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当法医,我回答不出来。
为什么要当法医呢?我有时也问自己。然而问过之后,又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因为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有答案,尤其相对于一个人的行为而言!并不是所有的表象都能给出一个内在的理由,存在就是存在,就这么简单。很多理由,只不过是被人为地赋予,人为地一厢情愿。——当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终于发现,现实永远超出人的想象,在有些时候,你甚至会连自身都无法想象!
总有人喜欢问我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作为一名医学院曾经的妖怪类人物,我在学校引起的争议很大。当年的教授,一部分人对我的评价很高,认为我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学生,而另一部分人认为我是一个原原全全的废才,不可救药!
正面评价的那些人中,临床学教授对我的期望最高,他甚至希望我留在大学里,做他的助理,一起搞理论研究。这件事让人感到有些可笑,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像我这样不喜欢基础理论的学生,通过考试修满学分都还是个问题,就更别谈什么更进一步,指望能在理论研究上有什么建树了!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方面表现突出,让他有这样的看法。但教授说,他不这样认为,他所看重的,是我总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不拘泥于即成的定论,敢于质疑一切——质疑是历史前行中永恒不竭的动力。
的确,我不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说教,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真知灼见不过是特定条件下思维的产物,是约束人的绳索。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因为这些事物赖以存在的前题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变化。然而正是我的这种对权威的藐视,让班主任很是伤脑筋,他坚持认为我是一个没有前途的学生,满脑子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大学同学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妖刀”。之所以为妖,是以此表示有别于寻常人,坦白说来,就是独树一帜的怪物。在学校里,我把大学数学可以只考到30分,也可以把临床医学考到100分,可以对医学概论中的问题一无所知,也可以与教授深入讨论人体解剖学,因此他们说我对成绩“为所欲为”,只要我高兴!在接受我关于“一切定论不是定论”的观点之前,他们这样的语气里不无讥讽,似乎我就是那思维古怪,自寻烦恼的堂·吉诃德。后来我证明自己,是通过对人体器脏结构的剖析。——我能通过人体的各种表现,来分析各器官的变化状态,从而抽丝剥茧,推断出该人经历过什么,有着怎样的状态。这让他们佩服不已,说我就如同游走在人身上的柳叶刀,已是人刀合一。
总之,我不喜欢刻板的规律运算,只对一切运动变化的物体感兴趣,尤其是这些物体表现出来的个体特征。甚至有一段时间,我厌烦了课本,迷上了人体穴位,热衷于研究不同时间段穴位的变化情况,还经常趁同学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的身上做实验,观察他们的反应。班主任多次点名批评了我,说学习要勤恳踏实,不要搞歪门邪道,否则只会误入歧途。倒是临床学教授很高兴:“我们培养的就不应该是哪方面都平庸无奇的学生,而应该是这样的怪才!”话虽这样说,但到邻近毕业,他还是没能说服其他老师让我那几门没修完分数的课程顺利过关。我只能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拿出高考前的劲头看了一个星期的书,没有打球、没有约会,没有去校门口的影厅看成人电影。一个星期后,我把没及格的学科逐一考了一遍,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所有课程,而且统统60几分的成绩让那些为了通过考试读书读得天昏地暗的同学咋舌不已,用他们的话说:一分都没有浪费!
像我这样无法长时间去专注同一件事物的人,去搞医学研究似乎扯远了点,对此我有自知之明!但即便如此,在同学眼里,我也应该是某座著名医院里的一名前途无量的青年大夫才对。而我这个所谓的怪才毕业后的选择,着实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在禅市——我家乡公安局的特殊专业选聘中,我报考法医并获得了通过。
而后,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当了一名法医。
其实那些好奇的人并不了解,我是一个很迷茫的人,对于未来从没认真地去思考过!对我来说,未来是件预设了无数个前题的事物,有着无数种未知的可能,也许一个动作,就足可以改变这种可能,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呢?如同我现在的职业中所遇到的一样,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有为什么,即使是生死!因而,对于生活,我抱着跟上学时一样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禁锢在意识的框架之内。——既然如此,一切随意吧!
其实对我来说,当法医并不算是跨专业就业,因为在此前的学业中,我选修的就是法医学,是一个叫钟任之的客座教授把我领进了法医这个世界的大门的。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像是刚刚有所感知的新生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一切都让人兴奋!
