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土司们焦急地等待着。
阿果土司并没有跟他们多费口舌,一见面就当着众多土司的面大声说:“我说了,我的种子卖给谁也不会卖给拉俄阿木,你们回去告诉他,永远不要再派人来了。”
胖头人说:“尊贵的阿果土司老爷······”
不等他说完,阿果土司就大声说:“你不用再说了,要想买到我的种子,除非这大凉山颠覆,那螺髻山绿头。”
瘦头人这时候说:“阿果······”
阿果土司还是不让他说完,大声说:“别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送客。”
往日送客的要么是阿果土司本人,要么是管家。
但今天,来送二位头人的却是背着枪的吉布。
吉布并不是一个人,他带着四个人,一来就将二位头人送出去。不,是拉出去。
我对二位头人大声说:“二位若想得到种子,除非去抢。只因为一次偷不了多少种子,倘若被抓住,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说不定阿果土司一生气,就会兵临拉俄阿木的土司官寨下。”
阿果土司大声说:“为来购买我们种子的土司老爷们准备好了吗?”
管家大声说:“准备好了,阿果土司老爷。”
阿果土司还是大声说:“三日后给他们装上让他们出发。”
管家说:“是,阿果土司老爷。”
土司老爷们听得眉开眼笑。
我也大声说:“三天后将土司老爷们送出我们的地盘。”
三天后土司老爷们驮着我们卖给他们的种子出发了。
我们只收取了两倍的价格,并没有按四倍或者六倍来卖给他们。只不过我们要让他们买到足够多的种子,来将他们的土地种满。
土司们知道后,感动得泪涕直淌。
吉布将他们送出了我们的地盘后,就与他们道了别。
阿果土司再也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去教训拉俄阿木土司,只不过她已经知道时候到了,我就会叫她。每天我们喝着茶,等着看好戏。
好戏早已上演,只不过还没有到高潮处。
我知道高潮很快就会来到。
今天,我将阿果土司请到待客的大厅里,告诉她今天有客人要来。
她说:“是谁?”
我说:“我们看的好戏的戏中人。”
她说:“演员登场了?”
我说:“不错。”
她说:“终于等到好戏开场了。”
我说:“都演到快到高潮处了。”
她说:“我怎么没有看见上演?”
我说:“您一看见的时候,就已快到高潮处了。”
她说:“哦?”
我说:“其实您早已看见了,只是不知道那是戏。”
说话间,我们听见了稀疏的马蹄声在官寨外面响起。
我说:“来了。”
她说:“是谁?”
我说:“等见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时候,官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阿果土司迫不及待地要亲自跑出去察看。
我却拦着她说:“您就在这里安心的喝茶,管家会将他们领进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管家就领着两个英雄结散落,脸上布满泥灰,衣衫不整的人进来。
一看见他们,阿果土司就惊叫说:“二位土司老爷怎会如此狼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有拉跟呷日二位土司老爷。
二位土司老爷看见阿果土司后,也忍不住老泪纵横放声痛哭起来。
“阿果土司啊······”
他们一齐叫道,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阿果土司看我一眼,过去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一人抓住阿果土司一只手,泣不成声。
阿果土司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位老爷快些告诉我。”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说:“若非我猜得不错的话,二位土司老爷是被人打劫了。”
阿果土司惊讶地盯着我。
二位土司老爷哭诉着:“不错,我们的确是被人打劫了······”
阿果土司吃惊地说:“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打劫二位土司老爷?”
有拉土司说:“还有谁,除了拉俄阿木土司外,谁还会来打劫我们?”
呷日土司也说:“不错,虽然拉俄阿木土司没有露面,但他的人我们是认识的。”
有拉土司接过去说:“他们就是拉俄阿木土司派来这里购买种子的那两位头人。”
阿果土司就说:“二位快请坐下慢慢说。”
坐下后,呷日土司说:“我们驮着买来的种子刚刚进入拉俄阿木土司的地盘,他的人就冲出来将我们包围了。”
有拉土司说:“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夺走了我们的种子。”
呷日土司说:“要不是我们跑得快,现在只怕······”
有拉土司说:“只怕早已见阎王去了。”
阿果土司就气愤地一拍桌子,说:“这个拉俄阿木土司,看不起我紫琪阿果也就算了,还敢来打劫二位土司老爷,难道他就不怕二位老爷联手找他算账吗?”
我这时候说:“那得要二位土司老爷能活着回到他们的官寨里去才行。”
有拉土司说:“不错,他是不会让我们二人活着回到官寨去的。”
呷日土司说:“所以我们就来找阿果土司帮助了。”
我说:“没关系,种子被夺了,又来买就是了,我们有的是种子,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了。”
有拉土司说:“可是,钱却在我们的官寨里呀!”
呷日土司也说:“就算阿果土司能赊给我们种子,那也得要我们能运回去才行啊!”
我说:“的确,二位土司老爷就是空着双手,现在只怕也不能安全地回到你们自己的土司官寨里。”
二位土司老爷就叹息一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