女子,情况也跟你交待的一模一样,可是,那位方小姐,十二点钟之前还跟她的同事们在一起整理资料,可是,她下午就没再出现在公司了,而你,却是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十分时,被人救起来的。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在十分钟内,从C市跑到了这里来的?”
方霄盯着钟秘书的眼睛,慢慢说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你相信吗?”
“哼,我们已经联系国内的人员找寻真正的方小姐了,可是,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你说,是不是你的同伙在国内把方小姐给害了,好让你冒充她?”
“你在国内肯定找不着人啊,因为我已经跑到这里来了嘛。”方霄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大声点,说是不是你们这伙人把人家方小姐给害了?”钟秘书的眼睛里露出不快来,杀意也很明显。
方霄一激灵,又往后缩了缩,脑子却快速转动起来,她想起,自己来时穿的制服,那可骗不了人,于是赶紧说道:“我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方霄,我刚刚出现在这里时,穿的是公司的制服,很多人都看见了。而你们肯定也找了我的出租屋,取了我的样本,只要从我这里再取些样本做个DNA对比,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钟秘书皱着眉头想了想,他们的确是从她居住的旅店里找到了一套夏季制服,据目击说,她从那个奇怪的冰球里出来的时候,的确是只穿了那套单薄的夏装。这么说起来,她如果早就来到了这里的话,怎么样也不会就穿了那么一套单衣,这有些说不通。于是,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间屋子,房门在他离开的时候,被呯地一声关了起来。
方霄对着紧闭的房门挥了挥拳头,心中的郁气,无处发泄,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是糊里糊涂的,她还想要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呢。
她倒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地方呆着着实不安全,不如乘机逃跑。她一翻身坐了起来,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遍,这间屋子,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让她想翻窗户都做不到,他们要不要做得这么绝,给人留点念想不成吗?方霄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仰面躺到了床子,腹诽着,除非她变成一只会飞的虫子,或者干脆隐形,否则,她是别想逃出去了,心中却在想着哈利的那件隐形斗蓬,如果她也有那么一件宝贝在手上,她一准早就跑掉了,也许还能混过安检,偷偷溜上回国的飞机也不一定。正胡思乱想间,她的眼睛却一下子瞪大了。因为,她的正上方,光滑的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爬了一个人。她确定,那人不是蜘蛛侠,因为,那人一身黑衣,而且衣服并不是紧身服。倒跟那个跟她长相一样的女子身上穿的机械服十分相似。
她还没惊叫出声,那个黑衣人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床上,并且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的惊叫声堵了回去。另一只手上,出现一个泛着黑光的圆球。那圆球正在逐渐变大,变亮中。方霄心中顿觉不妙,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把她包围住,她立刻剧烈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又踢又挠。
男子没想到她会伸手挠他的脸,一个闪避不急,被挠了个正着,三道血痕顿时从左脸直划到了鼻尖,一滴滴的鲜血也渗了出来,汇聚到了鼻尖上,滴落在了方霄的脸上。
男子一愣,盯着方霄脸上的红色血滴,眼睛也由黑转成了血红色。方霄一看这样,更加害怕起来,左手也抓向了男子另外半张脸。
男子眯起血红的双眼,冷着声音说道:“我最讨厌见血,特别是我自己的血,你既然让我见了血,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就在这时,嘭地一声,门被大力踢开,钟秘书和张警卫走了进来,一见到屋里的情况,都皱起了眉头。张警卫一挑眉,越过钟秘书,冲到床前,一把握住男子就要砸到方霄头上的拳头。只听卡卡两声,只见张警卫松开抓住男子的手,挥拳冲着男子的面门就打了过去。男子被打得头一偏,看着冲进来的两人,呆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一时之间忘记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张警卫却是趁着男子发愣的瞬间,从腰间取出手铐,一下子把男子的右手和床头的铁栏杆铐在了一起。同时,钟秘书一见里面的情况不对,连忙冲着外面大喊:“有毒贩,快来人。”
从外面又冲进来五个警卫,顿时和张警卫一起,跟那名黑衣男子扭打在了一起。那黑衣男人不肯从方霄身上起来,执意要先把方霄给灭了口,方霄被压得差点断气。最终,混战以男子被五六人给抬下床,按到地上才结束。男子抬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方霄,说出来的话却让方霄觉得莫名其妙:“号,你别忘记了我们的行事准则,还不快点把这些人先解决了,我们再来谈我们的事情。”
这位怕是当大爷当习惯了,刚刚还想先杀她而后快,现在居然就要求她救他,还要跟他谈心,等等,那个自大男刚刚说了什么号码,那是他的电话号码吗?方霄觉得她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你敢不听话,就不怕我上报后,联盟对你的处罚吗?”男子已经开始发起火来了。
听了男子的话,方霄也火了,什么破名字,全是数字编码,在她印象里,以数字代码为代号的,除了囚犯就是实验室里培育的试验品。张嘴就想把男子的祖宗八代都编上号码,却发现喉咙像是着了火一样痛,堵塞着说不出话来,一摸之下,才发现肿了起来,竟然被男子捏伤了喉咙。
方霄抖着,指着男子,说不出话来。男子却是发着狠地瞪着方霄,仿佛方霄不按照他的话来做,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方霄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比了一个中指。那男子被方霄的手势给弄懵了,不知道方霄是什么意思。方霄却是转了头,对着钟秘书就比划了起来,她要换房间,她强烈要求加强警卫的力量。没办法,她的喉咙受了伤,发出一点儿声音来都疼。
钟秘书面无表情地看着方霄在那里比手划脚,却是扭头冲外面喊道:“江医生,你进来给方小姐抽血做个基因比对,顺便看一下她的喉咙。”
外面一个白大褂应声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急救箱,把方霄按坐在床上,麻利地取出一个橡胶绳,把方霄的胳膊下方紧紧扎起,然后手一抽,变魔术似的就取了一根针头,直接扎进了方霄的静脉血管,三下五除二,就把血给抽了。又让方霄自己把那个小针孔给按住,才示意方霄把嘴张开,他又从那个箱子里取出一个手电,对着方霄的喉咙照了照,就把手电收了起来,对钟秘书说道:“不碍事,我开点消炎药,两天就能好。这两天,每天给她吃点稀饭就行了。”
方霄听得心头火起,什么叫没事,两天就能好。她可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才受的伤,他们怎么着也应该给她解释解释。方霄还没想好要怎么表达一下她的不满,满屋子的人呼啦一下子又退了出去。那黑衣男子虽然被六个警卫押解着,却冲着方霄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看得方霄浑身发毛。
随着房门被关闭,方霄又被单独关了起来。她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男子临走时那个微笑,让她非常想逃离这里。不是,她必须要离开。可是,这个房间显然是专门为着关押犯人准备的,没有窗户,没有吊顶,只有一扇门,门外还不知道守了多少人。难道真要她变成一只飞虫才能跑出去不成?方霄的心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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