后来我想,之所以选择法医这个职业,或许还和我的家族有关。我爷爷在旧社会警察署做事,而叔叔是新中国的一名警察。上辈无意中的言谈对我起着耳濡目染的作用,或许使得我的潜意识里,把这份伸张正义的职业潜移默化成生命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在这里,我特别想提一下父亲。据上一辈人说,我父亲从小就表现出了很强的从医天赋,如果不是生不逢时,他可能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他很小时便对爷爷珍藏的医学著作很感兴趣,很多人体知识无师自通,十几岁就能替别人分析诊状。爷爷因此对他寄予了特别的厚望。但有时候,事情并不是按着人的想法来发展的。大运动时,爷爷被视为旧社会遗毒,遭受了很大的打击。父亲也因此辍学,没有完成他的学业。但父亲凭着自己的医学天赋,自学了医学知识,在市里开了一个门诊为别人看病。所看的病症无所不包,外科、内科、儿科、妇科都是他施医的方向。据说他医术高超,赢得很多人的尊重。但是他施展的医术常异于他人,因此也有人说他是旁门左道。
我一直知道,对于因为自己职业原因影响到父亲的学业一事,爷爷有着很大的亏欠感。小时我问他,以前他在旧警察暑是做什么的。爷爷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羞于出口!也正因为如此,那时的爷爷,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迷!
爷爷信佛。不过,那是自母亲生下我之后才开始的。
我出生的那天,父亲正拿着柳叶刀给一个摔得内脏出血的病人做缝合手术。怀着身孕的母亲在旁边帮忙给器械消毒。这样的手术在当时很罕见,闻讯赶来的医疗监管部门官员要求父亲立即停止手术,将病人送到正规医院救治。父亲没有听从,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划开了病人的腹腔。那些医疗监管人员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他抽出内脏里溢出的血液,并使用原始的缝合方法缝合着损伤的内脏。
缝合完病人的伤口,父亲被监管部门报警后赶来的警察带走。
对于为什么没有听从医疗监管部门官员将病人送往医院的要求,我父亲后来解释说:那个伤者内出血严重,能做这种内科手术的医院距离太远,如果长途颠簸,病人将非常危险,即便送到医院,也未必能抢救过来。
经过父亲抢救的那个病人后来被送到一家大医院,活了过来。那里的医生非常惊奇父亲的缝合手法,并说如果不是父亲的缝合,那个病人很可能活不了!因为没造成严重的后果,我父亲被拘留了几天后回了家。
父亲显然没有顾念到母亲。直到回到家后他才知道,因为惊恐,还没等到瓜熟蒂落,母亲就把我生在四周堆满了医疗器械的仓库里,直到后来有人发现把我们母子俩送到医院!
母亲后来回忆说,可能是从医疗器械堆里出生的缘故,自被生下来,我就喜欢攥着一把手术刀玩。——当然只有刀柄。我没把她的话当真。我知道,母亲一直希望我正正规规地从医学院毕业,堂堂正正地做一名医生,以此完成父亲深埋在心底的心愿。她这样说,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生来就与医学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或者说,我是为从医而生的!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早产,生下来时,我只有四斤六两重!而且,医院的医生让母亲做好心理准备,早产儿可能会有智力缺陷!
爷爷是那时候开始信佛的,经常会有一帮教友来家里找他,称呼他青莲居士,想必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号。教友聚会的理由,无非是哪里的庙宇需要修缮,哪里办庙会需要帮忙一类的琐事。然而爷爷干得不亦乐乎,似乎唯如此再无其他乐趣可言。
而随着我慢慢长大,似乎的确表现出了弱智的一面。比如我比同龄的孩子要迟一两年才会说话;对大人们的逗玩无动于衷,只对落在椅子上的苍蝇感兴趣;喜欢摆弄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身体的柔软位置;尿床一直尿到十二岁等等,如此种种,让家里人着实慌乱了一阵子。爷爷尤其惊慌!
自发现我的诸般不正常以后,爷爷主动承担起了照看我的任务。除了饮食起居,他做得最多的就是跟我讲那些,我后来才知道的法医知识。爷爷说那是最能锻炼思维的一种训练方式,也许能对提高智力有所帮助。因此在我后来的印象里,总能浮现是这样一副画面:父亲很少主动和爷爷说话;爷爷则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总喜欢喃喃自语,或把我抱在膝盖上,抚着他的身上的某一部分告诉我叫什么,里面是什么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怎样打开了去看。
母亲很反感爷爷这样,时常找借口将我抱走,不愿意让我接受这些东西。许多年后,当我知道了爷爷在旧警察署里的职业时,才明白那些东西已经渗进了他的骨子里,他所说的正是自己一些不忍舍弃的东西。而在母亲的眼里,爷爷曾经从事的只不过是一份污秽不堪的职业,一种迫于无奈的谋生手段而已!
