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了,她这时候却起来了,双手按在床上,面对着我,盯着我的眼睛。这样,我就只好看她了。
如做了贼一样,我看她一眼,就赶紧垂下目光。于是,我就看见那对坚挺的小山峰如树上吊着快成熟了的桃子一样晃荡着,原来她跟我一样是光着身子的!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昨晚我跟她都做了什么,我心里很难过——不是对不起大哥,而是我又将要害一个姑娘。
这时候,我听见她说:“花是谁?”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突然间,我发现她长得有些像我的花——那脸型,那眼神,那嘴唇······我一下呆住了。
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昨晚我才跟她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见我不回答,就又说:“我在问你呢,花是谁?”
我还是不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这一刻,仿佛他就是我的花,仿佛花没有离开我,又回来了。
她说:“昨晚你一直在叫花,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女孩,你爱的人,对吧?”
天呐,她连声音都是那么的相似!我惊呆了。
她说:“昨晚你把我当作了花,即便是跟我·····那个,你也在叫她。”
我心里很惊讶,不知道昨晚我还对她说了什么。
我说:“昨晚我醉了。”
她说:“昨晚你醉了,被我哥的人扶进这床上,我原本是来帮你收拾一下的,没承想你却将我当作了花,拉着我不肯让我离开,还把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所以我的脸就烧痛起来了。
她再次说:“告诉我吧,花是你的什么人?”
我想她猜到了,可她偏偏要追着问,来让我的心里难过,让我痛苦。所以,我紧闭嘴巴。
她像哄小孩子那样对我说:“告诉我吧。”
我想把目光移开,但她却扭头追了过来。
她盯着我的眼睛,这次她没有问,但她却发出了一声叹息,目光中也露出了忧伤。
这么美丽的姑娘,本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可是,我却让她忧伤了。
看了我一会儿,她再次叹息一声。并让我看出她对我是真心的,也要我对她坦诚。
但我的心里却很痛苦,我不愿在她面前提起花,不愿重温过去的事。
她又一次叹息一声,这次,她叹得又深又长。
如果她再叹息一声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告诉她一切的。
好在,她不再叹息,就躺在我身边,我晃眼看见她脸上布满了难过。
我扭头看她,却看见一颗泪珠掉在床上,另一颗泪珠停留在鼻梁上,并慢慢地向外滚去。
我不等这颗泪珠滚落出去,伸手为她擦去了。
我说:“我会害了你的。”
她惊讶的抬头盯着我。
我又说:“我就是一颗扫帚星,专克女人的克星,我会克死你的。”
说完,我就回头望着帐顶。
我的话没有把她吓倒,她俯身盯着我说:“怎么回事?”
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很感兴趣,很好奇。我知道,如果我不肯告诉她的话,她又会难过的。我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她又深又长地叹息一声,说:“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
不等他说完,我就说:“我已经害了三个姑娘,不想再害第四个姑娘了。”
我实在不愿再听见她的叹息声,更不愿看见她因为我对她不够坦诚而难过的样子。我决定将我跟三妹和花的事告诉她,或许这样她就会害怕而离开我了,就不会将她给害了。
我不会再害任何一个爱我的姑娘。
她紧紧的盯着我,惊讶的说:“都去了极乐世界?”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一个被我害得,去了,妓院······”
我看见她吓得睁大了眼睛,胸脯也紧张得不停的起伏着,她呼出的粗气,也吹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中没有一点不忍,反而非常的高兴——她被吓着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说:“另一个跳崖了。”
我不再像刚才那样说得遮遮掩掩的,这样才能显出我的冷漠,和无情。
她轻轻惊呼一声,但还是紧张的盯着我。
我继续说:“她是被我昨天抓来的那些壮丁们害的。”
这时候,她才突然说:“谁?花吗?”
我点了点头。
她紧紧盯着我说:“正因为他们害了花,你就将他们抓来做了壮丁。”
我又点了点头。
她就说:“想不到你的心胸是如此的阴暗歹毒,你知道他们害怕被抓壮丁,害怕去前线打仗,你就偏偏要他们来当兵,这不是阴暗歹毒是什么?”
我盯着她,没有反驳,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喜欢我而要离开我了。
谁知道她盯着我看了会儿后说:“一伙害姑娘的男人,绝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们被抓壮丁,是他们罪有应得,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去害姑娘,还敢不敢去做人贩子了。”
我盯着她说:“他们是土匪。”
“什么?”她惊叫一声,紧紧盯着我,那表情,那眼神仿佛不相信似的。
我说:“他们真的是土匪,花被他们侮辱了······”
她惊讶的说:“你是说,他们是泥巴山上的土匪!”
我说:“那座大山是泥巴山吗?”
她使劲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都叫它泥巴山。”
我说:“我将土匪头子和二头子,还有军师三人全都杀死了,他们才是真正害死花的凶手。”
她惊讶的盯着我说:“你一口气将他们三人全都杀死了?”
我说:“用飞刀······”
不等我说完,她就说:“那伙土匪非常狡猾,躲在泥巴山上专门残害那些过往的客商,我哥去剿了三次,都被他们跑掉了,没想到你一出手就将他们全灭了,你真厉害。”
我看见她脸上和眼中,全都是敬佩的光芒,我的心一沉,知道她是不会离开我了。
其实我想错了,一个把身子给了我的姑娘,又怎么会离开我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在所有姑娘们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即便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大奸大恶,十恶不赦的人,她也是不会离开我的。
——因为,她那纯洁的身子被我玷污了,在她的意识里就成了一只烂了的鞋子,是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唯一离开我的方法只有一个——死亡!
她的死亡。
或者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