但我不这样认为,反而觉着十分好玩。曾经有几次,我拿了父亲的手术刀,将别人送给我的布娃娃剖开,想看看爷爷所说的那些神秘的东西。但结果很让人失望。倒是母亲发现了之后脸色大变,当即收缴了那些我试图用来满足好奇心的工具,把我拎到了父亲面前,对他说:“看看你的宝贝儿子都做了些什么!你就这样任凭你老子灌输他那些不着调的东西?”
父亲看看被我剖得七零八落的娃娃,没有出声。
“你看他,还这么小,就整天闷声闷气地做这样的事,长大了还了得!不得变成人肉屠夫?”母亲看父亲不以为然的样子,更生气了,一只手拧住我的耳朵说道。
“自己的崽子还不了解他?”父亲突然呵呵笑了,“翻不了天,大不了还去干爷爷做过的事!”
“你就这么有信心?看你到时别因为他哭!”母亲松开手,叹了声气说,“你们都不管他,我还管个什么劲!”
那时的父亲,已经很少给别人看病。我更多的时候看到的,是他拿着一本关于人体的书,斜靠在家中的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看着。
爷爷和父亲之间难以调和的真正原因,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八岁生日的那天,家里做了一桌饭菜庆生。爷爷和父亲喝了点酒,两人说起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我知道,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爷爷满嘴酒气,红着脸对父亲说,“你老爹这一辈子只对得起自己,对不起你们!”
父亲低头喝了一口酒,沉默良久后抬起头来:“你知道的,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世上没有父亲对不起儿子的道理,我们也无法和您平等探究是谁对不起谁,因为父亲就是父亲,无法选择!但是有些人,我们不应忽视。你越想忘记,她就越是在心里挥之不去,那怕你从未再提起她!”
母亲坐在旁边,愕然地看着他们。
“你说得没错,我最亏欠的,是你的母亲!”爷爷将肘部抵住桌子,端杯的手支在额头上,定了一会儿神,再抬头时,眼里已含着亮晶晶的东西:“……她离开的那年,你也如哲儿现在一样大小,刚好八岁!那天你哭得很绝望,竭斯底里地,让人心碎!从那时起,我就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了。爱恨情仇,正如你所说,有些事我们无法选择,尤其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之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谁能改变呢?”
“别把国恨家仇挂在嘴上,那不是可以不负责的借口!”父亲低着头说。
“我从来没有撇开自己的责任,那怕是你母亲后来不再认识我,我也从没想到过要抛弃她!”爷爷已经很醉了,“非但如此,我也从没有想过她会抛弃我们。想当年,即使是闻到附着在我气息中的腐臭——那可是从遇到过的尸体上带来的,她也一样是那样的爱我!以致于我时常在想,后来的她,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家!”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坚决要回她的心,这是你的懦弱!”父亲也醉了,语气有些颤抖,“你老是前后矛盾,无故猜疑,把一些不存在的事实拿出来反复推敲,刺痛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母亲的出走,不是你的责任吗?而你有没有真心实意地让她回来?”
我母亲用手拉了拉父亲,想制止他说下去。
“而从我懂事开始,你们就在吵架,从我三岁吵到八岁,吵到母亲离家出走!现在你说爱,叫我如何相信?”父亲没有顾上母亲的阻止,继续冲爷爷说。
“其实,那样并非我所愿!但受过伤,就会有伤疤;玻璃裂了,无法复原。再怎样掩饰,伤疤和裂缝依然在那里,还会时不时地刺痛自己,让人失去理智!”爷爷有些答非所问。
“那是你的职业毛病!”父亲终于有些激动了,“是你的职业让你受的伤,不是别人!当你划开别人皮肉的时候,你早已失去了情感,变得冷漠,不再有爱!以致你后来看到精神失常的母亲时,居然没让她回来!”
“她那时已经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而且,她已经记不起我来了!”爷爷说。
“那不过是你的借口,你完全可以要她回来的!没那么做,是因为别人的生死,在你的眼里早已经不重要了!”
爷爷有些伤感,沉默良久后叹了声气说道:“这的确是我的错!在她去世前,我一直认为她是幸福的,认为是我们的缘份只能如此。……看来,人最容易陷入自己设下假设条件的局,没去换位思考,忽视了别人的感受!其实,活着是一门哲学,是一种禅修,悟不到的,就会失去!死远比活简单。”
他们二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默默地喝着酒。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还应该有一个称呼为奶奶的人的存在,而这个人的消失,似乎和爷爷的职业有关!
如果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存在,应该是怎样的一份职业呢?当我后来得知爷爷是旧警察署里的验尸官时,不禁很是好奇。
可以确定一点的是,爷爷讲授给我的那些东西,仿佛激活了我的大脑神经,使我整个人灵性了起来!最直接的效果,就体现在我的学习上。
进入学校后,我对所谓的语数主科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上不了正席”的生理卫生课,每次测试都能考全班第一,还可以闭着眼睛画出整个人体的结构图。——“上不了正席”是班主任老师的说法,他对我偏科能偏到生理卫生这类不计入学习成绩的课程上来很是诧异,多次意有所指地在班上说:学习要务求正业,以后考学看的是主课的总体分数,而不是看其他没参与考试的课学得多好!不能像有的同学,把生理卫生课的成绩考得很好,主课成绩却排名在后面,有什么用?!上学还是研究人体构造?
我一直没弄明白上学与研究人体构造有什么矛盾之处,于是也就没有去理会老师所说,依然我行我素地画自己的人体结构图。班主任在我的期末批语上写了这样一句:聪明,但不务正业!我没把批语给父母看,只是把那几个字用笔描成了一副男性的裸体图,然后叠成纸飞机扔上了天空。那飞机带着被我改成男性胯下那什物的感叹号,不屑地扬扬头,然后飞向远处。
在别人眼里浑浑噩噩地上了几年中学,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只有在考试时专心来看一下书,这一点高原和我相似。——他那时正迷恋政治课,立志说要阅清天下大事,当一名政治家。但他似乎忘了,我们读的是理科。这是父母帮他选择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们认为读文科出来的学生空口说白话,远没有踏踏实实能找一个稳定工作的计算实在。高原在批驳父母的观点时说:“他们是老思想了,计算哪有‘算计’吃香?!”在这个问题上,父母倒是没有干涉我,他们说只要我喜好,文理科都行。高原很羡慕我,不过他很不理解我的爱好,一次他一边看我在数字课本上画画一边问:“你小子老把人体描画得那样写实,是准备以后当变态杀手还是帮别人收殓?”直到高考的那一年,高原开始埋头苦读,一连几个月整天整天地呆在教室,他为此还拒绝和女同学约会,毅力让我敬佩不已。受他影响,我也埋头学习了几个月。——毕竟,无论如何得先弄到一张大学的门票才行!高考完毕后,老师和同学公认我和高原俩人考试临场发挥得最好,因为我们的分数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料想。高原很不屑这种说法:“我们不过是平常不认真学罢了!还真别认为我们比你们差!”他直到后来看到我报了医学院的志愿,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小子的爱好在这里!”
考上医学院后,母亲反复问我报的是什么专业,她从别人那里知道大学里有法医专业,生怕我学习那些她认为毫无出路的东西。父亲那次也很坚决地维护了母亲的意见:“听你妈的,学临床医学专业。”但他随后的一句话,又让母亲生了气:“无论将来干什么,这个专业是真正打医学基础的!”——于是我就学了临床医学。
其实母亲在我将来从事的职业上,显得很是纠结和矛盾,似有预感但又并没有意志顽强地坚持己见。因此,当后来我把禅市公安局的录取通知递给她看时,她的神情难以描述。
“法医终竟也是医!”她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而那时,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
后来想想,或许我的医学天赋,是来自于祖辈的遗传基因。
遗憾的是,关于爷爷的迷,我一直没有解开。父亲他们那时还小,无法准确地说出当时的情景,因此关于他和奶奶的一些事,就失去了分析的客观依据,脱离现实主观臆断是分析推理中的大忌!有些事情,不得不随着被时间遗弃,永沉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其实,岁月才是一把妖刀,决然无情地斩断一切恩怨情仇,谁都无法抵挡。正如爷爷说的,活着是一种禅修,悟不到的就会失去,没有谁能在时间面前投机取巧!
现在,我越来越痴迷于法医工作,这是一份把医学置于迷局推理中的职业。谁都会处在一个迷局当中,当我们置身其中时,会发现很多曲折的出口,那里大多是虚幻的、由心而生的,虚虚实实,遮遮掩掩,步步玄机,真实的结论只有一个,只有静下心来,排除杂念,不断地假设——推理——排除——认定,真正的答案才会被发现!而每发现一次真相,就会有一次恍然大悟的豁然,犹如一次新的破茧成蝶,那感觉让人上瘾!而现在,通过别人的身体去寻求答案,那种感觉更让人着迷。——虽然有时是血淋淋的真相!
有人说过,人热衷于解迷,是因为每个人本身都有属于自己的迷。——而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相。